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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回头
作者:
江间日出
日期:2011-6-13 16:49:03
自画像
我比与秦绘绘约会的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但她并没有露出一丁点儿生气的神色,反而一见到我便兴奋地拉着我的手说:“卯姐,你终于来啦!”
我一边道着歉一边被秦绘绘大咧咧地拉到咖啡屋的靠窗处坐下。这里的阳光十分充足。
绘绘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画摆放在我面前:“卯姐,这就是我将和你对决的画的草稿,怎么样?”语气激动不乏挑衅的味道。
画中少女的容貌与明媚的阳光相得益彰,笑得十分灿烂,并且不乏深沉的味道。
实在难以想象,这居然只是张草稿,就像我万万没有想到和我一起进入决赛的竟是我小时候多年的玩伴——秦绘绘,这个一直在画画方面对我必恭必敬的家伙。
在小时候,她可一次也没有超过我。
但当今天,尤其是看了这幅画过后,我顿然警觉起来。有种即将被超越的感觉。
决赛的题目是用半个月的时间画一副自画像,一副和自己很像的画,或者说能够足以体现真正自己的画。
刚开始时,我以为这次的冠军非我莫属。因为我在小时候就画过自画像,一副让老师也无地自容的画。
可当我势在必行地拿起笔时,我再也找不回以前画画的感觉,甚至已经画不出比小时候那副还要好的画。
我已为此焦头烂额,很久没有睡着觉了。画了很多幅,但她们都是如此的陌生。
思绪万千,豆大的汗水不留情面地流出。
秦绘绘侃道:“我终于要超越卯姐了哦!”
笑容紧张地在我脸上被挤出。
秦绘绘得意起来:“卯姐,不如让我看看你的草稿吧。”
我向她推辞,可秦绘绘任然不依不饶。无奈之下,我只好将她带回家看草稿。
秦绘绘像一只欢蹦乱跳的小兔子观赏着挂满墙的画,脸上的表情偶尔喜悦,偶尔担忧。
我忐忑地拿出几张草稿给她看,秦绘绘顿时像泼了冷水似的冷静下来,嘴角似乎在颤抖:“卯姐,不错啊。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不过……这次,我一定能赢你!”
送走秦绘绘后,“我一定能赢你”这几个字不断地萦绕在我的脑海。
我拿着草稿的手发着抖,未被超越的荣誉将要打破了么?
比赛那天,秦绘绘的头裹着布,却依然自信,抬头挺胸地将画递给了评委。
而我,心事重重地将画递给了评委,顺便偷偷瞥了秦绘绘的画一眼。
我惊怵地一怔,这画竟不如她上次的草稿,还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比赛结果是,我和秦绘绘都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秦绘绘为此精神时常,在她被保安硬拖出会场时,咆哮道:“没了,什么都没了!我为了赢得这场比赛,把自己的脸皮都割在画上了!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白痴……”
秦绘绘的画虽然是用自己的脸皮做的,但由于太抽象以至于被淘汰。
我,没有遵守比赛规则,用了那副小时候的画参赛,与现在的容貌大相径。
我想,由于我们被现实所迷惑、迷失,而忘记了心中自己最初的那个样子。
日期:2011-6-13 16:55:00
分身
咖啡屋里馨香甜蜜的气息久久萦绕在我鼻尖,浓香的幸福感充斥着我的大脑,不能拒绝、不能消散。
男朋友格外绅士的一举一动在我面前都是那么的迷人,连呼吸都让人感觉得到书写着对我的爱。
我享受着他对我的爱和我对他的爱,就如咖啡上热腾缭绕的白汽,纠缠得不可分离。
顺着那甜丝丝的汽,视线转移到了眼角,我一怔,那个可怖的黑影又出现了。
黑影虽然轮廓不清,但我很清楚,那就是我的分身,李菲。
李菲是我的分身,当然我同样也是李菲的分身。我们是婚托所的最佳拍档,同样也是生活中的好姐妹。工作中,我可以同一时间约两个男人,毫不费劲儿的两头跑,收双利,当然她也可以,工作效率极高。
可是,当李菲终于决定真正地去爱时,她男友却知道了她的职业是婚托而分了手。陷入痛苦的李菲跳江结束了生命——我的分身也就从世界上消失。
从理论上讲,可以这么说。不过每当我约会时,都会不自觉地想起李菲,曾是我分身的李菲。每一想到她时,我就会下意识地环视四周,然后李菲出现了。
从此,李菲在我约会的时间里总是阴魂不散。
我紧张地用余光盯着眼角的黑影,顿时毛骨悚然。
李菲的目的,我很清楚,无非也不想让我得到一份真正的爱情。
她想利用我的慌张下向男友说出我的职业是婚托的事实,以至我的爱情像她那样支离破碎。
我才没有那么傻!我绝对不会让她的奸计得逞。
我一边用余光提防着李菲,一边故作镇定地与男友谈情说爱。
不坚定的汗水从我额上渗出,男友关切地问:“茆茆,没事吧?”
