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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狗血成为习惯
作者:
乔家23号
日期:2011-8-18 18:56:41
前言
我叫王小明,我奶奶帮我起的名字,这是她在自己仅认识的几个字中随机排列组合的。我曾经抱怨过这名字也太普通了吧,没有慕容、欧阳这样的复姓就算了,名还这么不给力。后来我得知奶奶认识的字中除了小和明以外,还有一、二、三和狗、猫、猪之类的,我就释然了,小明怎么说也比一狗、二猫听着顺耳多了。
作为1989出生的我赶上了小明热,我的名字不厌其烦地出现在了众多莘莘学子的作文之中,扶老奶奶过马路、拾金不昧的事迹每天都在上演着,我和小红是学生们心中最佳的男女主角,虽然我们从未谋面,但我们从一本本作文选中知道了彼此的存在,全中国好像只有我们两个学生继承了雷锋精神。长大后,我不止一次地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我拾金不昧的时候稍微有一点私心的话,那么今天福布斯榜上会不会有我的名字?
随着高考作文中规定不允许出现具体人物姓名后,我迅速沉寂了,几乎所有作文中的主人公都被隐去了名字,与当时大力宣传 “做好事不留名”的口号遥相呼应。印象中我好像就这么火过了一次,还是悲摧的名红人不红。但我的生活不会就此沉沦,朝着狗血、无厘头和爆笑的剧情狂奔。
日期:2011-8-18 19:10:00
第一章 出生
我爸和我妈是在1988年结婚的,1989年我就要出生了,这符合他们做事情的风格——努力、高效、不停尝试。当知道妈妈怀孕了以后,最高兴的无疑是盼望这早些抱上孙子的爷爷奶奶了,但他们的体力已经不允许其跳一段街舞来表达自己愉悦的心情了。为了宣泄,二老把目光停留在了过年期间没有放完的烟火上了,爷爷奶奶点燃了高升以示庆祝,但可能是二老有点高兴过头了,他们在家里就点燃了高升,而我家住在3楼。所以当爷爷奶奶把手伸向夜明珠的时候,我爸死死地摁住了他们。高升只是在我家像遇见了猫的耗子乱窜几下就恢复平静了,但这一行为严重损害了住在我家楼上4楼居民的利益,以至于很长时间他们都不太敢昂起头来走路。
据楼里“八卦师太”黄阿姨爆料,住在楼上的李大叔家听到从地板中传来的爆炸声,以为发生地震了,李大叔老家是唐山的,所以二话没说举家仓皇出逃,由于当时每户人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数被单和热水瓶值点钱,为了减少损失,他们一家三口几乎每人披着一条棉被,李大叔头顶脸盆,李大妈手拿热水瓶一路狂奔下楼,李大叔的儿子披着一条被单看到父母夺门而去,知道事情严重,但当时他年龄太小,根本追不上他爸妈,于是灵机一动抱着被单在地上哭了起来,哭声惨绝人寰,犹如出殡。俗话说爱哭的孩子有奶喝加上他妈妈还比较有人性,看到儿子没跟上,回头抓起儿子继续逃命。而当逃到小区里的时候,看到街坊邻居和平常一样地在聊天、打麻将的时候,不由地傻眼了,而小区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动,像看未知生物一样看着他们,时间仿佛静止了,是的,真的停止了,连老年迪斯科里的音乐也停止了。
后来我们家请李大叔一家吃了顿好的,他们吃得心满意足了,自然原谅了我们。而后遗症就是,这件事迅速超过了马大哥妻子生下的小孩竟然是蓝眼睛和黄头发这一话题,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焦点,持续了有一个月的时间,李大叔披着被单的造型更是被取笑了够。听说李大叔现在对拳击运动员出场时身披披风的装扮还有所抱怨,认为他们是在恶意模仿。
长大后,我和李大叔的儿子李一鸣由于年龄相近,又住上下楼成了很好的朋友。他告诉我李大叔帮他取这个名字的用意是望其一鸣惊人,没想到儿子还没一鸣,老子倒一鸣惊人了。我问过他,对于李大叔抛妻弃儿的行为有什么看法。他满脸不屑地对我说:“愚蠢、太愚蠢了,我肯定不会这么做。”我暗暗钦佩李一鸣已经从当时的孩提长成了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了,便问道:“如果遇到相同情况,你会怎么做?”
