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千年抚摸你的尸

作者: 清扬婉兮

  日期:2011-3-20 10:32:40
  高宏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片沙漠里,漫无边际的黄沙上什么都看不到,她试着曲了曲左手指,很正常,又握了握拳头,手上几乎没有力气,但明显没有受伤,她一个部位一个部位的活动了一下自己,最后转了转脖子,还好,全身哪儿都能动,就是背部一钻钻辣辣地疼,估计是擦破了皮,她站起来四处找,明晃晃的阳光像和她有仇,使劲地照,试图把她身体里的水分都榨干,高宏玉手搭凉棚,像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一样四处望,适应了这种强光后,她终于发现不远处有一片红色,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虽然没有受伤,但她仍然很虚弱,红色是一角衣服露在外面,这是维嘉的衣服,高宏玉激动的趴在沙上用手扒,先是露出了胳膊,再是肩膀,再是头,维嘉还活着!沙埋的并不深,高宏玉很快就把维嘉挖了出来,受过特殊训练的她们,生存能力和意志比一般人要强上百倍。

  把维嘉平放在黄沙上,高宏玉舔舔干裂的嘴唇,维嘉喃喃的说了句什么,高宏玉赶紧凑近维嘉的嘴,听说她喃喃地说,“水.........水....”.高宏玉来不及多想,她把左手食指咬破,放在维嘉的嘴里,维嘉像初生的婴儿般使劲的吸吮.
  高宏玉和维嘉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这一次成功出逃,两人喜出望外,她们从小让人拐到一个秘密组织,被关在一个小岛上,每天经受魔鬼般的训练,那时她们才六七岁,岛上不断的地有人出逃,但都是血淋淋的尸体被抬回来,并且挂在石头上暴晒,直到晒成人干,才又被扔进大海,扔进大海前,尸体被洒上血,引鳄鱼来食,直到连骨头都不剩。而这一幕,她们被迫从头到尾观看。几年后,岛上再也没有人逃跑了,却不断的有六七岁的小女孩小男孩被带到岛上,不断地上演“出逃,被抓,晒尸,喂鱼”的戏码。

  高宏玉和维嘉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到了二十岁,十几年的相依为命,让她们一个眼神就足以知道对方想干什么,这次飞机失事,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她们第一次执行任务,坐飞机去新疆杀一个黑帮小头头,还没有到乌鲁木齐飞机就失事坠落,机上还有三十多名乘客。
  高宏玉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喂了一粒到维嘉的嘴里,自己也咽下一粒。这是她们随身携带的高能量片,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维嘉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她坐起来,问,“我们这是在哪里?”“沙漠”,高宏玉说了跟没说一样,到处是黄沙,谁不知道是沙漠?
  她们相互扶持着四处寻找,在几百米处发现了失事的飞机,飞机只剩下黑黑的残骸,显然坠落后又着火了,她们又找到两个活着的人,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年纪,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有点像犀利哥,只是胳膊受了伤,那只受伤的胳膊紧紧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在他旁边还有一位,看上去大约四十来岁,奇迹般的倒是没有受伤。互相通报姓名后,高宏玉知道年轻的那个叫李洛,“真是个好名字,真的从天下落下来了。”李洛自嘲的苦笑道。年纪大的叫宋太平,话不多,闷闷的。他们四个又到处找了找,再也找不到其它的活物了。却意外的在别人身上找到几块巧克力和一本世界地图。

  接下来的问题,是呆在原地等待救援还是寻找出路,在沙漠里,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向导,没有骆驼,很显然,呆在原地等待是最好的办法。他们有三部手机,维嘉的丢了,高宏玉和李洛以及宋太平的手机都没有信号,看来移动联通都没有入这块不毛之地。李洛想弄清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打开笔记本,尚好,还有电,他搜了搜地图,找了新疆这边的沙漠仔细对比,想找出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并登上QQ上给所有联系密切或是不密切的同学,同事,网友都发了信息,说了自己飞机失事掉在沙漠里,希望他们能及时联系人来营救。但是可惜,竟然没有一个人在线,头像都是灰的,不跳也不跃。