“没事。”我强挤出一点笑容,决不放松对李菲一丁点儿的警惕。
突然,我手机铃声响了,我神经质地向后倾倒了一下。
电话里说,我必须去见另一个男人。
我只好无奈地向男友道了别。
一路上我都在叹息,假如有分身就好了。
忽然,李菲大胆地出现在我的正视线里,我倒吸一口气。
“嘭”的一声,我的鲜血在公路上绽出了一朵悲惨的红花。
在我气若游丝的那一刻,隐约看见李菲诡异的笑靥,也明白了“分身乏术”的道理。
日期:2011-6-13 16:58:00
运尸
1
捕鱼船里的气氛非常凝重,空气潮湿且使人感觉十分闷热,飘荡着的鱼腥味隐隐约约夹杂着一股腐臭,一种让人的大脑嗡嗡作响的腐臭。
海面上颇不宁静,海水一个劲儿地敲打着船,使船的后舱发出沉闷的声响。这种声响使我们一行人像拉紧弦的弓,蓄势待发。
船长警觉地从驾驶舱透过玻璃向我们望来,实现穿过我们,无比深邃,好像是在盯着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离我远远的兰害怕地让身旁的两个男人靠拢一点儿,旭和轩带着怒意又无可奈何的眼神望着我。
我故意不去理会他们,深吸一口那怪异的气体后,我努力地将黑布把冉裹紧、再裹紧,生怕那个船长看出一点破绽。
没错,我身旁的男友,冉已经死了四天,是一具不折不扣的尸体。
可为了回到家,又怕船长嫌弃冉,我只好用一块巨大的黑布将冉裹好,骗船长说里面是我们这次探险的战利品。船长很警惕,但也很通情达理,没有多问什么,最终示意我们上船带我们回家。
我不知道船长得知那是一具尸体过后,还会不会那么通情达理。因此,我决不能泄漏半点疑迹,一定要带冉回家。
日期:2011-6-13 17:00:00
2
七天前,我们五个人来到越南的一处深山老林里探险,很不幸地是,我们在林里的最深处迷了路。
我们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这里,然而这块老林迷宫一般故意让人越来越迷失方向。
为此,我们想办法想得焦头烂额,而现实的打击使我们不知所措。
迷失的人是可怕的,他们会像野兽那样不受控制。
迷路的第四天,旭和轩就莫名其妙地打起来,如同两条在地上厮打的疯狗。
兰在一旁哭个不停,我把她拦在怀里安慰她,说一听会走出去的。
冉英勇地挺身而出,上前劝架,两只手有力地将旭和轩分开。
突然,世界死寂一般,兰停止了抽噎,死死地盯着我身后,露出恐惧的神情。
我缓缓地转过头,旭和轩瘫软在地上,他俩的面前静静地躺着冉。一块坚硬的石头不偏不倚地磕在冉的太阳穴上,鲜血直流。
我欲哭无泪,紧紧地抱住再也不会醒来的冉。
随着时间的推移,空气的流动,他们终于意识到发生在眼前的事。
旭期期艾艾道都怪他自己没有站稳;兰依旧瞪大双眼看着死去的冉发愣;轩很淡定地说,扔了吧。
不可能!我要带冉回家。
于是,无论到什么地方我都不辞艰辛地背着冉。
刚开始时,同伴们都十分惋惜地关切我。直至,冉的尸体开始发出臭味,兰出现恐怖的幻觉后,他们都向我透露出厌恶的神情。
不过,我是不会放弃冉的。
日期:2011-6-13 17:02:00
3
海上似乎快起大风了,船摇摇晃晃,有些不稳定。
我让冉靠在我大腿上并环抱着他,这样他就不会晃到地上去了。
我用余光向兰他们那个方向瞟去,他们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厌恶、不屑,甚至有种鄙夷的意思在里面。当轩发现我的目光时,故意躲闪了过去。
海水仍然拍打着船,后舱仍然发出沉闷的声响,正如这里的气氛从未改变。
船长再次回过头望了我们一眼,亦或者说望了我们身后一眼,让人觉得他是在不断强调着我们身后有什么神秘东西。
我顺着他的目光也向后望着,可除了后舱巨大冰冷的门以外什么也没有。
兰也神经质地小声嘀咕:“你们听见什么没有?轰隆隆的,特别压抑。”
“或许是雷声吧,看样子估计要下雨了,天都黑了。”旭向胆小的兰安慰道。
“也或许不是,谁也说不准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有什么能比死去的东西更压抑的呢!”轩讽刺着。
听了这话之后,我狠狠地瞪了轩一眼,看见了兰恐惧的样子。
“紫姐,把冉哥的尸体认了吧!真的,求求你了,”兰蹂躏着头发,“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梦见全身惨白的冉哥要把我们带走……而且,特别臭……求你了,扔了吧。”
我很执拗地摇摇头,示意不可能。
“轰——隆——隆——”