李一鸣掷地有声地说道:“如果真有这种情况,直接TMD跑啊,拿个毛的被单和热水瓶啊,时间就是生命啊。”说完还频频点头,表示对自己说法的肯定,把脸正视了我,仿佛在等待我的表扬。而在一旁的我,脑海里除了滑过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其余一片空白,无力思考。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妈妈要生产的时候,爸爸早早地把妈妈送到了待产病房,随时迎接我的到来。医生给出的预产期是4月1日。在预产期前几天,爸爸、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轮流照顾我妈妈,除了他们凑在一起斗地主的时候会忘了给我妈送饭之外,其他方面照顾得已经无可挑剔了。到了4月1日例行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妈妈几天没吃饭了,身子有点虚弱,可能接生的时候力量不够会导致难产。一听这席话,斗了几个通宵地主的两对老人慌了,急忙把各自的亲戚都叫到了医院,来共同来迎接我的出生,他们坚信人多就能力量大了。
首先到医院的是爷爷奶奶的亲戚方阵,目测三四十人,当他们出现的时候,门卫的脸都吓蓝了,以为有人来踢场子,赶忙哆嗦着呼喊同伴前来支援,他的同伴很讲义气,一听这种情况纷纷表示自己很忙,一个都没来。那个门卫也挺负责,象征性地伸手拦了一下,然后问清楚了情况后让他们进了医院。但没过多久,惊魂未定他的脸又变蓝了,又有三四十人直冲医院,还带着鸡蛋、水果等凶器,这次是我外公外婆那边代表团来了,门卫这次是打死他都没敢出门卫室,可能由于惊吓过度,他的脸色此后一直呈蓝色,他一直苦苦寻找治疗这种怪病的方法,但各大名医和他的同伴一样,纷纷表示无能为力。直到许多年后,他看了一部叫《阿凡达》的电影后,他释然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妈妈住的病房那层楼一下子拥进七十多人,加之医院本身就不大,一下子水泄不通了,许多病人想去上厕所必须提前半个小时,否则就有尿裤子的危险,这对病人的预知力和控制力提出了一个很高的要求。虽然院方动用了交警来管理交通,但效果并不理想,甚至由于交警的介入,那层楼变得更加拥挤了。而因为我的原因,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可能觉得4月1日出生不是很严肃,加上妈妈很虚弱,我和医生在拔河比赛中,楞是从4月1日晚上9点坚持了4月2日凌晨2点才举起了白旗。
“哇”,随着一声响亮的哭声,守候在待产室门口的亲戚顿时砸开了锅,有相互击掌的,有相互拥抱的,欢乐的情绪很快弥漫开来了,大家行为也有些失控了。他们不再满足于拥抱自己的亲戚了,有的借机去拥抱了年轻的护士,有的去拥抱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甚至连手臂骨折的80岁老人他们都没有放过。为了避免被第60次拥抱,接生护士几乎是把我丢给了爷爷,然后快速躲进女厕所并把门反锁住了。而与此同时,挤了将近45分钟的一名女病人苦苦哀求女护士开门,她实在憋不住了,但女护士心意已决,死死地抵住了厕所的门,就这样那名女病人在厕所门前尿了,我的那七十多个亲戚看到这一幕后纷纷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然后默默地又找其他人去拥抱了。
爷爷得知我是个男孩后,自然喜上加喜,他站上了板凳,亲吻了我的额头,很有镜头感地扫视了一下,然后把我高高地举过头顶,大声呐喊。这一举动明显把气氛推向了高潮,周围的亲戚们呼应着挥舞着五星红旗,医院更应景地把棉花球撕碎,从空中撒了下来。随后,爷爷举着大力神杯,不,是刚出生的我绕医院跑了一整圈,频频向周围人示意。长大后,我庆幸了许久,万一爷爷当时学运动员咬金牌的话……
