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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酒女人——醉时狂放,醒后豁然
作者:
红尘闲云
日期:2010-7-29 6:10:00
序
都说女人如花、女人如梦、女人如诗、女人如水,我却坚持认为女人如酒。如酒的女人,无论是绵甜还是清冽,无论是高度还是低度,只要懂得品味,你总能在她们身上品出让你沉醉的芳香。当然,如果你毫无节制,好酒贪杯的话,醉生梦死算你幸运,酒精中毒小命呜呼才算你倒霉。
其实,我不喜欢听人家说我是如酒的女人。如果一定要说我有毒的话,我宁愿自己是一枝蔷薇,有毒的蔷薇。真心欣赏我的人,自然会看到我的美丽;想亵玩我的人,必死无疑。
说起来,我曾经温良如水,我曾经恶毒如蝎;我曾经腰缠万贯,我曾经一贫如洗;我曾经住过精神病院,我曾经蹲过班房。
到底哪一个我才是真正的我?
我曾经是母亲的乖乖女,我曾经是姜女士的私生女,我曾经是张军的恋人,我曾经是洪亮的老婆,我曾经是田笑光的情人,我曾经是孤家寡人。
我到底是谁?又是谁的?
一个经历了人情冷暖仍然渴望真情的女人,一个为爱生为爱死、为爱沉沦为爱崛起的女人。
我,是我的女人。
第一辑 爱恨无疆
(一)
傍晚, 初秋的松花江畔,冷风劲吹,寒气袭人。满地的落叶,在秋风的追赶下,不安地趔趄着。江边的防护林里,一排排高大的杨树,在秋风的鞭策下,赤裸裸地呜咽着。树林深处,偶有几片未落的树叶,如同金色的旗帜,迎着风,执著地招展着。
江边的沙滩上,站着一位年轻的女子。一件纯棉的黑色风衣紧紧地裹着她的身体,在黑色衣服的映衬下,她的脸苍白如纸。她叫谭欣,谭氏经贸集团公司的董事长。
江水的尽头,夕阳正缓缓地向下滑,不时地将清冷的光投射在江面上,仿佛剑锋上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谭欣静静地立在江边,静静地看夕阳西下。直到天边完全暗了下来,江水成了洗墨池一样的黑色,她才慢慢地转过身,大步地向堤坝的台阶走去。从行走的姿态来看,这是一个从容的女人。从抱紧的双臂来看,这又是一个忧伤的女人。
“小妞儿,是不是很冷啊?来,让哥几个帮你暖暖身子。”刚刚上得台阶,谭欣被几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拦住了去路,“这大冷天儿的,大姐一个人在江边吹冷风,一定很寂寞吧?走,跟哥儿几个去玩玩儿。”
谭欣停下脚步,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个人,冷冷地说:“去哪儿玩?走吧,我的车就停在前面。”
几个男子纷纷侧身,顺着谭欣下巴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沿江公园的入口旁,一辆黑色的奔驰在明晃晃路灯下静静地闪着幽光。
“想玩的,跟我走吧。”谭欣扔下几个字,目中无人地向前走去。几个男人一阵唏嘘,仿佛鹰隼爪下的燕雀,登时停止了妄鸣。
谭欣穿过沿江公园,钻进车子的时候,黑夜已经吞没了这座古老的城市。她一边驾车,一边打开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笑光,你在哪里?”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小欣,你怎么了?”电话里传出田笑光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
“我没事。只是刚刚从江边回来,有些冷。在忙什么?陪我一起吃晚饭吧。”谭欣抖得越来越厉害。
“真是胡闹!这个时候去江边干吗!秋季的江边寒气入骨,要是病了怎么办?”田笑光咆哮道。
“所以,我才找你。”谭欣倔强地说。
“好了,去得意楼吧,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给你煲点参汤。”田笑光的声音温柔了一些,关切地说:“慢点开,路上小心点儿。”
谭欣将车停在得意楼门口的时候,牙齿已经开始打架了。她无力地蜷缩在座椅上,闭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她的车刚刚停下来,一个身着砖红色工装的大男孩便笑着跑了过来。他替她拉开了车门,满脸笑意地说:“谭总您好!好久没见您来了,欢迎,欢迎。”
谭欣抬起头看了看男孩的娃娃脸,勉强地笑了笑,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怎么?您不舒服吗?”男孩惊讶地看着谭欣,连声问道,“您生病了吗?。”