船摇晃得更加厉害,这种沉闷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近得足以把我们压碎。
船长鬼魅似的出现在我面前,递给我们不知什么时候泡好的泡面时,他偶尔瞄一下我们的身后,便回到了驾驶舱。
饥饿难耐,他们混着船舱里的鱼腥味和腐臭味一同狼吞虎咽。
而我咽了几口便没了胃口,把它从窗口扔了出去。
我希望能早日回家,伴随着死闷的声响,疲惫的眼灌铅似的垂下。
日期:2011-6-13 17:03:00
4
我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头有点儿微痛,船摇得格外厉害,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地撞击着黑色的海面。
朦朦胧胧中有些奇怪的声响,轰隆隆,我敢肯定绝对不是雷声。
顿然,我惊叫起来。冉的尸体不见了。
船舱里昏黄的灯光撒在兰他们脸上,也照在了正从后舱走出来的船长。
我镇定地怒问:“冉呢?”
船长显然很惊讶,但很快有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居然被你发现了。”
我从裤兜里摸出一把瑞士军刀藏在身后,用尽全身的力握住它。
“那桶面你没有吃?”船长丑陋的脸步步逼近,“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你都发现了。我告诉你吧,我不仅捕鱼,而且我还靠卖尸体营生。你以为你的那些小伎俩就能瞒过我?我早就闻出了尸体的味道。”
“冉呢!”我怒吼道。
船长一脸不来烦:“你们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我怒气中烧,疯子一般用刀向船长刺去。
船长很狡猾,身子一斜便躲了过去,还抢去了刀扔在地上。
卑鄙的船长将我逼进角落,我已经无路可逃了。他粗狂的手掐得我脖子没有任何呼吸的余地。
“轰——隆——隆——”
一个浪向船打来,我和船长一同倒地。而那把匕首正不偏不倚地刺中他的太阳穴。
我慌张地从地上爬起,吃力地打开后舱门,什么也没有。
我瘫坐在地上,早已泣不成声。
日期:2011-6-13 17:04:00
5
历经千辛万苦,我们终于回到了家。
我很庆幸,冉的尸体被警察在后舱的下层找到,也从下层里找到了许多的其他尸体。
可我却被朋友们告上了法庭,他们说,船长的死总要有个人顶替。
他们都不愿向法庭证明我其实什么也没干,还说我一路上和一具尸体卿卿我我。
我在法庭上嘶吼,最终被认证为精神病送进医院。
在医院里,我连冉火化那天也没见上他最后一面。
或许我真的疯了,我的精神在冉火化那天便灰飞烟灭了。
我蹲坐在院房的一角。
院房里铺天盖地的白,极力地在掩饰着什么。
我再次想到了冉,心里便说不出的伤心。
泪眼婆娑里,冉似乎微笑着坐在我身旁,还有蹲坐在我身旁一言不发的伙伴们。
日期:2011-6-13 17:05:00
困兽
1
一只凶猛的狮子气势轩昂只身行走在黑暗之中,四周黯然无色,黑压压的一片,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死寂的味道,仿佛只要有一根针的介入便会撕破着原有的沉默和寂寥,而那只狮子也将会随之咆哮。
突然,勇猛的狮子前出现一块铁栅栏。狮子怒吼一声,前脚退后。
继而,狮子的身后、身下、头顶,四面都出现了铁栅栏,这下处境变得进退维谷、岌岌可危了。
狮子在铁笼里撕心裂肺地吼叫,铁笼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一会儿狮子毫无征兆地与铁笼一齐消失,只留下一片黑暗。
我盯着黑屏的电脑,有点儿恼怒,潜入对手公司的病毒被消灭得彻彻底底,而且居然还被反攻击了。
身旁的老板眉头皱起:“咋?又失败了。”
我悻悻地点点头。
老板叹了口气,厚重的手拍在我肩上说:“你也知道,对方公司对我方已造成严重的经济威胁,若再不采取行动,我们公司的效益下降会因此而裁人。唉……你懂的……”
我慌张地点头示意。
老板走后,我继续盯着黑黢黢的屏幕,没有一点灵感再创造病毒来与对方公司超强的防火墙对抗,仿佛那最后一点儿灵感也随那只狮子和铁笼在黑色里被泯灭。
日期:2011-6-13 17:07:00
2
儿子还有三分钟将从一年级教室兴奋地跑出,我告诉他我会在校门口等他,然后去动物园。
在儿子出来之前,我必须故作振作、必须表现出他没有妈妈也一样能快乐!