由于爷爷动静太大,住在加护病房的一位90高龄的老大爷受不了这动静,心脏病复发了,医生几乎全员出动,包括厕所里的接生护士也义无反顾地打开门,跨过神情呆滞的女病人直奔加护病房,但还是回天无力,老大爷就这么去了。我知道后很过意不去,认为是我的出生才导致了老大爷的去世。爷爷安慰我说:“古人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我点点头,破涕为笑,感叹到古人真伟大。
日期:2011-8-18 21:07:00
第二章 曹大妈
妈妈出院后一直在爷爷奶奶家坐月子,外公外婆也时不时地来看看自己的女儿,脸上明显露出了愧疚之色,因为毕竟是他们的疏忽才导致了妈妈这么虚弱的,饿坏了的妈妈那时看到生肉两眼都会放光。为了得到妈妈的原谅,他们特地在小区中央举行了一个烧扑克的仪式,把家里所有的扑克都扔进了火盆里,发誓再也不因为斗地主而耽误正事了。两对老人还威逼利诱小卖部老板贡献几副扑克来祭旗,否则直接在店里放高升。老板无奈,含着眼泪,咬着牙,颤颤巍巍地把两副扑克扔进了火盆。
老人们望着鲜红的火焰,庄重地举起了右手由爷爷带头宣誓保证下不为例。妈妈看到他们决心如此之大,心也就渐渐宽了,原谅了他们,上去和他们一一握手并欣然和他们合影,场面甚是感人。在场的许多人不禁掏出了手帕,轻抚脸颊,大呼能不能先把火灭了再煽情。这一幕正巧被计划生育主任的曹大妈看到了,当即上前一个贱步停在了爷爷面前,可能由于水花没压好,带起了大量的灰尘,爷爷的脸上顿时面如土色。曹大妈对爷爷嚷道:“下不为例?那意思还有下一胎?国家早实行计划生育了,一对夫妻只允许生一胎,你们家已经有一个了,还想要怎么着?我说你这思想觉悟怎么就这么落后,有一首歌唱的好啊。”说罢,卷起报纸就吼了起来。
“孩子不是你想要,想要就能要,计划生育很重要,老娘是大佬;孩子不是你想要,想要就能要,办事戴套,避免中镖,只生一个好。”
此歌一毕,顿时看热闹的各路人马魂飞魄散,纷纷夺路而去,脸上的表情无不彰显出他们面前的不是曹大妈而是哥斯拉。许多人在撤退的过程不慎跌倒,但都挣扎地想要重新站起来了起来,但后面的人群没有给他们机会,毫不犹豫地踩着前人们的肩膀过去了,如果倒下去的人都是巨人的话,那么中国又有许多人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其中,陆大爷是最先逃离现场的一个,歌声响起的时候,他果断扔掉了陪伴自己多年的拐杖,撒开腿就冲了出去,在此后的逃离过程中,一直处于领跑的位置,并把这个优势保持到了最后,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一分钟过后,现场安静了,只留下了几只散落的鞋子、斑斑点点的血迹和还在亢奋中的曹大妈,当然,还有陆大爷的拐杖。
曹大妈何许人也,原名曹舞,俗话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嘴中曹舞。曹大妈做思想工作的本领简直惊为天人,能日唆人、夜训鬼,她的格言就是“有嘴能使鬼推磨”。一旦被其逮住做思想工作,轻则思维出现片刻停顿,重则思维永久停顿。据黄阿姨爆料,曹大妈小时候就展露出了做思想工作的天赋,有一次她和班主任意见相左,在课堂上就激烈辩论了起来,听说她班主任是拿过全区最佳辩手的,而结果却是,她班主任当天回到家后就把最佳辩手的奖状给撕了并永久退出了辩论界。
对付老师尚且如此的绰绰有余,在应付平日里同学之间小摩擦的时候,曹大妈更是不在话下了,在小学期间被其说得精神错乱的同学就有五个,因此被全校师生亲切地称为“精神病院的引路人”。由于其在语言方面过人的天赋,曹大妈年轻的时候当过一阵律师,且颇有些知名度,但一次重大的辩护失误却葬送了其原本光明的职业生涯。