  在原地等了两天两夜,夜晚非常的寒冷,高宏玉四人把失事人员的衣服全部脱下来,把尸体用黄沙掩埋掉,李洛是个大烟鬼,兜里的一包烟两天只抽了三根,其中一根还是分给了宋太平,宋太平是专门倒卖古玩,当然大部分古玩都是假的,他惟一倒卖的真东西就是新疆和田玉,这次到新疆就是看一批玉石,宋太平说他家里还开着一个墓料加工厂,专门给人加工棺材和墓碑,就要过清明了,我们的生意黄金时期到了,我得赶紧回家。宋太平这两天说的最多的就是“我得早点回家,有好几个大客户呢”。原来现在都讲究“升棺发财”,好多发达的人家想更发达,趁清明修整先人墓地的机会,埋下棺材,希望升官发财。“这个时候赚的,能顶我全家一年的嚼过。”宋太平似乎不担心回去后他们三人会抢他的生意。因为夜晚太冷了,他们不得不披上从死尸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四个人聚到一起,夜很冷,又很长,所以这两天他们四个人几乎把自己几辈子的事儿都抖落出来了,包括李洛小时候爬墙上树偷枣,被人家上地干活的新媳妇回来发现,从树上掉下来,擦破小鸡鸡差点成太监的事都说出来了,宋太平听完大笑着要脱下李洛的裤子当场验证他是不是太监,被维嘉笑着制止了。高宏玉不高兴地说,我们可还都是处女呢。

  李洛听高宏玉这么说,忙严肃地警告宋太平不要胡闹,“这可不是在你们山东,在高梁地里一钻,女孩就成女人了。”维嘉忙问怎么回事,宋太平就给她俩讲了《红高梁》的电影,李洛很奇怪的说,“你们俩怎么回事,看来是有代沟啊,连这个电影都没听说过。”其实他哪儿知道,这俩姑娘不但没有看过红高梁,连电影电视都很少有机会看,十几年的魔鬼训练,让她们一天只有几个小时的睡觉时间,根本没有娱乐的机会。

  日期:2011-3-20 11:05:00
  到了第三天,天刚擦黑,还是一点有人来救的征兆都没有,李洛掐灭手中的烟头,指着北极星的方向说,“靠天靠地靠祖宗,不算是好汉,还是靠自己。”他是一个驴友,全年在各地旅游,碰上的比这凶险的事情多了去,总算洪福齐天,有惊无险,我就好比西游的唐僧,“你,”他指着宋太平,“猪八戒,除了想着赚钱就是想媳妇。”“你们俩嘛,一个是沙和尚,”他指着高宏玉,“不爱说话,闷死个人,你”他指着维嘉,“悟空,师父可全指望你了。”此情此景,维嘉哈哈大笑。似乎这是世界上最可乐的事情。也是,从小岛上生活了那么多年,八九岁的时候就看到死亡在身边不断飘过的维嘉,在这无边的沙漠里,可以自由的呼吸,自由的笑,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倒是高宏玉,不说话,就那么呆着,偶尔一句话能把人噎死,让其它三人郁闷的紧。

  在李洛的提议下,他们开了个四人小组紧急会议,决定依靠北极星的指引,趁着沙漠夜晚的凉爽劲,展开自救行动。李洛让维嘉和高宏玉把所有的东西整理一下,清点了他们所有的物资,巧克力还有三块,宋太平负责背着那些衣服,高宏玉又从飞机上找来几根残骸,给每人发了一根,当棍子用还是不错的。
  他们跟着北极星的方向,一直往北走,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能否走出这片沙漠。
  走走停停,白驹过隙,太阳探出头的时候,大地已经很热了,沙漠昼夜温差竟然能达到三十多度,高宏玉望着太阳,突然大叫了一声,“快看,绿洲!”另外三个朝她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操场那么大的湖,映着蓝蓝的天空格外诱人,湖的四周全是树,树繁叶茂,湖边还有一只鹿在喝水,几只黄羊低头猛的喝几口水,又抬起头,警惕的望望四周,似乎随时准备逃跑。而远处,隐隐约约看到楼层阁宇,似乎是城市的模样。

