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6-21 12:58:00
在现代缤纷的大城市里,估计没有一个人像我这样消息闭塞,思想麻木。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似乎没有什么其它的事可做。但一个月之前,还是有一件事打破了我原本浑浑噩噩的生活,那就是我看了那篇似乎在天涯上火了很久的帖子--
《美院求学,我和同学在天上人间的日子》我不知道到她所讲述的故事是真是假,但我看后感触真的很大,我流了整整一夜的眼泪,不仅仅是因为悲伤,更是因为一种发自骨髓的恐惧,我感觉自己就像西子的影子,慢慢在夕阳下落之际等待黑夜的吞噬。但我没办法跟西子相比,因为我的所作所为纯粹是咎由自取,想必有一天我会死的更惨一些吧!
六月的秦皇岛的夏夜闷的让我窒息,夜色无边,估计我永远也逃不出去了吧!
这一个月来,我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眼里总是西子的影子,我总是在想自己的那些并不光彩的往事,总在想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活了二十年了,第一次被一股浓浓的忧愁压的喘不过气,也许像小如说的哪样,像一些陌生人倾诉,什么也不图,只为心灵上的救赎。
天涯上广大的朋友,我只是你们中的一位,有着伤心的往事的一位。我想讲述的是发生在我身上的真真切切的故事,一段我在混沌中整理了一个月的往事。也许你们理解不了我的感情,也许你们会骂我是贱人,我都可以理解。但关于故事本身,“假作真是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不相信大家尽可以随便揣度我的目的,相信的就把这当成一个被世俗的浮华迷了眼睛的傻姑娘的哭诉吧。
我不知道写《美院》的小如姐还上不上天涯,不知道她现在还会不会伤心,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看到我这篇贴子,但如果有机会我想对她说,姐姐真的比我幸福多了,你懂的保护自己,而我不懂,你懂得全身而退,而我还是不懂。你那么聪明,而我真的是全世界最傻最傻的傻瓜,我毁了自己,到现在才明白,可一切都晚了。谁也救不了我了,我现在每天晚上都要哭,我害怕,我害怕那个比禽兽还禽兽的男人。没经历过的人不可能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我知道那滋味,但我真的不想死,我今年才刚满20岁,我还很年轻啊!虽然妈妈说她不要我了,但我知道如果我死了她也会很伤心的。我真的没救了。
夜色无边,恐怕真的要把我埋葬了。
我要开始我的故事了,感谢小如姐给我勇气,希望这篇帖子可以给我一丝生活的动力。请保佑我的生命不要在结束故事前石沉大海吧!
日期:2011-06-21 17:54:45
今天秦皇岛的天气还不错,我在几天来第一次走出屋子享受一下外面和煦的阳光,当然,只是在自家的院子里,因为除此之外,我真的是无路可走,在屋里呆久了,感觉皮肤呈现一种不健康的白色,一种经不起阳光照射的白色。可我小时候并不是这样的,纵使贫困,无知,但至少自由自在。而现在我生活在所谓的温柔乡里,可自由,尊严和我所向往的爱情,灰飞烟灭。
我出生在河北省的一个小乡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孩子,渴望去大城市,渴望见见世面。我是这样渴望的,也的确是这样做的。记得在踏上去秦皇岛的火车之前,我刚过完十七岁生日,妈妈把我送到镇上火车站的门口,一遍遍的叮咛,唠叨。当时的我傻傻的满脑子都是兴奋,她的话一句没听进去,只记得要上车之前,妈妈红了眼圈,我便安慰了她几句,就匆匆跑进了站口。现在想想好懊悔,觉得自己好没良心。没想到此,鼻子总是发酸,十七岁的我,真的好糊涂!