当时有个窃贼偷东西被当场擒获,法院判了个10年有期徒刑。他不服向终极人民法院起诉,并找来曹大妈为其辩护。这对于曹大妈来说不是个难题,她经过精心准备,在法庭上侃侃而谈,说得法官频频点头,眼看法官可能就要清判窃贼罪期的时候,可能由于发挥太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曹大妈说得兴起,当庭讲了一个包拯抓住窃贼以一日一文、千日千文的理由将其斩了的故事,让法庭的气氛骤变,盗贼更是像看外星生物一般看着曹大妈。
结果法官为了向包青天学习,判盗贼死刑立即执行,这可是终极法院啊,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当听到判决结果后,戴着手铐和脚铐的那个窃贼像看见了唐僧肉似的挣扎地要去咬曹大妈,从其绝望的眼神中可以肯定他想表达“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意思。后来,曹大妈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了,除了几名自杀倾向严重的人来找她辩护外,再没有生意上门了,无奈,她只好结束了自己短暂的律师生涯。
在事业上不顺的曹大妈,却收获了爱情。她的老伴是曹大爷,他们很相爱,一直小区里的模范夫妻,只可惜曹大爷走得很早。其实这也是有迹可寻的,在结婚后的没几年,天天经受曹大妈唠叨的曹大爷已经不时伴有植物人的症状。
曹大爷出殡那天,曹大妈在他的棺材旁哭得呼天喊地,迟迟不肯盖棺下葬。趴在棺材前述说着她和老伴风风雨雨的这些年,在一旁的人无不动容,纷纷上前劝阻,人们无不感叹他们伟大的爱情。但物极必反,在曹大妈述说了3个小时以后,有的人阻止不了周公的召唤睡着了,从而引发了多米诺骨牌效应,随后陆陆续续又有人扛不住睡着了,5个小时以后,呼噜声和曹大妈的呼喊声响成了一片,但曹大妈还没停下的意思,因为她才说到他们恋爱的阶段,最后曹大爷实在忍不住了,自己盖上了棺材板,才结束了曹大妈的述说。鉴于曹大妈如此厉害的嘴上功夫,大家一致决定不让其参加小区内组织的辩论赛,曹大妈只能担任评委一职,可每次她居然仍都能当选全体居民投票选出的最佳辩手称号。曹大爷走后,她百般无聊之下当上了计划生育的主任并自创了一首《计划生育买卖》,每当她要做思想工作的时候,都会先唱上一嗓子润润嗓,这给居民们提供了宝贵的逃命时间。所以,当曹大妈一曲唱完之后出现了人去楼空的景象还是可以理解的。
日期:2011-8-19 21:41:00
第三章 豆浆的妙用
我一出生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皮肤很白,白得像刚剥了壳的鸡蛋,为此爸妈很是骄傲了一把,天天带着我到处和别家孩子比肤色,别人没事喜欢遛狗,而我家喜欢遛我。结果每次比拼,我都是以KO的方式取得了胜利,所以我包揽了1-3岁级的金腰带。
当然,肤色太白也全不都是好事,有一次爷爷奶奶在家里喂我吃奶,由于我旁边放了一件白衣服,眼神不好的他们愣是分不出哪个是我,哪个是衣服,他们争论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于是他们选择了人类历史上最科学的解决方式——抛硬币,人头朝上选择左边、数字朝上选择右边。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人头朝上,而我是右边的那一个。当时还不会说话的我眼睁睁地看着爷爷奶奶为那件白衣服喂奶,一喂就是一天,而我在一旁则快饿晕了。从此我家再没有白衣服了,我长大后也从不穿白衣服,因为我恨。
我皮肤很白这件事在黄阿姨的宣传下,一传十,十传百和某洗发水一样,很快成了人人皆知的秘密。甚至有家洗衣粉厂邀请我去做广告,广告的拍摄过程也很简单,一个黑皮肤、疑似非洲土著的孩子拿着一块写有“使用前”的牌子,而我则拿着写有“使用后”的牌子,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摆几个POSE就行。这么算起来,我也是童星起家啊,可以叫做半个娱乐圈的人了。虽然拍摄过程很简单,洗衣粉厂也没有按照事前说好的提供我奶粉盒饭,但这次经历还是让我毕生难忘,毕竟当今这个社会,靠自己实力而不靠潜规则混娱乐圈的人屈指可数了。