三分钟后,儿子准时从校门跑出并迅速地找到我。
我面露喜色地拿过儿子的书包,儿子愉悦地拽着我往动物园的方向。
虽然我表情显得十分高兴,其实心里非常凝重,一直想着病毒的事。
动物园里有很多动物,人们欢快地观赏着他们,我不知道冰冷的铁栏杆里它们会不会高兴,不过我望着动物们麻木的眼神,他们似乎已经失去了高不高兴的能力。
动物园里的动物我独爱那头雄狮,我的灵感全从它那儿来,因为它总是威风凛凛地独占山头,吼叫振奋人心,连饲养人员也对它提心吊胆。听说,那是刚从非洲大草原上运来的。
可是今日,那头雄狮不见往日的风光,连游客也胆大起来,对它指指点点。
偶尔雄狮会张张嘴,我激动地以为它会怒吼,没想到那是在打呵欠。
儿子也因此大胆起来,手指伸进铁丝网,我急忙将儿子拉过来。
狮子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了?到动物园里的动物都会失去兽性么?
我感觉空气中有一种氤氲,沉沉地压在我和狮子身上。
日期:2011-6-13 17:09:00
3
面对电脑屏幕,我痴痴地发着呆,不知道要干什么。
制造病毒?
不,我已经被现实挫败得不知所措了。就像那只狮子,早被现实消磨得没有了激情。
可我不能丢掉这份工作,我不能让儿子跟我过飘泊不定的生活,像妻子离去时所说的那样。况且,我答应过妻子,一定会给儿子安稳幸福的日子,不然儿子就会去她那里。
夹在这两堵墙之间的我,深受挤压感,感觉空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快被挤成一块肉饼。随后双手胡乱地敲在键盘上,努力挣脱这种可怕的感觉。
我又失败了,这次失败得更加彻底,连最基本的防火墙也没通过。
老板的眉头皱起:“咋!又失败了?”
我泄气地点点头:“对方太厉害了!好像是请了专业人员?”
“专业人员?”老板微怒,“你不也是专业人员么……看来,只有裁员了。”
老板离开后,我瘫坐在办公椅上。他的话,我懂,不过说我技不如人罢了。
但我依旧觉得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不能失去儿子,最后一次了。
我腔中激情勃发,决定再去那头狮子那儿找灵感。
日期:2011-6-13 17:11:00
4
我拗不过儿子,只好答应他一路带去动物园。儿子非常高兴,我故作高兴。
雄狮依然没有任何变化,病怏怏地躺在铁丝网的另一边软绵绵的绿草坪上。
我盯着它,希望它能做出任何不寻常的动作来激发我的灵感。或者,这头雄狮给我的并不是什么灵感,而是一个雄壮的心灵慰藉,一个英勇无比的形象,一个目标。可被囚住的它、争扎过后却屡屡失败的它能给予我什么呢?我期待着。我相信野兽就是野兽,终究会有野性爆发的一天。
忽然,一声巨大的叫喊扎入我的耳朵,还有人群的暴动、人们的尖叫,还有……还有,狮子的吼叫。
“吼!吼!吼!”阵阵生威。
骤然,我泪流满面,不仅仅是激动的泪水,还有悲痛的泪水破眶而出,和那头突然窜出来的雄狮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儿子死了,是被狮子咬死的,我伤心欲绝。因此而受伤的人若干,他们每一个人都指责我,指责我没有管好自己的孩子,随之敢来的前妻痛哭流涕地也这么说。
原来,正当我想得入神之时,动物园的管理人员请来了专家来诊断这病怏怏的狮子。他们首先将狮子远距离麻醉后,再小心翼翼地走近铁丝网里并将铁丝网拉好,但并没有锁上。儿子趁我不注意,偷偷地拉开了铁门。不知怎么的,明明被麻醉的狮子突然站起,吼叫一声,朝开着的门和儿子奔驰了过去……
这次我真的彻底输了,铩羽而归。
日期:2011-6-13 17:13:00
5
次日,我木然地与同事们擦身而过。同事们都露出怜悯的目光。
我一坐在办公椅上就瘫软下去。
老板走过来问我病毒怎么样了,我摇摇头。
老板神情稍有厌恶,假惺惺地说道:“你儿子的事,我在电视上已经看见了。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在这个时候说这话,嗯……这是您这个月的工资……你知道的,我们公司真的已经养不起这么多人了。”
