鉴宝疑云2

作者: 玉明如意

  日期:2011-10-17 13:34:00
  《鉴宝疑云》第一部出版上市。第二部争实力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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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现场大拍卖
  北京城,一个重量级的收藏家墨老先生突然去世了,据说死于脑梗塞。子女们伤心之余,没有忘记分得父亲留下来的部分遗产,于是举办了这场声势浩大的收藏品拍卖会。

  张汉磁来到这里是想见到一些人,具体想见到谁,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到场的观众大约超过了五百人,其中多数人的手里握着写有标号的牌子,看来都是有备而来的,事先在报纸和网络媒体上看到了拍卖品,想必心里都有了参与竞买的目标。
  场内在拍卖师出场之前显得有些骚动,这么多人,每个人说一句话,都会发出蜜蜂窝般的嗡嗡之声来。张汉磁手中也拿着一个竞买牌子,他当然无心参与任何一件藏品的竞买,只是没有竞买意向就进不了这种场所,那些手里没有牌子的人大都是某一个竞买者随同家属或是朋友,也有一些是特邀佳宾。
  张汉磁东张西望,在躁动的人群中终于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不是王柄昆教授吗?他小心翼翼挤过狭窄的缝隙,靠近了王教授。教授正和一个朋友说着话,并没有注意到他。张汉磁仍然没有从丢失蓝宝石的阴影中摆脱出来,说话时表情舒展不开,声音也没有底气,“王教授……”对方没有听见,他稍微提高了一下嗓音,换了一种称呼,“师父~”

  王柄昆教授这才把脸转向了他,感到很惊喜,“哟,这不是我的徒弟汉磁吗?”又赶忙向身边的朋友介绍,“这是我新收的一个徒弟,很有灵性的一个孩子哦……”
  那个中年男子显然也是有身份的收藏爱好者,连忙给他挤出一个空位来,“来,年轻人,坐在你师父身边……今天可有好戏看哦?”
  张汉磁安静地坐在了两个人的中间,心情再沉闷也要找一些话题相互沟通,不然显得太没礼貌了,“师父,听说墨老先生是京城最大的收藏家……”
  王柄昆歪歪着嘴摇头,只伸出了三根手指,“不对,不对,他前面还有三位,这三位里面就有你周伯伯,媒体的宣传并不都是准确的……”
  “哦……”张汉磁点了点头,再也无话了。

  这时候,一个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拍卖师穿着一身黑色的长礼服款款走上台来,全场顿时落潮般地寂静下来。年轻的拍卖师首先向大家行了一个礼,然后做自我介绍,“我是‘永安拍卖行’的一级拍卖师周关林,受李云墨先生的遗孀黄爱玲女士的委托,主持本次现场拍卖会,请大家多关照……谢谢。”又行了一个礼。
  台下响起了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大家好像并不关心拍卖师是谁,只对墨老先生留下来的收藏品感兴趣。拍卖师周关林知道大家焦躁的心理,立刻进入了拍卖程序,“今天,第一件拍卖品是清朝乾隆年间出产的半棵玉白菜……”他抬起右臂向台内示意,就有礼仪小姐把准备好的藏品端了出来。
  张汉磁见过无数种玉白菜,其中也不乏极品,就是五公斤以上的翡翠玉菜也在收藏书里见到过,其棒体洁白莹润,绿叶色度跟真白菜叶子形像神似,多出的观赏点就是鲜亮、柔美、华贵,就连叶子的曲线也雕琢得活灵活现。这半棵米黄色的玉白菜从肉眼看上去差了很多,块儿头也不大,长度最多十五厘米,高度最长的部位也只有十厘米左右,重量也不超过六百克,虽然有玉的光彩却显得暗淡了许多。他看了一眼表情惊讶的王教授说:“这种颜色的玉白菜倒是不多见啊,叶子部位还有一块格外深的明斑,恐怕不属于极品之列吧?”

  王教授笑容分明是在说他无知,“你可不要看走了眼,这半棵玉白菜可是玉中极品啊,是新疆和田古玉,大概有六七百年的历史,不能跟那些市面上的翡翠玉白菜相提并论,看玉切忌只看它的石料,更要看他出产的年代,这才是决定价格的关键因素。”
  王教授的那位朋友也说:“只要是墨老收藏的东西准没错,你不必考虑会不会是赝品。”
  张汉磁虽然心事重重,却也一时沉迷在玉文化当中,“师父,那如何分辨是不是古玉呢?好多古玉根本没有锈迹。”
  王教授呵呵笑道:“要看它的氧化皮层,相对新石料打磨的要暗淡一些,但是色泽很柔顺,造假是很难达到这种色调的……当然,这需要时间去感悟才行,我日后慢慢教你。”
  这时拍卖师拿起了木棰,准备叫价了,“我们今天采用的全是‘英格兰式拍卖方式’,我现在喊出一个底价,至少以一千元人民币递增,少于一千元无效……”他矜持了一下,喊出了半棵玉白菜的底价,“这棵乾隆年间出产的玉白菜,底价为一千二百万元……”
  话音刚落,叫买价顿时跳动起来了,犹如群鸟惊巢一般。好多大收藏家和企业老总都是冲着这件物品来的,激烈的竞争就此开始了。三十八号持牌人撑起了牌子,“我出一千三百万!”