我爸妈的皮肤都偏黄,按照基因学的逻辑我不可能会有这么白的皮肤。而且他们都是老实人,也基本上可以排除马大哥的悲剧,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妈妈在怀孕期间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很多准妈妈们纷至沓来,前来询问是否有独门秘诀,为了套出妈妈的秘诀,她们更是按照美少女战士的规格夸奖着妈妈,妈妈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虚荣心的膨胀,挤压了妈妈大脑思考的空间,一股脑地把自己的秘诀全盘托出。所以说很多时候,糖衣炮弹比严刑拷打来的更加可怕。由于前来咨询的人络绎不绝,妈妈索性在自己房间门前贴上了写有“皮肤科”的牌子,并让奶奶负责发号以维持次序。
说起我的肤色,妈妈在怀孕的时候确实没少下功夫,因为当时流行“一白遮百丑”的说法,所以她很想我能白净一些,这样能大大降低以后带我出去恐吓人类的概率。所以她到处收集各类偏方,在经过层层海选后,最后选择了喝豆浆这个偏方。原因有二:一是便宜,二是真心便宜。在妈妈怀孕的那段时间里,几乎把豆浆当成了水来喝,几个月后,妈妈身上就由内而外地散发出阵阵豆浆的气息,据说去验尿的时候,医生都闻到一股豆浆味。其十个月喝掉的豆浆量抵得上别人十年喝的量,大大拉动了小区豆浆销售量,为此小区豆浆摊老板给了她一张贵宾卡,享有优先买豆浆的权利。
这个偏方被大家知道后,准妈妈们都疯了,像被豌豆打掉报纸的僵尸一眼那个,看到豆浆两个字眼睛都红了,争着去买豆浆,连坚果都拦不住他们。难耐狼多肉少,很多去的晚的准妈妈们无奈得只能空手而归了,为此她们又想到了妈妈。那段时间里,我家不但门槛被无情地踏破,连地面都被踩得凹陷了几公分,本来就不大的屋子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几乎所有的准妈妈们都聚集到这里,来借贵宾卡。为了得到这张贵宾卡,她们现场飙泪博同情,互拼演技,对奥斯卡影后,不,对贵宾卡都势在必夺。由于难分伯仲,妈妈只能每天采取现场摇号抽奖的方式发放贵宾卡。
当然,也有自力更生的准妈妈们,为了第一时间冲出去买豆浆,占据有利地形,有的人制造了大号的弹弓,把自己绑在上面,拉紧弹弓上的皮筋,以愤怒小鸟的方式冲到了豆浆摊,大大节约了路上的时间。有的人则不顾老公的反对,跟豆浆摊老板套近乎,时不时还摸摸他……他的情况。当得知其为哈尔滨人的时候,一位出身海南的准妈妈硬说他们是老乡。
由于豆浆实在短缺,很多准妈妈们把目光瞄向了豆浆的原料,黄豆。她们认为豆浆就是黄豆熬制的,吃下去的功效肯定是一样的。这下可苦了整个小区,由于吃黄豆的人数不在少数,整个小区屁声不绝于耳,且24小时滚动播放。从很远的地方看,小区好像笼罩在一股黄色的烟雾之中一般。那段时间里,居民进小区不带防毒面具,随时可能出现大脑缺氧、四肢抽搐的现象,为此居民纷纷抗议准妈妈们使用这生化武器。迫于压力和有些准妈妈们都放得虚脱了的事实,她们又重新回到了豆浆的怀抱。
许多未婚少女也加入了这场战役,她们未雨绸缪,纷纷囤积豆浆以备不时之需,一时间豆浆的价格超过了二师兄肉的价格,看其发展形势超过师傅肉的价格指日不远了。幸亏居委会及时出面调停,才遏制住了这股囤积之风。在这场风波中,豆浆摊的老板无疑是最大的胜利者,他的生意从此越做越大,后面甚至开出了多家连锁店,人们都忘记了他的具体名字,只是知道以前居民们喜欢称他为“永和”。