  “那是海市蜃楼,”李洛给众人浇一盆冷水。
  日期:2011-3-20 13:21:00
  “不管那是什么,我们朝那个方向走,看看也许能找到绿洲。”宋太平说,李洛不同意,于是举手表决,高宏玉竟然弃权,在她看来,往哪儿走都一样,维嘉支持宋太平的提议,二比一,于是一行四人朝着海市蜃楼的地方走。
  等到太阳升起,整个大地热得超过四十度,又累又渴又饿的四个人,用衣服支起简易的帐篷,四个人东倒西歪的躺倒,先由高宏玉当守卫,约定每个四个小时换一个人起来值班,晚上大家再走。其他三个头一贴地就呼呼大睡,高宏玉从小经受的训练这时帮了她大忙,虽然也累也饿,她盘腿坐下,渐渐入定,却更加耳聪目明,周围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高宏玉看到一个头戴绿色面纱的女子来到她面前,女子眼睛是淡蓝色的,像湖水一样清亮,但她眼角的纵横驰骋的纹路显示她已不年轻。一头盘成髻的头发淡黄色,一支淡绿的簪子插在头发上,她冲着高宏玉微微的笑,高宏玉想喊,却喊不声音,她惊异地望着面纱女子,只见那个女子拿下簪子在地上轻轻地划,似乎是在写字,高宏玉使劲去看地上,却只看到几道划过的痕,那些划痕组成一个图案,好像是山,又好像是湖,又好像是城堡,高宏玉越是想看清,越是看不清,大家可能都有过这样的梦,梦里有人和你说话,但你听不清对方说的什么,甚至写下来,你想看写的什么,却总是看不清,高宏玉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她猛地一挣,发现自己歪在地上,姿势还是盘腿打坐的姿势,在看地上,确有划过的痕迹,可惜的是她整好歪在那些划痕上,沙地里已分不出哪些是划痕原来的模样。

  高宏玉站起来四处寻找,不知何处是梦,何处是真,她真切的感觉到曾有一个带绿纱的女子来到她的面前,并留下了什么,可她却又觉得那只是一个梦,地上那残留的划痕其实是她自己不小心用手指划上去的。
  日期:2011-3-20 13:55:00
  再也无法入定,高宏玉看看另外三个还在睡,维嘉瓷白的脸上沾了些细沙,长长的睫毛在脸上形成一小片阴影,高宏玉又累又饿,最关键的还是渴的历害,嘴唇裂开了几道口子,她舔一下,感到更渴了,掏出小瓶,拿出一粒药片放进嘴里,用舌头送进喉咙深入,再使劲咽一口唾沫,她还蹦了蹦,试图让药片顺利的到胃里。
  正午的阳光毒辣地照下来,丝毫不怜悯她麾下的子民,高宏玉看看脚下有划痕的地方已被她踩的面目全非,不禁好笑起来,怪自己疑神疑鬼,虽然第一次出任务,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她手下却已经有五条人命,都是和她从小一起训练的伙伴,在十八岁那年,她们就被迫进行分组训练,每个小组四个人,只有两个人能活下来,每隔半年进行一次,高宏玉杀了五个人才活下来,维嘉也是,她们第一次出任务,双手却早已血淋淋。杀过五个人的为到二十一岁的高宏玉,不禁为自己一个荒唐的梦迷茫而好笑起来。

  她叫起李洛,什么都没有和他说,自己靠着维嘉,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这回她做了一个更奇怪的梦。
  她看到维嘉推了推另一边的宋太平,宋太平不说话,抱着维嘉就解她的衣服,维嘉像只乖顺的小猫,她那瓷白的身体在正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宋太平边解维嘉的衣服,边亲吻她的脖子,两只手从上到下四处游走,高宏玉怒了,她想揍宋太平,但却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又做梦了,“这都是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告诉自己。
  等高宏玉再次醒来的时候,宋太平和维嘉以及李洛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只见李洛手里拿着一个骷髅头,地下是些粉末,似乎是风干的肉皮,那个骷髅不知死了多久,看样子是个男子的,高高的鼻梁骨显示他不是汉人,“你怎么能仅凭一个鼻梁骨就断定他不是汉人呢?”维嘉问宋太平,宋太平说新疆,“我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少数民族多,再说你看咱们的鼻梁,都是比较短的,哪有这么高这么挺?”他顿了顿,看着维嘉说,“不过你的鼻梁也是又高又直,不会也不是汉人吧?哈哈”。

  维嘉打了他一下,说自己从小就被拐了,自己家乡何处早已不记得。“还真希望自己不是汉人呢,那样的话找个汉人生出来的娃就会特别聪明。”
  一直不说话的李洛看高宏玉醒了,把骷髅头递给她看,高宏玉接过来,却对着地上的坑沉思,“是从这个坑里挖出来的?”李洛点点头,高宏玉惊恐地发现,那个坑就是在她梦里划痕迹的地方。
  日期:2011-3-20 14:23:00
  这时维嘉又递给她一枝淡绿的簪子,高宏玉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根簪子正在梦里绿纱女子头上那根。
  她把她的梦说了,不过没说第二个梦,她总不能说梦到宋太平解维嘉的衣服吧。李洛他们也很奇怪,李洛打开笔记本电脑,为了省电,他一直没有用电脑,只是每天打开一小会儿看看QQ上有没有回复,可令人失望的是,四天过去了,一个回复都没有,他们似乎被世界抛弃了。
  李洛在网上搜寻,虽然速度很慢,他却很有耐心,看来驴在外面的日子久了,和他的笔记本相依为命,所以很了解本本的脾气。他找来找去,竟然找不到一模一样的图,这支淡绿簪子是一支孔雀开屏的样式,在阳光下闪着耀眼又明润的光芒,网上虽然类似的,却并没有一模一样的。“肯定是古物!”宋太平兴奋的吼道,“以我多年来的经验,这玩意价值连城。”高宏玉瞥他一眼,对他心存芥蒂,因为那个梦。而维嘉却含情脉脉的望着宋太平,充满了信任与依赖,而这目光原先是属于高宏玉的。