  场内哗然,一下子跳过了一百万啊!不过在拍卖场上这是屡见不鲜的事情,收藏爱好者们一片哗然,也是为竞买者和卖主捧场,这好像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可是这个叫买价没有什么竞争力,拍卖师还没说出话来,就有人喊出了,“我出一千五百万!”又是一片哗然。
  拍卖师周关林的嘴变得越来越快,“好,十五号出了一千五百万,还有比这更高的吗?”
  当然有,好像这个价位离它的实际价值还很遥远,每一个竞争者都是有备而来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底线价格。于是竞卖价格不断在攀升,一直冲破了三千万元大关,过了这个坎,叫买的人逐渐少了起来,递增单位也开始逐渐下滑,从百万单位跌至了最低单位一千元人民币,叫喊的节奏也放慢下来。
  拍卖师周关林的嗓子还是那么响亮,“好,十七号女士出了三千万零五千元人民币,有比这更高的吗?……好,四十五号先生出了三千万零六千元人民币,有比这更高的吗?……”
  现在好像只剩下十七号和四十五号竞争者了,一男一女互不相让,都在一千元一个阶梯地往上攀升,始终没有停止。最后还是那个先生来了脾气,一下子又往上叫了十万元,其实,这个价位已经冲破各自心理价位的极限了。拍卖师大声喊,“好,四十五先生出了三千零一十万六千元人民币,还有比这更高的吗?还有比这更高的吗?……”他重复了三次,看来十七号女士要放弃了,他就数起了数,“三千零一十万六千元一次,三千零一十万六千无两次……”

  就在拍卖师周关林重复三遍,就要落棰的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冲上了讲台,她大哭起来,“不能卖呀!这是我丈夫的命根子啊……”
  这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意外,大家议论起来,全场引起了一阵骚动,“拍卖师不是说受了墨老夫人的委托吗?”“是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拍卖师周关林把举得高高的木棰放了下来,感到很为难。这时墨老的子女们上台来了,来劝自己的母亲下台去,看来这场拍卖会是子女们逼着老太太举办的,所以出现了这一段小插曲。不过墨老夫人的这一举动又钩起了十七号女士的购买欲望,她喊出了令全场人惊讶的价格来, “我出三千一百万!”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四十五号先生的脸上冒出了汗水来,他好像被这个价格震慑住了,已经大大超出了自己能承受的心理极限,他没有再举牌。拍卖师周关林急促地喊,“还有比这更高的吗?三千一百一十万零六千,一次……三千一百一十万零六千三次~!”手中的木棰重重地落了下来,“成交!”
  张汉磁心事重重,并不为这个热烈的拍卖场景所动,他猛然看着身边激动的王教授发问:“周伯伯为什么没有来?”

  王教授呵呵笑着说:“是啊,要是他来了,这半棵玉白菜谁也别想拿走,这位女士今天捡了个大便宜,它至少值这个数……”说着伸出了四根手指,见张汉磁不兴奋就说:“你周伯伯和他的女儿雅兰拌嘴了,这些天都住在我家里醉生梦死的,说永远不回家了……”
  张汉磁的心凉了一下,“他们父女是因为什么事情闹翻的呀?不行,我要去看看周伯伯……”
  王教授把他拉坐下来,“哎呀,你急什么急?只是因为一点家庭琐碎,不用担心,这里的好戏才刚刚开场,看完了我带你去我家里,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时礼仪小姐把第二件拍卖品端上来,展示给大家看。拍卖师对大家说:“这是墨老先生生前最喜爱的一副画,是国画大师李可染先生的名画‘金牛春耕图’。”
  话音刚落,台下又沸腾起来了。

