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的灵异事

作者: 南阳力子

  日期:2011-4-18 18:11
  四哥的灵异事
  南阳力子
  中原地区有一数万平方公里的盆地,这里北有秦岭伏牛山,南有汉水,西靠秦岭大巴,东望大海朝阳。可以说是风水极佳之地-----南阳盆地。
  盆地中部为海拔百米左右的冲积平原。常形成“走岗不见岗,走凹不见凹”的地形。

  这个真实的故事就由平原中一个数百人的小村庄说起..........
  小村庄叫马庄,庄北有一条无名泥河,泥河环庄半周向南而去。河北面百余米后地势渐高,向西千余米有一岗,东七八百米也有一岗。至此,这河北的数百亩地便成了砂水环抱之局,藏风聚气之大吉穴地。
  穴地有汉高宋低清半坡之说,所以,这片大吉的半坡穴地到今天已经是坟茔密布,松柏森森。在我小时就听说有一人半夜去泥河洗澡,刚到河边抬头一看,河北灯火通明、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俨然是一车水马龙鳞次栉比的大城市。马庄与这阴市太近,所以受害也太深。数十年来,村庄闹鬼的,中邪的,在泥河洗澡洗衣服被拉进水里的司空见惯、屡见不鲜,更有甚者,有人一觉醒来竟发现睡在坟地里......

  后来马庄有了一个可通灵的胡奶奶,长着一双四个瞳仁的眼睛,据说是天生开天眼的。有了她和阴灵沟通,马庄的邪事逐渐少了起来,直到她去世时,邪事都快被大家淡忘了-----
  直到有一天......
  公元19*95年,乙亥年,深秋。村中有一户人家披红挂彩,宾客盈门,鞭炮声响器声接连不断,这就是故事的主人公---我的叔伯四哥大平的结婚现场。我那年16岁,在南阳上学,请假回来参加四哥的婚礼。
  农村的婚礼热闹的场面是城里人很难感受到的,虽然没有豪华的大酒店,只是破旧房屋、简陋的灶具、在外面搭个大棚子请客人吃饭,但不得不说这里的人气、丰盛的菜肴、浓重的人情味是只注重豪华形式的大城市的婚礼无法比拟的。
  大人笑,小孩闹,噼里啪啦放鞭炮,婚礼一直持续到晚上六七点。新娘的娘家人,男客都醉的七七八八,女客手握封子(红纸内包上10元钱)喜逐颜开,四哥一直保持着谦卑的微笑,说着让他们放心、欢迎有空来玩的客套话,一个个的把他们送到大门口挥手送别。

  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我们这些平辈的叔伯弟兄和表哥表弟十几个,名为参加婚礼实则干些端茶倒水,送烟送酒,放炮端盘子之类的杂活。按规矩,我们也摆了两桌,菜还没上齐就魁五、六顺、八抬的喝起酒来。四哥送走了最后一个远亲也坐了过来,我们先取笑打闹了他一番,四哥陪我们浅喝了几杯,就不在喝了,他知道我们都憋着坏等着夜里闹洞房,而且还有压床(压床是我们当地的风俗,就是新婚当晚未婚的男孩和新郎新娘同睡新床)呢。

  这时我们二伯也要走了,四哥赶紧起身相送,两人边走边聊到了大门口,二伯小心的说:“不要出来了,回屋吧。”,四哥笑了笑说:“应该没事了吧,都一天了,炮也没停,两班响器也没停!”,说着,一只脚朝大门外迈去......
  “俩好啊,五魁首啊,哈哈,你输了,快喝!”我们这边正喝的热闹。
  “啊~ ~~ ~~”只听见大门口一声凄厉的尖叫,只见四哥满脸青色笼罩,极怒的表情让脸部变形的恐怖至极,双手猛的卡向自己的脖子,并且飞速的向我们冲来。
  我们当时都吓傻了,噼里啪啦十多双筷子和酒杯茶杯等掉到地上,“快抓住他!”二伯在大门口冲我们大吼,大家这才清醒过来,一拥而上,不想瘦弱的四哥这时力大无穷,再加上我们投鼠忌器怕伤了他,战斗进行十数分钟,才把他按倒在了沙发上。这时屋内已经狼籍一片,损坏桌椅数把,盘子碗若干,几瓶好酒损失殆尽。
  三叔也闻讯赶来,看到他儿子的这一幕,竟然从容不迫,叹了一口气扭头对二伯说:“还是来了啊!”  说着走进里屋,片刻出来时手里拿了一根绣花针。  四哥这时突然爆发了,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挣脱开来,重新卡向了自己的脖子,马上血水和白沫从嘴里流了出来,一股浓重的农药味熏得大家呼吸困难起来。我们又一阵手忙脚乱重新把他按的死死的。二伯着急的说:“老三,扎他!”,三叔一改刚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也有些慌乱的道:“没想到她真狠,那就扎了!”