  日期:2011-3-20 19:56:00
  第二章
  圣女的放纵
  热的流油的白天终于过去,四个人又踏上了征程,四天没有喝水了,人人都几乎支撑不住,高宏玉更加虚弱,因为给维嘉食过血的缘故,她因缺血更虚弱。但高宏玉一声不吭,拖着维嘉迈步向前走去,本来李洛和宋太平在后面,可宋太平却赶上来,扶着维嘉,并招乎李洛扶着高宏玉,四个人成一个“二”字一步步往前挪。
  风带着啸声呜呜地吹了一夜,有时像野兽的叫声,有时像人在“啊,啊”地哭,令人毛骨悚然,路上偶尔有一两片火苗,那是骨头发出的磷火,也不知是动物还是人类的骨头,想到这里,饶是见多识广的李洛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宋太平贼眉鼠眼地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似怀了鬼胎。高宏玉暗暗握住匕首,心想如果发现他真对维嘉有坏心就立刻结果了他。

  不知走了多久,维嘉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叹了口气,不说话,就那么四仰八叉地呈大字躺在沙地上,圆圆的月光照着四个人,谁也没有心情说话,都学维嘉躺在地上,高宏玉一闭上眼,就看见昨天那个蒙绿纱的女子坐在她旁边,吓得她忙睁开眼,实在撑不住,又闭上眼,绿纱女子又坐在她面前,高宏玉简直要骂娘了,她跟其他三人说了自己又看到绿纱女子,李洛机灵灵打个冷战,坐起来说,我们不会还在原地吧?

  昨天呆过的痕迹已经被风吹沙埋掉,看不出到底是在哪里,反正到处都一个样,李洛拉起维嘉和高宏玉,说我们起来再往北走,对着北极星的方向走。他又从一件旧衣服上撕下一块红的来,红色最扎眼,要不城市里最醒目的为什么是红灯呢?一堆人里,最先让人发现的肯定是穿红衣服的,因此在洪水或重灾时,挥动红布条最容易让人发现。李洛把红布条系在一根飞机杆子上,像插红旗一样插在沙里。然后才对众人说了声,“走吧”。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四人几乎同时发现了系红布条的“旗杆”。宋太平脸色惨白,在月光下白的瘆人。“不太平,这里不太平。”宋太平喘着粗气,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李洛,把烟拿出来,点上。”李洛闻言忙掏出他舍不得抽的卷烟,现在这玩意可是稀罕物,因此他一有机会就拿出来闻闻,却再不舍得点燃,现在情急需要,他也顾不得什么罕物不罕物了。

  日期:2011-3-20 20:37:00
  李洛拿出两根烟,递给宋太平一根,先用打火机给宋太平点,不知是手抖的历害还是怎么着,打了好几次,打火机不着,宋太平嘟囔着说,“不是没气了吧?”三个人听他这么说,都紧张的不说话,李洛拨了拨火头,又点,着了,忙给宋太平点上烟,自己也点上了,两人不约而同狠狠的吸了一口,高宏玉和维嘉在一边看的直翻白眼,烟而已,至于吗?

  等两人抽了半支烟的功夫,四人又开始走,向着北极星的方向,李洛把四个手牵手,成一字形往前走,这样胆子也壮一些,两颗火星一点一点的往前走,好像引路的灯塔。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天渐渐亮了,维嘉眼尖,一眼看到了那简易“红旗”,又回到了原点。
  四人决定不再做无用功,原地等死都比这来回转圈子强。
  既然没有人来,也走不出去,四人都累了一夜,这次不再留人值班,四个用衣服简易的搭个帐篷,一股脑儿地躺下。
  奇怪的梦又来了,高宏玉刚闭上眼,就看到一个蒙红面纱穿大红喜纱的女子,她直觉地感觉这是年轻的女人,那明亮的眼眸,就像岛上的小兔一样纯洁无瑕,女子耳朵戴着玉环,玉碧润如水滴,又像两颗要流而未流下的泪珠儿,高宏玉看到红纱女子进了她们的帐逢,解开宋太平的衣服,又脱下自己的大红纱衣,那竟然是一整块长长的纱,女子就那样整块披在身上,宋太平见到女子,惊喜的喊了一声,“家”,两个紧紧相拥在一起,继而滚倒在大红的纱上。此时风停了,太阳也似乎不是那么刺眼,女子似月夜的母狼,奔腾嘶咬,似要把宋太平摁进沙地里。