到了秦皇岛后,我简直傻了眼。秦皇岛,这个让人如痴如醉的城市,简直如仙境一般,即使在现在我对她的看法依旧没变。小如姐说北京是让她伤心的地方,是她不愿呆下去的地方,但我不一样,我爱秦皇岛,即使这里有我所有伤心的故事,但这里也有我人生最初的梦想。也许秦皇岛是我温柔的坟茔,我注定无法逃脱。
我到了秦皇岛,来接我的是一位同乡,我把我托付给他,让他帮忙照顾。我完全承认,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好人,他和妻子在秦皇岛打工有一段时间了,孩子在乡下,有奶奶照顾。他把我接到他们租的房子,他妻子忙着烧水,做饭,问长问短,热情极了。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隔了一天,同乡带我去联系工作,我也不会干什么,他就带我去一家饭店做服务员,当时心气高,不怎么愿意去,但碍于情面,还是跟他去了。我没来过大城市,也没干过服务员,怕人家不愿意要我,我记得我爸之前跟我说过,看到老板要记得微笑。于是在见到饭店那个有点发胖的中年老板时,我抱以一份自认为很有诱惑力的笑容,结果还真见效了,那男人也回馈我一张笑脸,爽快的说,没关系,适用一段时间,谁都行。于是我开始了光荣的服务员生涯。那时我还琢磨,那男人是不是传说中的色狼一类的。结果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纯粹胡猜。他人蛮不错的,带我也很好,如果我当时禁得住诱惑,留在那里,想必要比现在幸福的多。其实在饭店的后期时光,我的服务员工作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日期:2011-06-21 20:29:53
当服务员的这段时光是我在秦皇岛最辛苦也是最幸福的时光。因为所有的人都对我很友好。活泼,爱开玩笑的大男孩友唐,总是一本正经教训我们的李大姐,同样来自农村的脸蛋红红的姑娘小童,还有和我最要好的朋友,她叫婷婷当时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她的一句话会把我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我身高173cm,长的还不错,在这群服务员中算很抢眼的了,自然,我所谓的抢眼指的是吸引客人的眼球,偶尔也有一些动手动脚的。我在农村长大,家里人都很保守,所以我一开始根本受不了这些,总是一个人偷偷的抹眼泪,不敢跟别人说,怕他们骂我矫情,现在回想,还真是矫情,甚至有些傻的冒气。
日期:2011-06-21 20:47:30
婷婷在寝室睡我的临铺,我的伤心事只有她知道。她是个挺好看的姑娘,起码算得上很耐看。她喜欢讲漫无边际的笑话。我还记得她那是跟我说“知足吧,琴子。这说明你长得漂亮呗,我还求之不得呐。记得你来之前,有一回我买完东西回来,正好一个客人出来透气,满脸通红,看我一眼就吐了。”她说完就咯咯的笑了,我也跟着她傻傻的笑。婷婷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姑娘,如果你遇上什么困难,她帮不上什么大忙,但生活如果缺了她,真的会黯淡很多。
日子一天天飞快的过,忙碌的占据了我大多数时间,但绚丽的秦皇岛还是一点点的改变了我,我开始给自己买时尚的衣服,开始学会给自己化一点淡淡的装。身边的的人都说,琴子越来越漂亮了。漂亮,也许吧,但对于当时的我而言,似乎并没什么实际意义。
日期:2011-06-21 21:04:06
再后来,前面提到的那个叫友唐的男孩开始向我献殷勤。友唐只比我大几个月,个子也跟我差不多,很瘦,长的也实在算不上漂亮。一开始他总是开我玩笑,后来却越来越温柔,对我言听计从,我受不了别人对我好,谁要是对我好,我都要要加倍的对他好心里才踏实。加上我以前没处过对象,也没男孩子追过我,所以认定自己也喜欢他,就同意和他交往。婷婷坚决不同意这事。她说友唐不配,我一声没吱。心想自己又没答应嫁给他。那段初恋并未进行多久,因为友唐虽然是个好人,但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承担我惹来的一身麻烦。
我生活在美丽的秦皇岛,学会一点点妖艳,一点点浮华,一点点虚荣。
日期:2011-06-22 13:03:01
现在有很多女大学生被包养,对于一个没怎么念过书的女孩而言,走上这条路主要是通过夜总会,我当年走的就是这条路。不过我一开始不是做小姐的,是迎宾。婷婷介绍的,她天天说我在饭店当服务员太白瞎了,在夜总会可以多挣好几倍,穿的也漂亮。也许婷婷真的没什么坏心眼,但她真的是什么也不懂,可恶的是我比她还傻,而且很贱骨头。竟然真的动心了。第二天就去应聘了,那经理使劲忽悠我,彻底把我忽悠懵了,当下就决定了,辞职转行。