谭欣伸出了手,轻咳了一声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感冒。”
男孩握着她的手,扶着她背,几乎是把她抱出了车子。他回手关好车门,对谭欣说:“谭总,我送您进去吧。”
谭欣没有说话,任由他搀扶着向大门走去。
进得大厅,男孩向迎面走过来的前堂经理说:“谭总有些不舒服,请多照顾一下。”
前堂经理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是个漂亮的女子。她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儿,匀称的身材,白皙的肤色,尤其是那双丹凤眼,看人的时候,不经意间放着电波,是好色的男人们喜欢的类型。
前堂经理向谭欣鞠了个躬,说着欢迎的话,然后扶住谭欣的胳膊,对男孩说:“好了,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她的声音有些粗重,与她的外表不大相称。
男孩“噢”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谭欣停住脚步,轻轻地说道:“小林,麻烦你送我去包间吧,我很累。”
男孩立刻跑了回来,挽住谭欣的胳膊对前堂经理说:“区经理,谭总需要我的帮助,您认为呢?”
前堂经理和善地笑着,连声说:“谭总的需要就是上帝的需要,那就辛苦你了。”
谭欣在男孩的搀扶下,随着迎宾小姐向楼上走去,身后隐约地传来一声,“切,就是有点钱呗,狂什么狂。”
小林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区经理正在和田笑光寒暄。
“田大记者,好久没见您来了,又到哪里发财去了?我们这些人,可都想着您呢。”
“是吧?有想我吗?”田笑光满脸的阳光,夸张地向四周看了一圈,几乎与在场和每个工作人员对视了一下,风趣地说:“在大家的眼睛里,我好像没有看到思念的味道嘛。”
门口的礼仪小姐们笑,吧台里的收款员笑,路过的服务生笑,区经理更是忍不住笑。区经理不但笑而且笑得很甜,甜得眼睛都成了月牙儿。她一边笑一边说:“田先生您可真幽默,味道是品的,哪能看得出来?”
“哦?品的?”田笑光收起笑容,盯着区经理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味道是品的不是看的?那我可要好好品一品才行了。”
区经理的脸忽地红了,四下看了看,对身边的迎宾小姐说:“还站着干吗?带田先生去谭总的包间。”
小林站在楼梯上,看着田笑光和区经理他们。在他的心目中,田笑光是偶像,无论举止言谈还是着装打扮,都是他所艳羡的。他时常梦想,有那么一天,自己能成为田笑光一样的人,英俊洒脱,成熟风趣,走到哪里都会带来一片笑声。对,他渴望被承认被关注被包围的感觉,他渴望着被爱。
“田先生好!”小林一边说着一边轻快地下了楼梯。这一刻的他,显得非常自信,他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他。
“小林,你好。”田笑光迎了过去,伸出手用力握住了他的手,两个人暗中较量了一下,小林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田笑光放开手,拍了拍小林的肩膀,鼓励道:”小伙子,有进步,但还得加油啊。”
小林轻快地答应着,一边向外跑去一边说:“您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超过您。”
田笑光走进包间的时候,谭欣正大口地喝白开水。看到田笑光进来,她捧着水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这是又搭错哪根神经了?”田笑光关切地问。
谭欣静静地说:“你先坐吧,等我暖和过来,有话问你。”
“我说你有点女人样好不好?瞧你这架式,好像我是犯人一样。哎,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听着电话里的你,总是比面对面时温柔多了,是我感觉不对,还是你这人有问题啊?”田笑光无可奈何地说。
谭欣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捧着杯子继续喝水。
日期:2010-07-29 06:10:21
田笑光绕过桌子来到谭欣身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登时脸色就变了。他恼怒道:“小欣,你的身体畏寒,为什么偏偏要去江边?这个城市这么大,除了江边就没有地方能让你安静下来了吗?”