  高宏玉就那样闭着眼却又“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上演洞房花烛,她看到一滴泪从女子的脸上滚落下来,仔细一看却是一粒耳坠,玉坠掉在沙上,这时高宏玉才想起看那女子的脸,这一看不打紧,惊得高宏玉冷汗都下来了,那女子却是维嘉,高宏玉看到维嘉赤身裸体和宋太平滚在一起,她想喊,却喊不出来,想动,全身一动都动不了,“这是梦,”她对自己说,“醒来就会知道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不知过了多久,高宏玉被李洛叫醒,这时维嘉和宋太平也早醒了,高宏玉先是看了看维嘉,见衣服都好好的,心里松了口气,这时李洛拿着一粒晶莹闪烁的东西在阳光下晃来晃去,高宏玉夺过来一瞧,赫然就是她梦里见到的,红纱女子的耳坠。
  日期:2011-3-20 20:47:00
  此时高宏玉再也顾不得什么,一股脑把她梦里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宋太平摸摸后脑,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维嘉却沉默着低下头。
  李洛拿出烟盒,抽出一根,又看了看烟盒里,还有三根。他点着烟后,说了一个故事。

  在三千年多年前,在罗布泊的绿洲里,有三十六个国家,这三十六个国家有时和平有时战争,有一个国家是女王统治,就是传说中的楼兰,女王生性淫荡,每天晚上都要精壮的男子倍侍,整个国家的男子每隔七天就要比武一次,赢得胜利的男子就要陪女王过夜,并且一陪就是七夜,直到另选出精壮的男子来替代。
  这样才能保证女王生下的后代基因优良,女王每年都要产子,产下的婴儿如果是男孩儿就送到各王公大臣家里养着,如果是女孩,第一个女孩就扔进罗布泊湖里祭祀,保佑楼兰国风调雨顺,第二个女孩才有资格成为女王的继承人。
  日期:2011-3-21 21:13:00
  同样是公主,大公主和二公主的命运却天差地别,每位大公主都活不过十七岁,因为每隔十七年楼兰国举行祭祀,祭祀最主要的一项就是将大公主投进罗布泊湖中央,以此来祈求湖水常在,保佑楼兰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二公主则是女王的继承人,一过十八岁就继承王位,过着蜂王一般的生活,全国的美男随便挑,最精美的衣服随便穿,最精致的食物几个月都不会重复的端上,享不尽的富贵荣华,享不尽的人间天堂。

  维嘉向往地说,“这,也太不公平了,同是公主,为什么一个要被投湖,一个却享尽人间美味呢?”
  “这就是宗教啊。”宋太平见没人说话,接过话题,“每个民族都有不同的宗教,不过,听说楼兰女王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呢,如果能成为二公主第一晚上的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李洛哭笑不得,点着宋太平的鼻子说,“你看看你们俩,一个向往人间美味,一个向往人间美色,倒真像是一对。”
  高宏玉闻言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洛,怪他乱说话,“够了,既然晚上走不出去,只好白天走了,不然非死在这片沙地里。”
  日期:2011-3-21 21:36:00

  这倒是事实,其他三个人虽然早已疲惫不堪,却也不想就这样白白送命,人的求生本能是惊人的,何况一个是久经考验的驴友战士,一个是频频与死人打交道的太平战士,两个是没见过多大世面却已斩杀五人的美少女战士,如果说唐僧四人团队取经,还有个废物点心沙和尚的话,那么这四位被困沙漠的四人组合绝对是精英团队。
  迎着太阳,四个人互相搀扶着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一棵高出地平线的物件首先被维嘉发现,当发现那是一株树时,四人真是有绝处逢生的感觉,生的希望又回来了,一棵腿粗的胡杨木悲怆的立在那里,全身上下早已没有一片叶子,一段树杆苍凉的指向天空,像一个手势,似乎在诉说一段悲凉的历史,又似乎在诉说一个传奇的故事。

  有了胡扬,绿洲就不会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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