  王教授嘴里发出啧啧声来,“果然是李可染大师的真迹,整幅画笔墨厚重,神韵十足,可算是不朽之作啊……”
  这时候台上的拍卖师周关林又拿起了木棰,“这幅‘金牛春耕图’的底价是……”矜持一会儿,大声说出了口,“一百五十万元……”
  话音刚落,新一轮竞争又开始了,牌子像刀子般地竖起,一个接一个,叫买价也是一次几十万一个台阶,没过几分钟攀升到了四百五十万,在这个价位上停顿了一会儿,只一千一千地往上升。拍卖师的嘴也叫的频繁起来,“四百五十二万三千元,还有比这更高的没有?好,三十五号先生生出了四百五十二万四千元,有比这更高的没有?”好像没有人和三十五号抗争了,他一口气说了三遍,最后木棰轻轻落下,“成效。”好像这个价位他并不太满意似的。

  接下来,轮到了那些小卖家们出手的时候了。墨老先生也收藏了许多小件藏品,比如黑色珍珠项链、小颗粒钻戒、小块鸡血石印章、精美的玉如意、玛瑙雕刻、岫岩玉笔筒……这些十几万以下的藏品颇受广大收藏爱好者们的追捧,其竞争也是十分激烈。坐在张汉磁身边的那位王教授的朋友以十八万的价格抢到了那串清朝末年出产的黑珍珠项链,兴奋得嘴巴都合不拢,“我今天可是奔着它来的,势在必得,谁也甭想从我手里把它夺走。”

  王教授手里也拿着牌子,看来也是有备而来的,想必不会空手而归。张汉磁心不在蔫,对眼前这般热闹的场景毫无兴趣,但还是问:“师父,您是冲着哪一件拍卖品来的?”
  这时台上的拍卖师周关林说话了,“下面一个拍卖品是一个‘红木聚宝箱’,它的打造年限已经超过了一千年……”
  这时王教授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汉磁啊,就是它了……你知道红木家具为什么倍受大众青睐吗?”见张汉磁摇头就说:“因为它兼顾了许多文化特征,精湛的雕刻工艺是一方面,它的材质万年不腐也是重要因素,能够充分展现当时的文化品位,典雅、庄重和耐久,由此承载着人们对平安和富裕的期盼啊……”
  果然,这个精巧的红木盒子拍卖师一开出底价就受到了疯狂的追捧,从五万元很快上升到十万元以上。王教授并没有急着举牌,静观其变,等到大家叫累了,认为十二元的价格差不多了,就在拍卖师周关林落棰的一刹那举起了牌子,“二十万元!”
  这一声音,把场内的所有参与者惊呆了,看来没人再敢和他竞争了。周关林没再问有没有更高的价格,急促地重复了三遍,“二十万元一次,二十万元两次,二十万元三次……成交!”重重落棰,没有给大家更多的思考时间。

  大家都以为拍卖师是怕举牌者返回,所以落棰很快,可是张汉磁却是觉得那个拍卖师与王教授相识,在拍卖场上暗自帮了他一把,或许是双方沟通好了的。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了,拍卖出去的藏品足有五十多件。拍卖师对大家说:“今天上午的拍卖活动暂告一段落,下午继续进行,明天还有一天,本次委托本公司拍卖的物品共有两百五十六件……”
  王教授的朋友也是内行,“怎么,墨老不会只有二百多件收藏品吧?”
  王教授呵呵笑道:“本次拍卖的藏品,只是墨老的一小部分而已,他老人家收藏的东西不下千件,个个有品味有价值啊……你有兴趣明天接着来看吧。”
  这时台上的拍卖师周关林简单介绍了下午要拍卖的主要物品清单,“……画主要有——吴作人先生的‘熊猫母子图’、张大千先生的‘三只老虎’、黄胄先生的‘牵驴’、吴冠中先生的‘鹊桥’、李若禅先生的‘苍鹰……书法有颜真卿先生的几幅春联和长卷……”

  王教授拉着张汉磁的手往外走,“先走一步吧,等一会儿人群往外涌,一时半会儿走不出去啊……”
  王教授的朋友也跟了出来,“教授,我们要去办手续,领回拍到的东西啊……”
  王教授没打算带他到自己的家里去,“你自己去办吧,我不急,自然会有人送到家里来。”有身份的人在什么场合上,都有与平常人不同的待遇。
  出了拍卖场馆,外面深秋的天气阳光明媚。王教授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不再是过去的张汉磁了,“汉磁啊,你现在是全国人民的宝贝疙瘩了,我在电视上可是看到你那出神入化的幻影魔术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张汉磁谦虚地说:“魔术就是个障眼法,都是些骗人的小把戏,就别再夸赞我了,师父。”
  王教授又埋怨他,“我们都说好了每周见一次面,可是总也不见你来,是被媒体缠住了吧?”见张汉磁做出歉意之色,又笑了,“我不怪你,只是挺想你呀……看来,人出了名不是什么好事情啊,到什么地方都有人盯着你……”
  果然,街上有几个行人认出了张汉磁,停下来分辨真伪,他们如果不赶紧离开,这些人很可能会围上来要签名什么的。王教授赶忙拉着张汉磁的手说:“不要发愣,赶紧上我的车,要不然够你喝一壶的了……”