其实,孩子的肤色白净与否完全是看运气的,完全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小区内住着一位潘大爷,他女儿生出的儿子就比我还要白许多,迫使我不得不交出保存多年的金腰带。并且也没听说她用了什么偏方,仍旧该吃吃该喝喝的。而有的妈妈们用遍了所有方法,结果生出孩子的肤色还是跟举“使用前”那孩子一个色,所以这种事来不得半点强求。对了,顺便说一句,潘大爷的女婿是一个美国白人。
日期:2011-8-20 13:48:00
第四章 象棋
在烧掉了扑克之后,爷爷遵守了诺言,精心照顾着还在月子期间的妈妈,妈妈的脸色也渐渐红润有光泽了。爷爷在闲暇的时候难免有些技痒难耐,时不时回忆起有斗地主的日子来,但无奈家里所有的扑克已尽数烧毁。想要偷偷去买副牌吧,小卖部老板天天防贼一样提防着爷爷,生怕哪天他老人家兴起又要烧彩电啥的也要他助个兴。
爷爷在家闷得发慌,就到小区到处溜达,寻找解闷的项目。一个不经意,他在小区东面看到别人在下象棋,这个中国古老的游戏一下子抓住了爷爷的心,以后他去小区东面越来越频繁。久而久之,爷爷就无法自拔,陷入了疯狂,其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初的斗地主。
小区的娱乐项目主要有象棋、打牌和打麻将。由于打麻将的人数众多,所以他们把小区内地段最好、种着大量黄色月季的中心花园给霸占了下来,作为麻将基地。有了麻将基地以后大家都不愿意在家里搓麻将了,而是更愿意来小区中心花园众乐乐。大家搓麻将时难免会耍点闲钱,抽烟更是不可避免,所以这里充斥着毒气一般的烟气、热闹的赌钱,再加上黄色的月季,很快小区中心花园就成为了方圆十里地内最大的黄、赌、毒的聚集地。
和麻将的风光相比,象棋和打牌就显得少人问津了,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后花园,下象棋的人在小区的东面占山为王,打牌的人则去小区南面拔营扎寨。平时大家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刚开始,下象棋的人都不太接受爷爷,原因有三。第一,大家都知道爷爷以前是打牌的拥泵,斗地主的时候又很爱抢地主,明显有地主成分的倾向,可以归类为出身不好。第二,爷爷长着一张余则成的脸,怎么看都像打入象棋内部的特务。第三,爷爷太喜欢在边上出招了,他本着“观棋不语真孙子”的观点,频频地毁人不倦。遇上倔强一点的棋友,不听从爷爷的指点,爷爷更是会越俎代庖,趁下棋的人不注意,抓起棋子就走,不给这个倒霉蛋任何挽回的机会。
一般来说,爷爷的支招是具有决定性的,他能让原本优势的局面变成劣势,把原本劣势的局面直接变成烈士。这时候棋友往往会表示这步棋不是自己想要走的,而爷爷则会认真地对他输导关于诚信的重要性。自从爷爷来了以后,许多棋友受到了来自精神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导致小区象棋水平急剧下降。
幸好,爷爷和钱大爷关系够硬,钱大爷在小区象棋圈内是棋艺比较高超的一位,下遍小区无敌手,自然很有威信。据说钱大爷在处于下风的时候,往往都能用他的绝招起死回生。说到这个绝招,众多棋友纷纷表示消瘦不起。其中的代表马大爷说:“别人下棋要钱,钱老下棋要命啊,一看形势不对就掀棋盘啊,上次眼看我就要将死钱老了,刚想庆祝,好嘛,天一下子就黑了,整张棋盘扑面而来啊,直接砸我脑袋上,当时我就晕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月饼大的“马”还塞在我鼻孔里啊。”说到这里,马大爷那月饼大的鼻孔不禁霸气外露了下。
在钱大爷的极力推荐下,纵使爷爷百害而无一利,棋友们看了看马大爷还是慢慢地接受了爷爷。所以说这人脉啊就像小鸡鸡,关键时刻硬得起来就能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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