我跟老板辞职,老板很舍不得我,大家都很舍不得我。我当时的感觉就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我没告诉大家我去夜总会了,只说找到一份新工作。不过,我没瞒着友唐,友唐坚决反对我这个壮士的壮举,声泪俱下的劝我,说夜总会太乱了,干什么都不安全。不过我当时下定决心,跟他说,不满意就分手。后来他在我的极度任性下终于妥协了,不过我向他保证一定洁身自爱并答应他每天下班接我的要求。
日期:2011-06-22 13:26:56
我真的到夜总会上班了,秦皇岛很大的一家夜总会。离我原来工作的那家饭店很远。我联系了一个也在这家夜场工作的姑娘合租房子,她是外省的,在这儿干了一段时间了,她以前合租的朋友刚刚搬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最巧的是,她的真名也叫婷婷。但我们都叫她糖果,可能是因为她长得很甜美吧。糖果是坐台小姐,几乎不出台,因为她几乎每天晚上都回家住。糖果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只淡淡的笑了一下,问我是不是做迎宾的琴子,不冷不热。我说了声多多关照,她又只笑了一下。我当时好奇她这种人怎么做小姐,后来才知道,她们把热情都留着给男人。
日期:2011-06-22 14:03:36
迎宾的工作其实也很辛苦,开门,微笑,问好,应付各种各样的男人。友唐一开始真的每天来接我,后来我就不让他来了,因为实在是太远了。有时候我自己走,有时候和糖果一起走,路不算远,但我走的很寂寞,很忧伤。
迎宾生涯没过多久,我就真的沦落风尘了。
我记得的那天晚上,有一个男人喝的烂醉,拉着我的手把我拖到大厅的沙发前,自己一屁股就坐下了,指了指自己的鞋,鞋带开了,他的意思是让我帮他系好。我就蹲下帮他系,谁知他一把揽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摸过来,我想叫,但没叫出来。他摸到我脖子上的紫金项链,很细的一条项链。看了一眼,笑了一声,醉醺醺的说,戴它有什么意思,这么细,哥给你买新的。说着就从包里拿一沓钱扔给我,然后摇摇晃晃的就走了。我当时真的有点蒙,被钱砸蒙了。
日期:2011-06-22 14:16:04
回到家,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直等到糖果回来,我忸怩了半天才问她,坐台是不是很挣钱。她这回真的笑了,说,肯定是比你们挣的多,你也想干?我当时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烧了,但还是心动了,在外面混这么久了,我比刚来秦皇岛的时候开放多了。当然说出台我还真是不敢,不过坐台也真想试试,我知道这活不是正经人干的。但金钱的诱惑力真的很大。哎,我就是天生的贱骨头。
日期:2011-06-22 18:10:50
我第一次坐台是糖果陪我,当时去叫台的有十二个姑娘,留下七个,其中有一个就是我。当时很激动,也有点害怕,在客人面前完全毛了,那客人知道我是第一次坐台,也没对我做什么,就是让我陪着喝了两杯酒,聊了一会天,当然,也免不了摸了几下大腿。走之前他给了我八百,祝我今后发大财。我从包房走出来,摸一摸脑门,全是汗,心还跳的厉害,看看若无其事的糖果,我真
觉得尴尬死了。
日期:2011-06-22 19:36:47
我坐台七天,婷婷给我打了七个电话,友唐打了十五个,爸爸打了两个。我坐台的事谁也没告诉。我这七天挣了四千多,快赶上我家年收入了,想到老爹老妈在家辛辛苦苦的挣钱供我弟弟上学。真的很心酸,想把钱寄回家,又怕解释不清楚。心里很矛盾。
我是天生的贱骨头,我早就承认了。七天我就很适应坐台的生活了,或者说我适应了伸手拿钱的生活了,心痛是真的,但我感觉自己真的是停不下来了。
就在第八天,我遇到了我故事的男主角之一,他叫大羽。
日期:2011-06-22 20:32:34
大羽是我的客人,看不出他有几岁,不过年纪应该不算太大,和他来的有5个人,估计来头都不小。大羽点名要我坐台,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但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他兜里弄到钱。大羽跟其他客人有些不一样,他说话要温和一些,也不逼我喝酒,没一会儿,他就要我陪他唱歌。说实话,我真的不会唱歌,缺乏练习加上自身条件差点,我唱出歌来都能把人吓哭,不是我夸张,这是婷婷的原话。我只好拿出软话求他,我说,哥,人家真不会唱嘛,在吓坏您宝贵的耳朵,要不我自罚两杯吧。其实我酒量也一般般,但与其唱歌丢人,还不如喝两杯呐!谁知大羽笑了“我酒量不行陪不了你,咱们还是唱吧,你不会,我带你。”他很轻松的说。他很轻松,但我不轻松了,阿门!我要丢人了!实际上我也的确丢人了,我手拿麦克风,根本发不出声,大羽唱的又深情又投入,我学蚊子嗡嗡的配合他。好不容易唱完了,我感觉自己的脸完全是茄子的颜色,真的很丢人!
