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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古瓷的诡秘女人
作者:
古董商谈古
日期:2011-7-22 12:24:00
那是一个沉闷的午后,这种闷可能是因为天气,也可能是因为心情。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店里的生意很不好,古玩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我甚至好几次都想到要不要改行去做点别的什么。但唐果不同意,她说稍安勿躁。对,就是这个词“稍安勿躁”。唐果是我的爱人,一个几岁孩子的母亲,一个专职的太太,日复一日地从事着相夫教子的活,不厌其烦。有时想想,做女人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无论是职业式的还是居家式的,各有各的累。
天好像要下雨了。
我在店里坐着,百无聊奈,接着就困意上来了。
我走到一张收折式的躺椅前弯身躺了下去,随后闭上眼睛昏昏睡去。我是个多梦的男人,自打有记忆起就天天有梦,一睡着就有梦找来,从未间断过。关于梦我没作过研究,只知道有些人多梦,有些人少梦,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没有答案。就在前一分钟我还想去百度来着,这会不想了,知不知道这个答案并不重要,它无法改变我多梦的事实。
我店里收了不少民国时期的嫁妆瓶,其中有几对粉彩瓶上画着民国时的女子,很时尚、很潮,依当时人的说法应该是很洋气吧。我对这些女子情有独钟,她们的衣着介于封建和现代文明之间,苗条的身材通过旗袍或是侧襟衣把婀娜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对着这些画片让人总在不经意间口中哼起周旋的《四季歌》来:春季到来绿满窗, 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忽然一阵无情棒, 打得鸳鸯各一旁。 夏季到来柳丝长, 大姑娘漂泊到长江……
很奇怪,近些日子来,当我睡着时这些画片上的女子就走入了我的梦中,在我躺着的椅子旁细声地交谈着,唇红齿白,偶尔抿然一笑。在睡着时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该怎么办,但是醒时我就很容易找到答案了,这是我沉溺于古玩的缘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再说那天下午吧,我好像在似睡非睡中梦见了身旁立着一个女子,僵硬而冷冰冰的一张脸,目光直瞪着我,这让我不寒而栗!
日期:2011-07-22 13:54:10
再说那天下午吧,我好像在似睡非睡中梦见了身旁立着一个女子,僵硬而冷冰冰的一张脸,目光直瞪着我,这让我不寒而栗!
倩女幽魂!我猛然想到。
对,倩女幽魂!张国荣、王祖贤演的一部电影,就是那里面活脱脱的镜头!
女子立着,不说话,我越来越恐惧,很想动弹让自己醒来,但是我动弹不了,手足都被什么力量给束缚着!
到后来我还是醒来了,这要感谢一只苍蝇,因为它爬在我的鼻孔附近让人实在是太难受了,可能我以手用力一拍吧,结果就给自己给拍醒了。就在我醒来睡眼惺忪间发了一件意外之事,这个意外急速强迫我的大脑在一秒钟内惊醒过来。
我看到了一个瘦弱的女子站在我的面前,苍白的脸、苍白的皮肤、苍白的眼神和苍白的唇!除了一头黑发,我在她身上找不到第二处不是白色的地方,就连那身着的连衣裙也是白色的。这让我差点就从椅上跳将起来!这和刚才梦中的场景如出一辙。
我寒噤地盯着她看了几秒钟这才恍过神来,从梦魇回到现实中。我快速地将头转向窗外,透过窗户能感觉到城市的上空有大片的乌云压境,也不知这雨何时能落下来,或者到底有无一场雨的到来。我转头的这个过程也是短暂的,瞬间的事,当我将头转回来再次面对眼前立着的女子时她才开口问我,“你是这的老板吗?”