“我怎么能够安静?”谭欣恶狠狠地反问。
“你是烧糊涂了还是怎么了?虽然你经常不正常,可是这么不正常还是第一次。”田笑光败下阵来,温柔地说。
这时,服务员敲门而入,上汤,上菜,上饮品,忙碌了好一阵,直到田笑光示意她们出去,她们才轻轻地说声“谭总、田先生,请慢用”,然后退出了包间。
“好了,先吃东西吧。”田笑光小心地说:“小欣,我真希望你能够平和一些。世界灭不了,有什么事儿不能慢慢解决呢?”
见谭欣没有反应,他继续说:“你说说看,我有多亏吧。时常做你的护花使者,别人都以为我是你的情人呢,可事实上我连朋友都算不上。或者说,我是你的奴隶更合适一些吧?”
谭欣瞪了田笑光一眼,也不说话,拿起毛巾擦了把手,大口地喝起汤。
看着狼吞虎咽的谭欣,一丝笑意在田笑光的嘴角荡漾开来。他不急不慢地往谭欣的碗、盘里添着汤、夹着菜。在他的眼里,谭欣永远都是可爱的小丫头,是他们最初相识的样子。她的哭也好,她的笑也好,在他眼里,都是最动人的表情。
谭欣也不客气,闷着头海吃了一气。忽然,她抬起头来,冲着田笑光喊道:“你想撑死我啊?没完没了的,也不让我歇一会儿。”
田笑光放下手中的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谭欣拿出纸巾擦着嘴巴,暧昧地说:“你不发话我也不敢停啊,万一你急了,把我吃了,我可就亏大了。”
“臭美,就你那身肉,我嫌味儿不正。”谭欣的脸上终于放了晴。
“有什么事要问我?该轮到我吃了,你说吧,我一边吃一边听着。”田笑光开始给自己夹菜。
谭欣看着田笑光,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她沉吟了一下,轻轻地说:“你先吃吧,吃好了我再说。”
听她这样说,田笑光放下了筷子,死死地盯着谭欣,担心地说:“小欣,你今天真地有事,而且不是小事。还是现在就说吧,本来我也不饿。”
谭欣与田笑光对视了好一会,狠了狠心,终于开口问道:“笑光,我问你,姜女士的先生姓什么?”
“哪个姜女士?”田笑光愣头愣脑地问。
“就是姜行长的姑姑。她的先生姓什么?”谭欣逼问。
田笑光愣了半天,不解地问:“小欣,你没事儿吧?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姜大哥的姑夫姓什么?哥们之间相处,不需要查祖宗八代的户口是不是?”
“这事儿你会不知道?田笑光,你要老实告诉我,我必须知道真相。”谭欣的眼睛都红了,恶狠狠地说,“姜女士是我的生母,我有权利知道她的先生是谁。”
“什么?姜女士?你是说姜行长的姑姑?她是你的生母?”田笑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一下子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惊呼道,“这么说,姜大哥是你的表哥?你们,你们,你们不是那啥过吗?”