我镇定的点点头:“我知道的,让我和这位共战沙场老朋友做个最后的道别吧!拜托了。”
老板识趣地走开。
我泪眼婆娑,手颤抖着抚摸着电脑:“别了。”
我摁下发出告别邮件的键,真的别了。
我很泰然地走出这座写字大楼,仰望着城市上空的白云,多么的自由!相比之下,自己像是一个生活在钢筋水泥石头城之中的俗物,一个被困在囚笼里的动物。
离开这座大楼的一刹那,我笑了,笑得肆无忌惮。
因为不一会儿,这幢楼便会乱成一团,所有的人都将回像被凶猛的野兽追赶一样哭爹喊娘。
因为我终于造出了成功的病毒,灵感来自于昨天的哪件事。
我敢肯定这幢写字楼的所有公司都将会中病毒,包括那家拥有我妻子的公司即对手公司,他们不会再有不败之地,因为在我电脑中安装病毒的间谍前妻已经永远也不能为他们通风报信了。
我笑,笑得肆无忌惮;病毒,疯狂地传播得肆无忌惮;像那头雄狮,故作沉稳,实等时机。
病毒爆发了,人们惊声尖叫着。
浑浑噩噩的城市里的困兽最终发狂。
那个病毒的名字叫“放走困兽的小男孩”。
日期:2011-6-13 17:15:00
红线
1
清晨,湖面被一团朦朦胧胧的雾所包裹,安静得出奇,没有一点儿活气。
直到太阳缓缓升起,那雾霭找中才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丝光亮,猩红的。
湖面边缘,一具泡得发白发胀的女尸随着雾的退去显现出来,女尸的脚腕处绑着一条红丝带,那条悬浮在湖水中的红丝带宛若从女尸身下流出的鲜血渗入不见底的深渊。
接到群众保安,说城郊湖边发现一具女尸,我们快速紧急地到达事发现场。
由于夏天是鱼虾活动频繁的季节和最近几天下暴雨的缘故,女尸被发现时已经变得很浮肿,当我们将她弄上岸翻过身时,她的背部被鱼虾啃食得千疮百孔,破烂的衣服上偶尔可以找出一两只贪食的小虾。
不知怎地,我一见这女尸就有点儿心慌,总感觉五官变形的女尸似曾相识,而那摄人心魂的红色更是触目惊心的诡异。
女尸脚上的红丝带依旧留在水里,为了弄明白怎么回事,水性很好的同事被命令下湖一探究竟。
下水的同事很快从水里钻出,手里抓着那条红丝带,红丝带的末端有被撕裂的痕迹。
同事说,这条丝带与湖里的水草缠在一起,在不远处他意外地发现另一条红丝带绑在一块大石头上。于是,我们大胆猜测,这个女人用红丝带绑着一块大石头跳水自杀,丝带是被湖里的鱼蟹撕咬断裂的。
我仔细检查这女尸脚上的丝带,突然紧张起来,因为这条丝带的末端有一个模糊却又熟悉的黑影,好像是个用笔画的新娘。
我连忙让刚才下水的同事将湖里的另半条丝带取上来,那半条丝带上也有一团模糊的黑影,是个新朗。
回到局里,我们很快调查出这具女尸叫王兰,24岁,医院里的一名护士,死于四天前,也就是上周六,这期间下暴雨的第一天。
我一听这个结果,思绪便恍惚起来。王兰是我新婚妻子苏林的同事,是她的密友。
日期:2011-6-13 17:18:00
2
苏林看了王兰自杀的新闻过后,当晚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里的王兰还活着,梦发生的地点在她们所工作的医院里。
病房里被浑浑噩噩的雾气所笼罩,一条刺眼的红线清晰可见。红线的一端连在王兰的脚上,红线的另一端连载一个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的老妪身上。
梦境里,王兰对这位垂死的老人照顾非常周到,可这位老人并不领情,冷冷地说:“早干什么去了。”
王兰跟没听见一样,泰然地离开病房。
病房里的老妪泪眼盈眶地望着王兰离去的背影,手颤抖着果断地拔掉了提供生命的管道。
王兰再次进入病房时,这位老人已经死去,王兰的喉咙里悲鸣着发出吼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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