我点点头没说话,我还在回味着她冷冰冰如某种乐器奏出来的声音。是什么乐器呢?我努力地想了想终究没有当场想出来,一时忘了那乐器名称,真是该死,大脑竟这般华丽地短路了。
“我想买几样东西。”她面无表情地说,语气冷得如倒春寒时的一缕晨风。
“噢,噢,”我随之站了起来,“你请挑吧。”
“我也不懂,你这的古瓷大概多少钱一件?”
“这个说不好,看东西吧,几百到几万一个的都有。”
“那你给我来几个瓶子或罐子吧,价格在几千元一件的就好。”
我开古玩店也有几年了,还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客人,这让我一时竟没了主张。在我们这行无论是买或是卖,双方都带着高度的戒备之心,哪有这般敞开想法来买货的。稀奇事!
日期:2011-07-22 14:30:32
MARK 1
那是一个沉闷的午后,这种闷可能是因为天气,也可能是因为心情。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店里的生意很不好,古玩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我甚至好几次都想到要不要改行去做点别的什么。但唐果不同意,她说稍安勿躁。对,就是这个词“稍安勿躁”。唐果是我的爱人,一个几岁孩子的母亲,一个专职的太太,日复一日地从事着相夫教子的活,不厌其烦。有时想想,做女人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无论是职业式的还是居家式的,各有各的累。
天好像要下雨了。
我在店里坐着,百无聊奈,接着就困意上来了。
我走到一张收折式的躺椅前弯身躺了下去,随后闭上眼睛昏昏睡去。我是个多梦的男人,自打有记忆起就天天有梦,一睡着就有梦找来,从未间断过。关于梦我没作过研究,只知道有些人多梦,有些人少梦,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没有答案。就在前一分钟我还想去百度来着,这会不想了,知不知道这个答案并不重要,它无法改变我多梦的事实。
我店里收了不少民国时期的嫁妆瓶,其中有几对粉彩瓶上画着民国时的女子,很时尚、很潮,依当时人的说法应该是很洋气吧。我对这些女子情有独钟,她们的衣着介于封建和现代文明之间,苗条的身材通过旗袍或是侧襟衣把婀娜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对着这些画片让人总在不经意间口中哼起周旋的《四季歌》来:春季到来绿满窗, 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忽然一阵无情棒, 打得鸳鸯各一旁。 夏季到来柳丝长, 大姑娘漂泊到长江……
很奇怪,近些日子来,当我睡着时这些画片上的女子就走入了我的梦中,在我躺着的椅子旁细声地交谈着,唇红齿白,偶尔抿然一笑。在睡着时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该怎么办,但是醒时我就很容易找到答案了,这是我沉溺于古玩的缘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再说那天下午吧,我好像在似睡非睡中梦见了身旁立着一个女子,僵硬而冷冰冰的一张脸,目光直瞪着我,这让我不寒而栗!
倩女幽魂!我猛然想到。
对,倩女幽魂!张国荣、王祖贤演的一部电影,就是那里面活脱脱的镜头!
女子立着,不说话,我越来越恐惧,很想动弹让自己醒来,但是我动弹不了,手足都被什么力量给束缚着!
到后来我还是醒来了,这要感谢一只苍蝇,因为它爬在我的鼻孔附近让人实在是太难受了,可能我以手用力一拍吧,结果就给自己给拍醒了。就在我醒来睡眼惺忪间发了一件意外之事,这个意外急速强迫我的大脑在一秒钟内惊醒过来。
我看到了一个瘦弱的女子站在我的面前,苍白的脸、苍白的皮肤、苍白的眼神和苍白的唇!除了一头黑发,我在她身上找不到第二处不是白色的地方,就连那身着的连衣裙也是白色的。这让我差点就从椅上跳将起来!这和刚才梦中的场景如出一辙。
我寒噤地盯着她看了几秒钟这才恍过神来,从梦魇回到现实中。我快速地将头转向窗外,透过窗户能感觉到城市的上空有大片的乌云压境,也不知这雨何时能落下来,或者到底有无一场雨的到来。我转头的这个过程也是短暂的,瞬间的事,当我将头转回来再次面对眼前立着的女子时她才开口问我,“你是这的老板吗?”