日期:2011-06-22 21:31:49
大羽拍了拍我的茄子脸,说了声,挺好。赤裸裸的安慰,有点假。还好他没让我接着唱。然后他就开始跟我唠家常,问我多大,喜欢什么水果,老家还有什么亲戚,接着就讲他在夜场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我被他逗得一直笑。当然,笑也是一种工作。临走之前,他没叫我出台,但要了我的电话号,我不太想给他,又没有理由,只好乖乖的说出一串号码。
日期:2011-06-22 21:57:33
当晚大羽没给我打电话,我舒了一口气。糖果说在这地方客人向小姐要号码是常事,为了叫小姐出台。他还说大羽是这儿的常客,有权有钱,口碑还不错。我们这坐台小姐出台是自愿的,除非碰上特硬的主儿,我估计大羽要真让我出台,我就没办法了。所以我回家就关机了,第二天开机一看,没有未接来电。我很纳闷,心里感觉怪怪的。
那天晚上我忘关机了,大羽的电话也适时的打来了,语气很暧昧,意思很明确。可笑的是我当时和小如说了一样的话,一句几乎是自取其辱的话“不好吧,我还要上班呐”他又笑了,肯定觉得我白痴到家了,他说,请个假就可以了,钱的是好商量。我当时害怕了,真的害怕了,我没顾他有钱有势,就挂了电话,关了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卷铺盖回家。我当时心跳的厉害,手心都冒汗了,我虽说没见过世面,但也听说过变态客人折磨小姐的故事,联想到自己,都快哭了。回家也不是,上班也不是,为难透了。
日期:2011-06-22 22:13:36
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上班,不过去晚了,被经理捉个正着,罚了钱,挨了骂,心情糟透。去包房被无情的退台了,理由是我哭丧着脸。这可是我坐台生涯的第一次,超级丢人。接着是走台,同样是无人问津。可悲的坐了一天墙边花。我下班从大门走出去,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一边。司机冲我打了一声招呼,叫我过去。我慢慢的蹭了过去。后车窗拉了下来,露出大羽满意的微笑,他对我说,上来吧。
日期:2011-06-22 23:04:02
我感觉很憋屈,真的。一种特别想回家躲我妈被窝里哭一场的感觉,我一直想,他要是真把我糟蹋了,我还怎么嫁人,以后我还怎么活啊?看我踌躇不定的,他似乎再解释,但语气已经显得很不耐烦了,他说要请我喝杯茶,这么晚了还喝茶?鬼才信呢。但我还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悲哀的上了他的车。一路是我都不敢看他,也不敢看窗外,只知道低着头浑身冒冷汗。
我不知道车开了多久,终于到站了,目的地应该就是那种所谓的别墅。我是一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前面就说过了,看到如此辉煌的建筑,愣是不敢进去了,感觉那房子就像五指山,我就是孙猴子,要把我压里面了。
屋里面的装潢自然也够让我们小老百姓咋舌的了,但我当时可没心情欣赏,满心担心的就只有我这条小命。我当时都想跟他商量,我把我那四千块给他,看他能不能放我一马。
日期:2011-06-22 23:16:30
进屋后,他让我坐下,没给我喝茶,给我倒了一杯果汁。我说我不渴,就没喝,我也算是比较聪明的人,谁知道他有没有往果汁里下药。他在我旁边坐下,还没开始说话,我的电话就响了,我一看是糖果打来的,大羽什么也没说,我接了电话,糖果问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我看表,都过一点了,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糖果倒是在那边会意一笑,说,好了,你忙吧,我睡了。我可怜的脸又变成了一个茄子。太可悲了。
日期:2011-06-23 13:53:19
那是我一辈子最不愿回忆的一夜。我放下电话,大羽就凑了过来,我能感觉到从他鼻子里喷出的炙热气息,我当时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记得我奶信佛,她有什么事都会念阿弥陀佛,我也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可惜,佛祖没有保护我,没有言情剧里的跌宕起伏,没有救星的出现。现实是残忍的,我所有的只是黑夜,秦皇岛的闷热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黑夜。
日期:2011-06-23 14:06:54
那是怎样的一个夜晚呐?很多细节,我不愿诉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诉说,只知道他扑过来的时候,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感觉一切都完了。热浪和剧痛撕扯着我,我浑身抽搐,眼泪一直在流,可大羽一点也不在乎,继续卖力的“工作”,卖力的折磨我。渐渐的,我感觉嘴里有血了腥味,哭也哭不动了,喊也喊不动了,就是等待,等待天亮。
日期:2011-06-23 14:33:22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反正是睡了。我睁开眼的时候,大羽已经穿戴好了,我感觉眼睛很难受,肯定是昨晚哭肿了,我第一次一丝不不挂的摆在男人面前,又尴尬又生气,不知道说什么好。大羽给我拿钱来了,一共五万,他问我够不够。我昨晚哭的太多了,我以为自己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了,以后再也不会哭了。可看到钱,我还是没出息的哭了,嗓子都哑了,哭起来很疼,可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想停都停不下来。当时感觉好委屈,现在想起来才发现自己好傻,一个坐台小姐想独守节操,真的好傻!