  张汉磁这才清醒过来,连忙跟随王教授上了车。
  日期:2011-10-17 17:50:35
  王教授的家足有两百平米,可其实只住着三个人,除了夫妻二人,另一个还是请来的保姆,四十来岁,人显得朴实厚道,她接过王教授脱下来的西装说:“夫人去健身房了,大概晚上才能回来……周先生喝多了,还没有睡醒呢……”
  王教授“哦。”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保姆就为客人和主人沏来了两杯上好的云南毛尖茶,然后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去了,为的是不打搅他们之间的谈话。王教授示意让张汉磁用茶,自己也吹着热气品了一小口,“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家里,不要生分才好哦~”

  张汉磁心里在想着等一会儿与周庭方见面会是个什么局面,或许还会像上次一样不给他好脸色看的,不过无论怎样宝石失窃的事情必须对任何人都保密,千万不能说出口来,他也拿起发热的茶杯品了一小口放在了桌面上。
  王教授似乎找不到一个好话题沟通了,对上次潇局长那边的事情也不好再开口了,他已经知道潇局长和张汉磁母子套得很近乎了,自己从中加一把柴也要慢慢来的,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加深师徒感情走的更近一些了,“来,去我的书房看一看,我给你找几本鉴定古玩字画方面的新书,你现在需要加强基础知识。”
  张汉磁跟随王教授进了宽敞的书房,他一迈进书房就惊呆了,因为四面墙壁上挂着的都是徐悲鸿的奔马图,而且每一幅都是裱好了的,其壮美难以用语言来表达,有的是单匹疾驰,有的是群涌向前……
  王教授看见张汉磁吃惊的表情显得很得意,“怎么样?一共二十幅,气势磅礴吧?”
  张汉磁望了一眼王教授,“原来师父独爱徐悲鸿大师的画作……这些都是真迹吗?”
  日期:2011-10-18 07:36:05
  王教授仰面大笑,“如果都是真迹,挂在这里,早就招来窃贼了……”又严肃地说:“里面倒是有两幅真迹,考考你,看你能不能把它找出来?”
  张汉变绕着书架,沿着墙壁打转着仔细品味,他对鉴别字画还很稚嫩,转了一圈感觉很迷惘,只能摇摇头说:“这些马个个气宇轩昂,四肢矫健,如飞在云端一般……我实在是分辨不出来啊……”
  王教授呵呵笑道:“仔细听好。鉴别徐悲鸿大师的马,最主要的是看马尾和它的鬃毛,这两处最容易看出它的问题来。你来看这一幅,画得笔飞墨舞,质感、运动感极其强烈,而且笔法简练,这就是徐老先生的特长,没人能够模仿到位……”
  张汉磁好像有所领悟指着旁边的一幅奔马图说:“哦,我这就能够分辨出来了,这一幅运笔繁琐呆板,没有迎风飘扬的气势,必然是后人模仿之作。”
  王教授大加赞赏,“我早说过你是一个有灵性的人,一点就通啊,我那些博士生也不能领悟这么快啊……”
  张汉磁又绕着书架转了一遍,很快找到了另一副真迹,“这幅群马图可是真迹吧?”
  王教授真的佩服这个年轻人了,“在这么多幅奔马图中你能够找出第二幅真迹来,看来你确实非同凡响,看来你这个徒弟我是收对了。”

  这时张汉磁从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一双眼睛在窥探着他们,这双出现在书房门缝里的眼睛绝对不是那个保姆的,那么这套房子里除了周庭方还有谁呢?但是他只能当作没有发现,若无其事地继续和王教授交谈。
  王教授对自己摆放的书很熟悉,很快抽出几本关于鉴别字画方面的书籍。这时候那双黑眼睛早已经从门缝里消失了。
  日期:2011-10-18 10:06:36
  师徒二人回到客厅的时候,保姆走出来说:“教授,周老先生睡醒了,可是酒还没醒,吐了一地,我刚刚收拾干净……”后面的话不便说出来,因为她毕竟是这家的保姆没有发言权。
  王教授会意地说:“是啊,老周有日子没回家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和女儿闹矛盾气也该消了一大半吧,必须有人出面给他们父女说和了……”
  张汉磁明白了王教授的意思,便主动说:“等一下我送周伯伯回去,我和雅兰也熟,我去做说客最合适不过了……”