  三叔身体前伏,右手颤抖着捏着寸许的绣花针徐徐的朝四哥的人中扎去,这时四哥突然双目圆睁:“等等.....”这两个字从四哥嘴里吐出来,把我惊得汗毛乱竖,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日期:2011-4-18 20:25
  三叔拿着绣花针的右手顿了一顿,道:“说吧,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嘿嘿...嘿嘿...”一阵毛骨悚然的冷笑,“我说过让他活不成...我要让他死...”,嘶声力竭的女声突然让我感觉到十分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你走不走?”二伯着急了,“走?,哈哈.....哈哈哈......我在外面等一天了,好不容易等到他了,你让我走?,哈哈哈......”

  “怎样你才肯走?”三叔手捏绣花针真的舍不得扎下去。
  “我们说好的他不会结婚,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四哥的脸上青气更浓了,女声又激动了起来。
  “人鬼殊途,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二伯沉声道。
  “不要给我讲这些大道理,我就是要他死,我要带他走......”四哥发出的女声声嘶力竭的喊......
  “老三,下手吧!”二伯话一说完,三叔稳了稳神,手一颤,绣花针刺到了四哥的人中穴上。一点黑色的血珠慢慢的渗出来。
  “啊~~ ~~,你敢扎我,”四哥剧烈的挣扎起来,但十几双手按着他,哪容得他动弹半点。

  “怎么回事,不顶用啊!”三叔脸色发白起来,“按紧他,我再去拿个东西。”
  四哥看到三叔出去了,马上安静下来,但血水和白沫不断的从嘴里流出,农药味越发的浓了。我只好一只手退出来捂住鼻子。
  三叔很快就飞奔而来,手里多出了一把约三寸长的木棍,我仔细一看,貌似一把剑的形状,应该是很仓促的用菜刀随便砍出了剑的样子。
  三叔一到就手持木剑狠狠的向四哥抽去,嘴里大喊:“快给我滚!”
  “哈哈...哈哈哈......桃木剑...想拿着破玩意治我,屁用没有,”女声大笑起来。我承认我当时浑身发抖了,因为她笑的样子比愤怒的脸型更让我恐惧。
  三叔惊恐的看着四哥,嘴里嘟囔着:“没用...桃木剑都没有用...”

  “咱商量商量,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大平?我们逢年过节多给你烧些钱,多给你带些贡品咋样?”二伯说话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他。我只要大平......呜呜....呜呜呜......”四哥竟然哭了起来,听那女声的哭泣,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三叔嘴动了动刚要说什么,“呜呜呜...你们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就要带他走,等鸡叫前我们就走了,呜呜呜...”
  我们一群人都惊呆了,鸡叫前,天哪!我一看表,这都快夜里12点了,一般鸡叫头遍是凌晨3点左右,只有不到3个小时的时间了,我们还都束手无策。
  ............未完待续,每日一更

  日期:2011-4-19 09:41
  2011.4.19
  大家震惊过后都面面相觎,无奈和压抑的气氛在房间里弥漫,内心的惊悸和焦虑又表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只见三叔和二伯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貌似胸有成竹的样子,二伯对我们说:“你们看好他,小心些!”他们二人就先后去了隔壁房间,看来是还有其他办法,四哥还有救。
  几分钟后,只见他们每人手里都拎了一个袋子出来,我仔细一看,好像是香烛和纸钱之类的物品。他们骑上车就匆匆出了大门。
  四哥一动不动,脸色越发青的吓人,嘴里的血水和白沫一直在流,半个小时在过去了,他除了呼吸外真的没有活人的其他特征了。

  “放开试试?”大表哥说话了,其实我们早就想放开了,这阵子精神的高度紧张和内心的惊悸让大家都疲惫不堪。
  放开后大家很不放心,万一他暴起逃跑了怎么办 。 大表哥看出了大家的疑虑,想了想说:“把他弄到里屋卧室去吧,咱里外屋都守住他跑不了。”大家轰然赞成,然后七手八脚把四哥抬到了里屋的床上。
  四哥一到床上马上盘腿坐了起来,而且有了一丝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的样子,嘴里的红白沫水依然流着。又过了一阵,情况依旧。
  大家有些着急,这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二伯三叔他们还没回来。
  这时大表哥说了句让我郁闷至极的话:“六子,你在这看着你四哥,俺几个再去客厅喝一会,”,我郁闷的说:“为啥让我看着他,你们咋不看”