“什么那啥过?”谭欣皱起了眉头。
田笑光捂着脑门,扑通一声坐在椅子上。他的脑子乱极了,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苦楚,霍地涌上心头。
谭欣敲着桌子,低沉地吼道:“田笑光,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小欣,我突然很不舒服,让我静一下,好吗?”田笑光的声音非常虚弱。
“你告诉我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我马上就离开这里,给你绝对的安静。”谭欣没有丝毫让步。
田笑光放下手,无神地看着谭欣。他额头的青筋暴露着,脸色苍白,满眼的无奈。
这么多年以来,谭欣第一次看到田笑光这副表情。盯着他的眼睛,她的心隐隐地痛起来,她不想让他为难,更不想让他担心。
“好吧笑光,我不逼你,也不急于知道什么,但我会把所有的一切清楚地记在账本上。不论是谁,欠了我的就一定要还。我相信,我会弄清楚这一切的。”谭欣站起身,穿上风衣,轻轻地说。
“小欣,你要走吗?”田笑光也站起身,无力地说,“我知道,这个时候,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不论是谁,都不会有意伤害你。如果真地伤害了你,一定是无意的。还有,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人,满怀仇恨地活着会很累,当有一天你放下了仇恨,怀着感恩的心去感受人生的时候,你会发现,人生别有一番滋味。”
“感恩?你让我感恩谁?让我感恩亲生母亲抛弃了我?让我感恩薛莉胁迫父亲把我赶出家门?让我感恩张军背叛了我?还是让我感恩肖局长和黄总编联合起来陷害我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谭欣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让田笑光心生寒意。他宁愿看着谭欣歇斯底里地发泄,也不愿看到她如此阴冷的面容。可是此时,他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安抚她。他知道谭欣经历过太多的苦痛,他知道她承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孤独。他知道她母亲早逝,父亲和后母把她赶出了家门,尽管后来事实证明,父亲把她赶出家门是为了保护她,是因为疼爱她,可是让年仅十七岁的女孩就开始独立生活,毕竟是残忍的事情。他也知道谭欣的初恋、大学同学张军,给了她巨大的伤痛。他更知道,肖局长和黄主编的事。他很奇怪,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谭欣从哪儿听说了这件事呢?还有,姜大哥怎么会是谭欣的表哥呢?这是最让田笑光头疼的事了。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敢保证,他有没有能力像以往那样保护谭欣。
“你没事吧?”不等田笑光说话,谭欣不安地问,“笑光,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要去看医生?”
“小欣,我没事。你还冷吗?”田笑光强打起精神。此时,他的心里已经闹腾得快要开锅了,他在核计,接下来他可以为谭欣做些什么。
“我也没事,只是有些累,我想回去休息了。”谭欣依旧沉着脸,语气却舒缓了好多。
田笑光浅笑了一下,走近谭欣。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面颊,怜惜地说:“傻丫头,要让你的心温暖一些。你要知道,我需要你的温暖。”
谭欣点了点头,轻声说:“我尽力吧。”
话没说完,她已转身向外走去。她用力地做着深呼吸,控制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日期:2010-07-29 06:11:14
(二)
最近,谭欣总是做同一个梦,梦到她自己变成了一匹狼,一匹拼命奔跑的饿狼。她因为饥饿而奔跑,她拼命地奔跑是想追到能够让她果腹的猎物,同时她也是在逃避,以免成了别人的猎物。
自从开始做这个梦,谭欣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了。她常常在夜里被噩梦惊醒,然后失眠到天亮。
今天又是如此。和田笑光分手后回到家里,谭欣躺在床上努力地让自己睡觉。她和丈夫洪亮分居已经半年多了,偌大的家里十分清冷。她知道最近自己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已经严重影响了身体健康,心脏多次报警,神经越来越衰弱。这不,好容易睡着了,可是没睡多久,她便被梦给惊醒了。
从梦中醒来后,谭欣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她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盯着酒杯,她便透过那鲜红的液体看到了过去的岁月中带着血腥味的快乐与忧伤。她还看到一匹受伤的狼倒在血泊中,慢慢地融化,然后她看到一朵花正悄悄地绽放。也许是因了鲜血的浇灌,那花红得分外妖娆,只是它的花香也被血腥味儿所代替。
谭欣站起身,端着酒杯,鬼使神差地走向梳妆台,站在那面大镜子前,内心忽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每次从梦中惊醒都要到梳妆台前照镜子,她只觉得她像中了毒瘾一样,明知道镜子里的那个人会让她感到恐惧,她却无法克服想要照镜子的欲望。
以前,她看过一些鬼故事。有一个故事说如果一个人在午夜时照镜子,就会在镜子里看到另外的人,那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灵魂。此时,她在镜子中看到的就是另外一个人。对谭欣来说,她是那么陌生,又是那么可怕。那人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谭欣,就像恶狼的眼睛一样,这让谭欣打了一个冷战。谭欣故作镇静地向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强作洒脱地笑着对她说:“干杯!”