我点点头没说话,我还在回味着她冷冰冰如某种乐器奏出来的声音。是什么乐器呢?我努力地想了想终究没有当场想出来,一时忘了那乐器名称,真是该死,大脑竟这般华丽地短路了。
“我想买几样东西。”她面无表情地说,语气冷得如倒春寒时的一缕晨风。
“噢,噢,”我随之站了起来,“你请挑吧。”
“我也不懂,你这的古瓷大概多少钱一件?”
“这个说不好,看东西吧,几百到几万一个的都有。”
“那你给我来几个瓶子或罐子吧,价格在几千元一件的就好。”
我开古玩店也有几年了,还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客人,这让我一时竟没了主张。在我们这行无论是买或是卖,双方都带着高度的戒备之心,哪有这般敞开想法来买货的。稀奇事!
“你还是自己挑吧,让我拿真不好拿。”
“随便拿好了,不用客气,就按我说的价钱。”
我还是觉得不太好办,于是转念一想说,“要不这样吧,我来帮你介绍然后你自己决定,同意的话我就从架子取下来放在柜台上。”
“行吧。”她回答说,语气散散的,心思显然并没在交易上。那她的心思在哪呢?我不知道,也许只有她自己和老天爷晓得吧。
“这个是大清雍正时期的青花缠枝莲罐,价钱是二千,你看可以不?”我随手指着货架上的一个罐子同她说。
“行。”
“那取下来?”
“行。”
她一个字当成一句话来说不要紧,关键是说话时眼睛根本就没落在古瓷上,这让我相当纳闷,难不成她是来找我开玩笑的?可我与她素昧平生。想归想,我还是照她的话做了,从架子上取下了那个罐子。对方是客人,在买卖成交前我就得以侍候主子的态度来对待。
取下罐子安稳地摆妥后我接着问,“还要不?”
“要。”她说,然后又似是自言自语地说,“要下雨了。”
她说的声音很小,我没听清楚,便问,“什么?”对方摇摇头,脸上冷若冰霜。我细细一想,才肯定她说的是“要下雨了”这句话。她不愿重复我则不便强求,何况是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虽说客人是上帝,但交易一完出了门,彼此就陌路了,谁也可以不搭理谁,仿若街上邂逅相遇的俩人,转瞬之间就淡忘了。
“这对是民国粉彩嫁妆瓶,属细路画工,八千一对,要不?”我继续向她推荐着。
“行。”
还是只有一个字,她说完这个字时,门外的大街上有人大声喊“下雨啦!”,声音远远地传过来透着足够多的喜悦。这是全城人的喜悦,因为有将近一个月没下雨了,万物都干渴得不行,从植物、人再到这座城市,全都渴望着这场雨的到来,它是欢天喜地的,是上天的恩赐。
我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对瓶子放在柜台上,然后侧过身看着门外如豆般大小的雨点哗哗地落在水泥地上激起一阵阵热浪,那热浪中含着扑鼻的灰尘。
日期:2011-07-22 15:32:53
MARK 2
我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对瓶子放在柜台上,然后侧过身看着门外如豆般大小的雨点哗哗地落在水泥地上激起一阵阵热浪,那热浪中含着扑鼻的灰尘。
“这雨真大啊。”我微笑着对她说。
“是吗?”她的眼睛望着柜台内桌子上的一根箫说。