  “呵呵,我们几个比你大,他们几个比你小,最重要的是你胆子最大,再说了,咱们就隔一道门,有事叫我们一声就行了”
  我彻底无语......
  我紧靠着墙,保持与四哥最远的距离,这个最远的距离也只有两米而已,但这个位置离门最近,如果他向我扑过来,我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向外面逃跑。
  我紧盯着他,他的眼睛也看着我,一眼不眨,看着看着,我慢慢的感觉到了他眼睛中的痛苦,而且这个感觉越来越强烈。
  突然,他笑了,他朝我笑了。那种清新而又有些妩媚的笑让我感觉如此的熟悉,他的笑容里包含着那么多的不甘、无奈和一丝解脱。

  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那笑容,那声音,天啊-----我终于想起她是谁了!
  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浑身汗毛竖起,头发简直也要竖起来了,我想大喊,但脖子如被人紧紧勒住一样,一丝声音都发不出。
  四哥的笑容消失了,四哥的眼睛闭上了,四哥扑通一声的倒在了床上。
  等我反应过来时,大表哥他们已经冲了进来。
  大表哥抡起大巴掌“啪啪”两个大耳刮子左右开弓扇到了四哥脸上。

  片刻,四哥醒了,睁开双眼神情呆滞的看了看我们,他脸上的青气已经彻底消退,但脸色苍白的吓人,嘴角的血水和白沫也终于停止了,农药味也渐渐淡了下来。
  只见四哥的嘴蠕动着好像想说些什么,我赶忙问:“四哥,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哥身体一震,痛苦至深的感觉让他嘴唇有些发抖,他轻轻摇了摇头,双眼慢慢的闭上,两颗清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我们一群人面面向觎,都是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正在这时二伯和三叔旋风般的冲进了屋里,看到安然无恙脸色开始逐渐红润起来的四哥,他们各自常舒了一口气,三叔嘴里轻声嘟囔着:“多亏了胡奶奶啊,胡奶奶真厉害,在阴间里也这么厉害......以后年年给她上坟......”
  “喔~~喔~~喔 ~~~”鸡叫了-----
  新娘子红肿着双眼走了进来......
  四哥的幸福生活开始了......
  第二年,四哥有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数年后,四哥又有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故事到这里不是结束......  
  未完待续-----
  日期:2011-4-19 19:17
  2011.4.19晚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瞬间十几年过去了,四哥中邪的那件事在我记忆中逐渐的支离破碎。偶尔记起某些片段也是疑惑顿生。有时见了二伯和三叔,我刚一提起他们就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一副把这事烂到肚子里也不说的样子,但我又发现他们好似有一丝难以启齿的感觉。慢慢的这件事没人再提起,时间久了,我自己都有点怀疑那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2011年春节,马庄,四哥家的新房。晚上11点多,兄弟们一年一度的聚会结束了。只剩我和四哥面对面坐在酒桌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四哥今年40岁,两鬓已经有些斑白,岁月无情的在他的额头重重的刻画出几道深深的皱纹,生活重担的压迫使他的背微微有些驼,为了这个5口家庭他严重透支着健康。
  慢性胃炎,慢性气管炎,顽固的偏头疼每天都在折磨着这个平凡的农村男人。
  我和四哥碰了一杯,冰冷的酒水由喉咙顺流而下,激得我打了个冷噤,我不禁回忆起小的时候,父辈们喝酒都把酒加温了再喝,温酒不伤脾胃,能够起到保健作用。元人贾铭认为:饮冷酒成手战(即颤抖)。仔细想来,确不无道理。
  “六子,你读书比我多,有件事我想和你聊聊,等我讲完你给我解解迷惑。”
  我望着四哥那满是迷惘的眼神道:“好,你说吧”

  四哥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又咳嗽了一阵,“我从小到大身体都不算好,这事你知道的,”
  我点点头,的确是的。
  “我记得那时候是八零年吧,我才十来岁,一个老和尚路过咱马庄,我妈信佛,看见这和尚赶忙请到家里让他歇歇脚,喝点水。那和尚看见了我,对我妈说了一句话:‘前世欠人今世清,前世人欠今生还,人虽未死好心葬,命不来偿魂有缘。’”
  我刚要张嘴问,四哥摆了摆手,:“还有,那和尚说我前世把福分享尽,又无德行,今生注定劳苦,前世在外远游时遭受祸事,重伤躺在路边就像死了一样,有个人路过看到了,就好心把我埋了,这份缘分就彻底纠缠不清了,他完全可以把我救活的,但他把我埋了,他对我的过大于恩,他要对我偿一部分命,活着的时候不偿死了也要偿。”