镜中人也如谭欣一样举着酒杯,她那惨白的脸上挂着的惨淡的笑容让谭欣想到了僵尸。
谭欣愈发惊恐,连忙踉跄着后退。红酒溢了出来,洒在地板上,也染红了她白色的睡裙。看着地板上如血的红酒,她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了“血案”两字,再低头看看她的睡衣,谭欣便想到了“血衣”。她感到一阵恶心,顿时就头晕目眩了。
她慌张地扒下睡衣,像是抛弃罪证一样将它扔在地上,光着身子逃回卧室。
蜷缩在被子里,她依然惊魂未定。她的脑子乱极了,好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有一件事情让她最为糊涂,那就是她用半年时间实施的报复行动马上就要大获全胜了,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不但高兴不起来,而且总是隐约地有种负罪感。
最后她终于决定:提前结束报复行动。既然肖局长是罪魁祸首,那么所有的账目都应该归到他的身上才对。
日期:2010-07-29 06:12:30
(三)
最近,洪亮总是感觉自己生活在梦中,而且是一场噩梦。他不知道他的生活到底怎么了,但他觉得好像陷入了一种状态,似乎有一种力量牵着他一步步地走向混沌。
开始的时候,洪亮像是掉进沼泽地里的人,本着求生的欲望拼命地挣扎。可是后来他发现,他的挣扎全是枉然,而且越是挣扎陷入得越深。于是,他不再难为自己,不再刻意改变什么。当他第一次把白雪骑在身下听着她疯狂的叫喊声时,他浑身的细胞第一次喊齐了口号活跃着。直到他流尽了最后一滴汗水以后,他感觉他得以重生了。按说,像洪亮这样平生第一次完全释放了雄性力量的男人,应该感到疲惫,应该感到放松才对。可是他没有。他不但没有疲惫的感觉,相反整个人都处于亢奋当中。在这种亢奋的驱使下,洪亮恨不得每天都疯狂地流汗。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几个月,如今洪亮已经成了空壳。他感觉前额空空的,内心空空的,身体也空空的。他的胃口越来越差,睡眠越来越差,人也逐渐消瘦了,工作时总是打不起精神。他反复地提醒自己,不要过度纵欲,可是每当回到白雪的家,见到这个妖精样的女人,他就忍不住冲动,他实在喜欢与她做爱的感觉,他能够在她近乎哀嚎的叫床声中找到久违的自信。只可惜,最近,这种自信也越来越模糊了。
今天又是如此。当洪亮心有余而力不足地、草草地结束了性事,看着被他骑在身下的白雪那漂亮的脸蛋儿上挂着的复杂的表情时,他不禁轻轻拍了拍白雪的脸蛋,疲惫地说:“宝贝儿,对不起。”然后,他翻下身坐了起来,在床头柜上抓起烟,点燃了一根,靠在床头上默默地吸着。
看着慢慢升腾的烟圈,洪亮的思绪飘到了谭欣身上。
和谭欣结婚快四年了,他居然一直无法了解谭欣,也弄不明白谭欣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在他的眼中,谭欣就像眼前这烟圈一样漂浮不定。虽然他能够触摸到她,却找不到任何感觉,也不知道下一秒钟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作为精神科的医生,作为鼎鼎有名的专家,他曾不止一次偷偷地给谭欣做过测试,他渴望着能够从科学的角度得到答案:谭欣是一个精神分裂病人。可是,每一次的结果都让他失望到底,谭欣不但没有精神分裂,还要比平常人的精神“牢固”很多,这个结论让洪亮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他觉得谭欣有点不对劲,却又找不出问题出在哪里。看着熟睡着的谭欣,他的心中总会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有时他觉得谭欣就是她讲的那个梦中的女鬼。
女鬼。一想到女鬼,洪亮又开始烦躁了。
日期:2010-07-29 06:13:30
(四)
白雪人如其名,长得白白净净、冰清玉洁。她衣着华丽,举止高雅,站在人群里,总是给人鹤立鸡群的感觉。
白雪的父母住在新城,两个人都是新城举足轻重的人物。白雪在省城大学毕业后,没有听从父母的安排,坚决留在了省城。两年前,她进入一家规模不小的集团公司,任文员一职。两年中,她不断晋职,连升几级,从普通文员一直做到了总经理助理。去年,她突然辞职,之后一直做着自由人,时常投几篇稿子给各种杂志社。
很多人无法理解,年轻的白雪,为什么要放弃那么好的工作,做什么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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