这话回得太漫不经心不着边了,难道下这么大的雨她都不知情?居然说“是吗”,多奇怪的事。我有些失礼了,用眼睛直盯着她的脸,想从她脸上找出些许答案来,但是除了冷默之外其他任何可用的表情都荡然无存。这么一个怪怪的女人,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见我盯着她的脸,她也不躲不避的,反盯着我皱着眉,脸上更白了,见不着一点血丝,这让我不是羞涩而是有些小小的恐惧感。如果不是在白天,而是在晚上的话,我想自己可能早就落荒而逃了。我再次想起了《倩女幽魂》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用手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很疼,说明我不是在梦里。接着我又深呼吸了一下,用鼻子捕捉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说明眼前这女子是真真切切的人,大活人。如此这般,我的恐惧感才消遁而去。
“你看我作什么?”她朝我说道。
“没,没看什么,我只想问你还要不?”我恍过神来说,慌乱中都忘了如何来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
“把那个拿下来。”这回她主动用手指着一个粉彩观音瓶说。
“这个是解放后仿古的,不过也有些年份了,你要不?”我如实说,没想骗她,不是不想骗,是实在不忍心骗。人家都这么信赖我了,哪能再好意思说谎话。
“没事,看起来很旧就可以。”
她这么一说话我就可以判断她是真不懂古玩了,应该是圈外人。依我们的行话来说不会说“旧”,而是说“老”或“像真的”。这样一个圈外人来大量购买古玩这是为啥?当进超市采购了?古玩可不同其他商品,这可是需要眼力的活。既然对方同意,我就直接说了,“这个三百卖你,不能骗你。”
“三百?”她反问道。
“对,实价,没开你高价。”我解释说。我之所以这么说是错误地以为对方嫌价高了。
“太便宜了,我给你一千。”她一反常态地说,这话就像是出自一个神经病之口。这世上哪有这种人,不是吃错药就是特地跑来救济我的!可我也不需要别人救济啊,我多少还算是小富一类人。
“你这是……”我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听岔了,所以拖着音问。
“一会按一千算帐,原因你别管。”她不理会我的诧异,顾自霸道地叮嘱我说,但声音不大,语速缓慢,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
听到这我又在琢磨了,会不会是一会还得有个人上门来付帐?然后她要吃回扣?这种想法比较靠谱,因此我问,“你这是等会要佣金是吗?”
“什么佣金?”
她不懂佣金,我忘了她不是古玩行内人。
“那一会是你付钱吗,还是等别人来付钱?”我小心地问道。
“我付。”她回答得很干脆。
她回答得这么干脆就证明我猜错了,又是一个彻底失败的猜测。打这女子进门起,我这心就纠着,猜疑不断,但一个疑团都未曾解开,有点累人,没有生意成交时的那种快感。我隐约感觉到一定会有事情发生,到底是什么事情我无从得知,因为我左右不了,我只是一个不明真相者。我开始为自己担心起来,打心底里有些排斥对方继续购买了。我想快速地知道相关谜底,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哪出了问题,还是说别人在给我设局。
日期:2011-07-22 20:11:43
MARK 3
她回答得这么干脆就证明我猜错了,又是一个彻底失败的猜测。打这女子进门起,我这心就纠着,猜疑不断,但一个疑团都未曾解开,有点累人,没有生意成交时的那种快感。我隐约感觉到一定会有事情发生,到底是什么事情我无从得知,因为我左右不了,我只是一个不明真相者。我开始为自己担心起来,打心底里有些排斥对方继续购买了。我想快速地知道相关谜底,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哪出了问题,还是说别人在给我设局?
“小姐,你看是不是够了?”
“不愿卖给我?”