  我听的瞠目结舌,四哥继续说:“那和尚又要了我的八字,说我今生的八字日柱为己亥偏弱,月柱金和时柱木又去泄克,八字喜神在年柱又相助太弱,再加上命逢华盖星死绝空破,性孤少僻,多病缠身,身太弱更多近阴司事。我妈一听吓得当场就慌了,问怎么办,老和尚说唯有遁入空门才能解开我身上诸多的死结,但又说我的尘缘太深,就是有危机生命的时候也会有人来救。现在缘分未到,等有一天我自己想清楚了,可以去宛西百余里的菩提寺找他。”

  四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略有些气喘,顿了顿继续说:“我当时小,根本就没当成回事,后来我妈给我弄了好些个护身符,有带到身上的,有贴屋里的,有压枕头下的。嘿嘿
  后来看来这些东西作用不大。”
  四哥又压低声音小声对我说:“我小时候就能看见那些东西,但我看他们和普通人一样,所以并不害怕,一直到后来有了那件事情况就糟糕了起来”
  我心里隐隐约约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他接着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结婚时那件事的内情吗?”我点头称是。
  “今晚我就原原本本给你讲讲.......”
  随着四哥低沉的语气缓缓的语速终于道出了那件事的来龙去脉,我脑海中那支离破碎的片段也慢慢连贯清晰起来......
  马庄东三里有一个同样大小的村子,杨庄,把杨庄和我们联系起来的因素是,我们马庄的一个同族叔叔娶了杨庄的姑娘,既成亲戚,双方的家人来往便多了起来。
  这位成了我们婶婶的杨姑娘有一个漂亮的妹妹,当然,论辈分我们得叫她小姨,她的名字很普通---杨宛如。

  四哥说他永世难忘第一次在杨婶婶家见到小姨时的震惊和后来的神魂颠倒。
  那年四哥十七岁,初中毕业便辍学了,忙时帮三叔三婶在家干些农活,闲时便去县城做些零活,生活倒也过的不错。在农村十七八岁的小伙已经开始有人说媒了,何况我四哥当时也是十里八乡出名的帅小伙,四哥瘦瘦弱弱,脸色白皙,好像永远晒不黑的样子。貌似《倩女幽魂》里面的宁采臣。他的这一副文弱书生模样可是对当时周边的少女有巨大杀伤力的。具体有多少少女暗恋他现在也已无法考证。

  那年冬天杨婶婶为我们马庄生了一对龙凤胎,这可是家族的大事,小孩满十二天大摆筵席,几乎全村出动,热闹非凡,杨婶婶的娘家人也来了,只有小姨和她母亲,后来得知小姨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她还有一个智障的哥哥,除了吃喝拉撒什么都不会。唉!苦命的一家啊!
  待续........
  申请加精
  日期:2011-4-20 14:57
  南阳力子 原创  南阳吧首发

  2011年4.20下午
  杨婶婶家的院子里帆布棚昨天就已经搭建好了,几十张从各家各户集中起来的高低不齐、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方桌摆满了大院。临时用土坯垒砌的三口大锅灶柴火烧的正旺,蒸腾的热气让天空飘下的零星雪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天性勤劳的农民们聊笑打闹之余双手都不闲着,都会主动找些事情来做,担水的、烧锅的、劈柴的、洗菜的......放鞭炮是最抢手的事,四哥则揽了一个端茶倒水的活。
  小姨和她母亲是早上来的,整个一上午都在杨婶婶的房间里没出来。外面的基本都是马庄本村人,他们说起话就肆无忌惮了。
  四哥端茶倒水期间不断听到有人在议论一个叫宛如的女子如何的漂亮,从那些人嘴里说出来的漂亮无非就是:长哩真美啊、真漂亮啊、打住灯笼也难找啦......等等。

  四哥很好奇,内心也开始蠢蠢欲动,这个宛如到底是谁?
  中午12点多,准备开席,只见马庄的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手拿一张大号的红纸站在一张最结实的桌子上,清了清嗓子,双手握成喇叭状,“大家注意了,都过来,往一块凑凑,屋里的也出来了,大平,你去门口喊喊杨庄的客人,”
  长辈唤、不敢迟。四哥手里的开水瓶和茶壶顾不得放下,马上冲到客厅门口大喊:“杨庄哩客出来了,安排席位了...”
  片刻,门帘一掀,走出来一位和颜悦色的瘦小老太,四哥冲她羞涩的一笑正要打招呼,眼睛往她身后一瞟,顿时脑袋“嗡”的一下思维成了一片空白......
  “嘭......叭......”喧闹的院子里突然安静了,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向四哥瞅来,四哥突然感觉到左脚尖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向脚下一看,“啊~~~~~”瞬间抱起左脚跳了起来。
  “哄~~~~~”数百人的哄堂大笑让四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管地上摔碎了内胆的开水瓶和摔掉了嘴的茶壶,偷偷瞄了一眼那羞红了脸惊为仙人般的少女,瘸着左脚冲向大锅灶烧火去了,整个下午再也没有抬头......
  四哥从此多了一个再也治不好的病------失眠。