  这时候周庭方摇摇晃晃地从里屋里走了出来,耍起了酒疯,“哪个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什么雅兰什么什么什么的?雅兰他现在不是我的女儿了,我和她的父女情份已尽了……”说着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了地板上,张汉磁身手多敏捷,一个灵巧的动作就窜过来把老人家给撑住了,他也没有劝解的话,只是对王教授说:“师父,我不能多陪您一会儿了,必须马上把周伯伯送到家里去……”

  王教授也站了起来,“也罢,咱们师徒二人改日再聚……不过我不能让你搭车回去,我亲自开车送……”
  张汉磁这才感到不会开车是多么落伍的事情了,他只好点头,“师父,真是对不住,害得您不能午休了……”
  王教授摆了一下手,“既然都这么叫了还外道什么?再说,我和老周走的比你近啊,客套话就不要说了……”说着上来一起扶着周庭方下楼去了。
  日期:2011-10-18 13:47:10
  王教授开车把周庭方和张汉磁送到家门外就不打算进屋了,他不想看到周庭方和女儿吵架的样子,只是嘱托张汉磁,“说和他们父女的事情就全靠你了,我的好徒弟……”
  张汉磁帮王教授关上了车门,“师父放心好了,您忙了一天,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王教授的车一溜烟地开走了。张汉磁扶着周庭方坐电梯上了楼,他其实早知道周庭方是装醉,目的是要把他从王教授的家中拉出来。
  开门的自然是小蔚,她好几天没看见主人心里着急的很,现在又看见这个老情人醉成这副样子心里当然有气,可是在外人面前还是收敛了情绪,勉强笑着说:“是张先生……您是从哪里找到周叔叔的?雅兰姐急得都想去报警了……幸亏没去。”
  张汉磁关上门说:“先不要说这些,快些把周伯伯扶到卧室里去,再泡一杯蜂蜜水来……”
  小蔚跑来跑去,为这个老情人忙活了好一阵,最后见人睡下了,她才长出一口气,“对了,雅兰姐现在不在家,我打电话告诉她,让她早点回家……”
  张汉磁想了想,制止了小蔚,“先不要打了,周伯伯好些天没回家,想必她早已料到周伯伯住在王教授家里去了……这样吧,我一会儿给她打个电话,和她见一面,好好劝解一下。”离开前又嘱咐小蔚说:“雅兰那边我包下了,周伯伯这边的事情就全仗你照料了,千万不要让他再次离开家里,能做到吗?”

  小蔚笑着回话,“这一点请您放心,我会好好看住周叔叔的……”
  日期:2011-10-19 09:05:59
  张汉磁从周家出来,感到心中迷惘,掏出手机想给雅兰打一个电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打不了这个电话,他们之间的积怨实在是太深了,他决定到电视台大楼的出门口等待她下班,这样好像更能表达自己的诚意来。
  电视台大楼附近有一家著名的酒楼,那里有一对男女正在喝着闷酒,一个是乔费笛,另一个是蒋保得,两个失意的人碰在一起就很容易成为朋友。
  蒋保得虽然是个男人,好像比乔费笛醉得还快,哀声叹气的,说出的话让人寒心,“算了吧,我们都回去吧……回各自的家乡去,北京城是一个巨大的名利场,不是你我这样的实在人混得了的,不如回乡下种田过一天算一天吧……”

  乔费笛也被这种低落的气氛感染了,“回去?怎么回去啊,古代都讲究个衣锦还乡,只要出来的人至少要发一笔小财才有颜面去见家乡父老啊……咯咯,我实在是不甘心啊,样貌、才艺比我差的人都混出了一些名堂,我的运气咋就这么背啊,碰见的男人全他妈是色鬼,看我的眼神,狠不得把我撂倒掀开我的衣裤似的,那才叫个恶心……那些个老男人真不是个东西,得到了,如愿了,也他妈不给老娘我正经办事,我恨死那些个老不死的臭男人了……”

  蒋保得打了一个酒嗝,酒臭味熏得她直摆手,他就嘻嘻笑,“不好意思,我就这一点毛病……要说惨我比你惨得多,没学到什么真本事,只好做滑稽小丑赚一些零碎钱过活,北京城里的消费多贵啊?自己吃喝都不够,还哪里有钱往家里寄钱啊?我出来八年了,没往家里寄过一分钱,回去也要被撵出来的,就是自己的亲爹新娘也不会认我这个没出息的儿子,你知道钱有多重要吗,这种滋味穷困潦倒时才能体会得到,亲爹亲娘也是认钱不认人啊,自己的亲兄弟也会看不起你躲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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