“不是,开门做生意的人还怕客人多买啊,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吗,你想啊,一会买太多你也拿不动不是。”
“没事,不是有你吗。”
“我?”我糊涂地问。
“对,你。”她继续着前面的说话风格,语气冰冷,句子简短,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她每吐一个字都得耗去三年内功似的。听她这么一说我再笨也顿时领悟过来,她这是要求我送货上门。这也是现代服务行业的一个特征,顾客需要就得送上门,但在我这又是头一回,没遇过的新鲜事。以前只上门买货,没想到这回居然要送货上门。想到这我心头突然一机灵,难不成猫腻在这?再往下我没敢多想,社会太乱了,我干的这一行当更乱,得时时小心为妙。
“送货可以,但送货前需要把钱先付清,呵呵,你别介意,这也是我们这行的规矩。”
“你算算多少钱。”她倒痛快。
这话我爱听,不管是不是一个针对我而设的局,先把钱收到自己口袋中才是硬道理,之后的事以不变应万变,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总不至于到手的生意不做吧。
“二千加八千再加三百,一共是一万零三百,”我说,“这样吧,我收你一万整,三百就免了。”
“不要免,我给你一万一,那个观音瓶算一千。”她说这话时很温柔,并没有富人那种盛气凌人的口吻。这让我舒服。
舒服完后我脑子又乱了起来,以为自己要么是撞邪了,要么是遇上真菩萨了。简单的话传入我耳中变得相当复杂。我想理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理不清楚,也没有足够多的时间让我来琢磨。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夏天的暴雨大多时候就这德行,一阵子狂欢就了事。像那些激情的男女,行事仓促而快捷,来去迅速。
“我怎么能多要你的钱呢,这样不合适。”
“不是白给你,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一会你得开张发票给我,每样东西多少钱都得列上。”她平淡地说,深凹的眼睛直视着我,有些锐利,这锐利让我的目光溃败地躲闪开去。
“我这没有发票的。”我担心地说。到这我还是没搞清楚对方的真正用意,她到底想干什么呢?是帮我还是害我?帮我没理由,我们俗不相识;害我的话或许有些理由,也许我无意中得罪过她或是她的家人和朋友,她这是报复来了,温柔的一刀,在不知不觉手刃仇人。
“没发票收据也行。”
“也没有收据。”
“那打个收条吧。”
说完,她开始斯文地把随身的坤包搁在柜台的玻璃上,然后拉开拉链,显然是准备付钱给我。
我觉得这钱不能乱收,得把话说明了免得留下后遗症,“小姐,你等会再付钱,我有一事不明想请问下,你为什么一定要收款收条呢,我们是一手钱一手货的,不用多此一举吧,如果你是怕东西不对的话那我也不能给你收条,古玩行的规矩是买定离手,不包退换的,要不你再想想清楚?”
日期:2011-07-22 21:38:35
MARK 4
我觉得这钱不能乱收,得把话说明了免得留下后遗症,“小姐,你等会再付钱,我有一事不明想请问下,你为什么一定要收款收条呢,我们是一手钱一手货的,不用多此一举吧,如果你是怕东西不对的话那我也不能给你收条,古玩行的规矩是买定离手,不包退换的,要不你再想想清楚?”
“老板,你想太多了,简单的事情没那么复杂,你不会是不想做我的生意吧?”她这回说的句子挺长的,也是进店后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不光是句子长,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冷艳了。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收条吗?”
“有收条才能证明所买的物品值多少钱啊。”
“向哪个证明?”