大羽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拿面巾纸简单的帮我擦擦鼻涕眼泪,然后就把我抱起来扔到浴缸里,我当时倒很感谢他竟然没看着我洗澡。他走以后,我把脸埋在水里,想好好洗洗脸上潮湿的液体,水的温度很舒服,让我感觉稍微好受一点,不过,该疼的地方还是很疼。浴缸里的水放的很多,好像我稍稍一动,水就会溢出来,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把自己葬在这里好像也不错。
日期:2011-06-23 18:10:32
好了,继续故事。
溺死这个想法大约在脑海里持续了五分钟,我放弃了。理由很简单,溺死很痛苦,我没那么大勇气。我又想回家的路上买点安眠药之类的,把我这条小命了结了。当时有一种感觉,叫自顾自怜。想往事如烟,像放电影一样,真的很感伤。也许我现在这么说你会觉得很矫情,不过当时真的是这种感觉,觉得被绝望的气息压的喘不过来气来,不得不死,非死不可。
当然,我没死,因为死是一件需要很大毅力的事,我没有,所以我选择活下来。日后的事实证明,我要是连那件事都承受不住,我现在都死一百遍了。
我从浴缸里爬出来,擦净身子,匆匆的穿上衣服,大羽帮我把五万块钱装进包里,又问了一遍,够吗?我听他这么说,鼻子马上又酸了,连忙点点头,从屋里跑出来。他没送我,我就自己打了一辆车,在车上一直想是死是活这个严肃的问题。一直想到家,我才发现自己忘买药了,不是安眠药,是避孕药,昨天大羽特意提醒我,我记住了。不知道糖果有没有,当然,就算她有我也不好意思借。我家附近有一家药店,我买完药出来 ,脸又变成了茄子,不过我只买了避孕药,没买安眠药,这样自杀的事算告一段落了。
日期:2011-06-23 18:28:40
到了家门口,我又暗念阿弥陀佛,保佑糖果睡着了,不然让她看到我红肿的眼睛,我就太丢人了。我轻轻的开门,纯粹的悲剧,糖果非但没睡觉,精神似乎还很好。她很细心的看着我,或者说很细心的看着我的眼睛。我觉得极度尴尬,很别扭的问她怎么没睡觉,我嗓子哑了,声音很古怪,屋里的气氛也很古怪,我很难受。糖果没嘲笑我,也没安慰我,也没哭,也没笑。倒是很认真的回答我,说她昨天回来的早,睡够了,问我睡不睡。我点点头,因为真的很疲惫,我关了机,钻到被窝里,听到糖果好心的闭了电视,就什么也不想的睡了。
日期:2011-06-23 18:44:19
我一觉醒来,已经快四点了(可能是,有点记不清了)糖果不在家,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包里有五万块钱,就连忙找包,翻开一看,红艳艳得五沓钞票映入眼帘。虽说现在是21世纪,五万块对很多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我一个农村穷娃,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钱,当时的心理极其复杂,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昨天上了他的车,潜意识里还不是为了这五沓钞票。
那天我眼睛真的肿的很厉害,嗓子也坏了,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没法上班了,只好又请了一天假。我去银行存了钱,回到家又躺床上,想想明天的路该怎么走。
日期:2011-06-23 22:40:21
当天晚上,婷婷和友唐都给我打电话了,我突然感觉很烦,很受不了大家的关心。感觉所有人的关心都充满讽刺意味。我随便敷衍他们两句,又开始想那个愁人的问题,以后该怎么办。
再上班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在潜移默化中变了,变得麻木了,场子里的风风雨雨,千奇百怪的客人,似乎在我心里都掀不起一丝波澜。对于客人在我身上携油这种事也看的很淡了,我发现自己和别的姑娘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钱永远排在第一位。其实我在秦皇岛并不怎么缺钱花,就是一种沉迷,无法自拔的沉迷。沉迷在一张被金钱欲望编织的网中。
婷婷给我打来的电话越来越少,而友唐的电话却反而越来越多,这段时间还来看过我两次。我对他越来越不耐烦,因为我脆弱的神经根本受不起他的摧残。其实一开始我也没真的喜欢他,现在就更觉得自己玩不起这场无聊的爱情游戏。我想分手,却不知道怎么说,怕他纠缠不休,那我可真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