  四哥从此多了一个习惯,他去城里干活一改往常的来回路线。会多绕上三四里非要从一个叫杨庄的村子里路过。
  有心栽花花不成,四哥做了一个多月的白日美梦和无数种偶遇的计划始终没有实现。宛如好像从这个世界蒸发了一样。
  四哥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没脸去杨婶婶家打听,因为那天的事成了马庄人的笑料。
  转眼间,1992年的春节到了。
  马庄有大年初一上坟初二走亲戚的习俗。

  四哥家的亲戚都是由他来走,四哥有一姐一妹,姐姐已经出嫁成了外姓人,妹妹只有十岁,但妹妹非常喜欢读书,只要有空就躲在房间里学习,四哥很欣慰,下定决心一定要供应妹妹上大学。
  初二一大早,四哥推开门,突一接触外面冰冷刺骨的空气,让他狠狠的打了个冷噤。昨夜的一场大雪让整个中原大地粉妆玉砌、玉树琼枝、成了一个银装的世界。微微的轻雾笼罩让人仿佛身置人间仙境。
  今天要去的是县城的大舅家和城东五里的小舅家。大雪覆盖了路面,四哥放弃了骑自行车的打算,他把两只果盒,两包用黄草纸包成三角形的白糖,外加四瓶赊店老酒全部装到三轮车上就此出发了。
  他依旧绕道走杨庄,好像根本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习惯性的就朝那个方向去了。雪太厚,路很难走,平时最好骑的三轮车今天好像有人拉着一样老往沟里去,四哥气愤的嘟囔了几句不得不下来推着走。
  四哥走着走着停了下来,原来的轻雾缭绕片刻变成了大雾弥漫,他咬了咬牙毅然前行,也许过一会就从这团雾气里走出去了呢,而且四哥感觉那个仙女般的人儿似乎在等着他。

  在茫茫的大雾里走路让他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因为只闻人声不见人形。突然,他看到一个高大影子,心中一喜,这是杨庄村口的大杨树。
  “妈,别哭了......大过年的......刘大夫的药很有效......再等一会...肯定会有人路过......妈你回去吧......哥哥还在屋里......”
  一阵女孩的话语断断续续飘进了四哥的耳朵,四哥感觉了一下位置,应该就是在大杨树附近,他加快了推车的步伐。
  十米...五米...终于看清了,天啊,我魂牵梦萦的人儿啊......
  码字码的头疼,大家支持下..........每日一更
  日期:2011-4-21 10:31

  2011年4.21
  南阳力子 原创  南阳吧  首发
  宛如坐在大杨树下的石头上,那瘦小的母亲站在她旁边,轻搂宛如的肩膀,宛如正伸手帮母亲拭去脸颊上的泪水。
  这时宛如好似听到了脚踩积雪的咯吱声,感觉旁边有人走来,便朝四哥的方向望去,四哥好似被悟空施了定身法,紧盯着宛如一动不动,
  在他的眼眸中只见宛如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宛如望向四哥的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又让人不能不失魂落魄。
  “是你......”宛如吐语如珠,当他看仔细四哥呆若木鸡的模样,霎时苍白如雪的脸上飘起了一丝红晕。

  “哦......我......我上街走亲戚路过......”四哥结结巴巴,他又想起了那天的丢人窘事,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小伙子,你是马庄的吧,我认得你,你上街(县城)啊?”宛如母亲面带喜色。
  “是啊,我去大舅家,他家在街上,”四哥面对宛如母亲说话便流利起来。
  “那请你帮个忙行吗?宛如的药年前都吃完了,这两天又有些犯病,得去街上找刘大夫再看看,拿几幅药,你上街正好顺路,能不能......”
  “中...中......顺路......正好顺路.....哈哈....”人家宛如母亲还没说完,四哥的脑袋就像小鸡啄米般点个不停,心中欣喜若狂、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四哥把三轮车停稳,就要搀扶宛如上车,宛如母亲眉头一颦盯了他一眼,四哥乖乖的把双手缩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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