“这事不该你管吧。”她对我的话有些反感,语气也抵触起来。那种冷漠得不近人情般的抵触,让人心烦意乱。
“那我不能多收你的钱,一万就一万,多一分也不要。”我坚持自己的立场说。这样说的目的也是保护自己,防止自己贪小便宜道着了别人的道,回头有口难辨。
门外的日头顺着窗户斜射进来,辣辣的,比先前更烈了。这就是暴雨之后的太阳,淫威十足,仿佛那些小人在起死回生后的得意劲得耍足了。
说话间,她已经将钱从坤包中取出,然后放在我眼前的柜台上说,“一万一,你收下,打个收条给我,不全收也不要紧,我走人,你自己考虑好。”
这话说得决绝的,根本不给我商量的半点余地。
我是生意人,开着门就想做生意,挣钱养老婆孩子,所以我没得选择,我只能答应她的要求,收下一万一,列了个简单的物品清单给她。当我趴在柜台上写字时,我偷偷地看了看她,发现她的眼睛总在无意之间盯着我桌子上的那根箫在看。
“喜欢吗?”我用手指指箫问她,“喜欢就送你好了。”
她摇摇头,脸上没有露出我想像中该有的微笑来,平静得如一潭深不见底的秋水。或许我也无需见到水底有什么,她只是我一个顾客,某个下午匆匆一晤的顾客而已,可能一会出了门之后此生再也不会得重逢。
写完收条后我就开始忙碌着打包,得小心地用报纸和泡沫将古瓷包将好,然后再置于纸箱中,最后缠上胶带才算完事。
“那我们走吧。”我同她说,意思是开车帮她把货送回她指定的地方,这地方可能是她的家,也可能不是。是与不是都不该是我关心的事,我的任务只是送货。
“去哪?”她心不在蔫地问。
这话问的让我头脑发晕,“帮你把东西送回去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
“噢,好吧。”她说话的话气好像是她帮我送货而不是我帮她,给人的感觉是勉为其难了。
“那麻烦你在门口稍等一下,我得先锁上店门。”
随后,她拎上坤包缓缓地走出店站在门口等我。我抱起纸箱放在店门口的水泥地面上,然后拉下了卷闸门从裤子口袋中摸出钥匙锁上。之后,我转过身来面对着她问,“小姐,请问这货送到哪?”
“送到我车上就行了。”
“那好,你车在哪?”我有点开心,小小的意外,对方有车我就省事多了,不用太麻烦。
日期:2011-07-22 22:55:30
MARK 5
“送到我车上就行了。”
“那好,你车在哪?”我有点开心,小小的意外,对方有车我就省事多了,不用太麻烦。
她朝不远处的停车场微微仰了一下脖子,意思是说车在那边。我们一前一后朝停车场走去,日头毒辣辣地当空而照,地面上升腾起阵阵雨后的热浪来,让人呼吸受阻。我注意在前方急走的她并未撑伞,我想,就她那苍白的皮肤应该多多晒晒太阳。我这心操得也全不着边际了,思想有点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陌生女子的乱。我知道,这乱有点不应该,不合适。
到了停车场后,她走向一辆黄色的现代车,从坤包中摸出钥匙打开车门然后用眼神示意我将纸箱塞入车后备厢内。我照办了。等我一关车门后她就钻进了车子,也没说声谢谢就开车走了。
她走了,我并没有及时离开,目光紧随着她的车子消逝在街道的尽头。这是一个奇怪的女子,谜一样的女子,但愿再见到她时不是因为生意上的冲突,而是一种自然状态下的邂逅。
接下来的日子,我总在闲睱之余想起她,想起她的苍白和瘦弱,想起她冷硬、霸道又绵软的语气。我很想把自己的所见说给唐果听,但又怕她多心,所以话到嘴边便咽了。一方面我希望再见到那女子,得知更多有关她的情况,另一方面我又惧怕再次见到她,怕她是我的敌人,是我生意场上某个对手的帮手。这种个恍如隔世的下午,迷一样的经历,靠我个人的力量是无从破解,只能留给未知的时间了。
很多时候,我在脑子中驱逐着自己的幻想,让自己踏实下来,看看报纸,看看书,再不济就站在店门口看看人头攒动的大街,这些都比胡思乱想强。但我很无能为力,我说服不了自己,就像习惯性伸手往口袋中掏香烟一般习惯性地想起她来。
我细细地捋了捋此事,归纳为以下几个疑点:
她一个生手为什么要买古瓷?而且不只买一件。
买东西不还价还主动加价这是何道理?
她为什么长着那么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开着小车,满脸忧郁,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富家女子?
她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身世和现状?
这些不是智力或知识解答题,我只能是坐等答案,就像你们坐等我慢慢陈述一样,只有等的份,一个漫长而又颇受煎熬的的过程。
日期:2011-07-23 13:34:37
MARK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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