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6-11 13:11:00
　　这本书不适合女人看。如果妳是不小心点进来，也不必惊慌失措，悄悄关了窗口就是。当然，你也可以换个男性的马甲偷偷上来看。我懒得举报妳。
　　剩下的人，如果是真男人，我就放心给你看。要是觉得“老路”写得还可以，请不顾一切地突破世俗观念，以反抗压迫追求真理的大无畏气概，勇敢地站出来赞扬我。如果你实在不知道如何赞扬我，或者哪怕说一句好话都会让你这辈子感到肉麻，那就请只回复一个“凸”字吧。
　　要知道，这狂躁世界让读书的男人越来越少。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写书人开始研究女性心理，并转变自己的文风去取悦混账的女人。而我无法昧着自己的良心，扭曲自己的灵魂来写这样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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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面对神气傲人牛b轰轰的高手或美女时，王寒路唯一感到自卑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太低调太俗气，更尴尬的是：这名字还是自个起的！怨不得人。不过，他小时候的名字更糟糕，叫王小牛。这是在南旗帝国苏烟城顶牛镇横江乡的土鳖老爹王顶天给他起的名。混账的王顶天给他的孩子们取名字的时候，一点都不讲究，啥王小牛、王小羊、王小猪、王小鸭、王小菜、王小床、王小凳……应有尽有。

　　王小牛天生就很神奇，一岁会爬树，两岁能空翻，三岁爱喝酒，四岁喜游泳，五岁晓骑马，六岁善射箭，七岁通木匠，八岁精武艺，九岁可打虎，十岁锄强扶弱，横扫乡匪，十一岁能言善辩，一呼百应，牛气冲天。如今，王小牛才十二岁——个头也还是小孩的个头，然而他不但铁骨钢筋，力大如牛，还精灵聪慧，足智多谋；人称“横江霸王牛”，威震四方，横江乡远近村里的小屁孩们都拜他做大哥。

　　有一次，王小牛潜水超过一刻钟后，他就变得更神奇了，经常说出一些离奇古怪不可思议的故事，还总夹杂一些莫名其妙的词，并喜欢偷偷对自己的兄弟们和老婆们说：俺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派来拯救大伙的。大家都以为王小牛的脑子进水了。又一次，王小牛潜水超过两刻钟后，他发现自己多了一样本事，就是能轻易看穿别人的心思，只是目前这本事似乎仅对女人有效。这事儿，小牛不敢告诉任何人。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当一堆女人的思想在你面前裸奔的时候，你还打算大声嚷嚷四处宣扬吗？

　　王小牛刚出生没几个月，就跟同村的燕家小闺女结了娃娃亲，不过，那只是他的众多老婆之一。
　　这天，乡里的老老小小都在王小牛家门口，围着看热闹。但他们只能站在栅栏外，因为院子里站满了王小牛的兄弟姐妹——王小牛总共有十四个兄弟姐妹。
　　王小牛光着膀子，被吊在他家枣树上。他爹王顶天用鞭子伺候他娃：“让你瞎扯蛋！让你瞎扯蛋！”好在这小牛从小被打到大，其锤百炼，皮已不是一般韧，普通人早就皮开肉绽了，他却只是多一道红痕。
　　一旁的邓员外的老管家，特地赶来怒叱：“邓家的千金小姐，可是有名有节的！咋能说成是你老婆！？王小牛，你有这资格吗？”
　　王顶天习惯了自己娃常做荒唐事，但这次祸惹到邓员外头上了，当爹的真来气：“你这混账，毛都没齐，知道啥是老婆？让你胡说！”
　　王小牛信誓旦旦：“我可从来没说过邓千芊是我老婆！”

　　“那你说了啥！？”
　　“我只说，她要想让我把风筝从树上取下来，就得归顺我。”
　　“归顺！？”老管家气得胡子倒立，说：“还想让我们堂堂邓家，归顺你们这些小刁民！荒唐！荒唐！！”
　　王顶天也火冒三丈：“你臭小子能耐啊！帮忙捡个风筝，就想把大家闺秀给娶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小牛说：“是后来二光他们胡喊乱喊，硬说邓千芊是我七姨太。因为我有六个老婆了，所以多一个就没当回事！”

　　“你——”老管家忽然气塞胸口，没接上话！
　　王顶天又往儿子身上抽了两鞭子，说：“二光的脑袋给门夹过，他说傻话，你也认了？你是老大，你不会拒绝啊？”
　　“我哪有承认，那邓千芊脾气坏，又不会做家务，俺还怕娶回来给咱家添乱！”围观的乡亲们纷纷笑逐颜开。
　　老管家咳嗽一通后，气愤地吐沫四溅：“胡扯！你没认，邓小姐怎么一回家就说自己是王小牛的七姨太了？”
　　王小牛对老管家说：“老赖头，是邓千芊那妞傻！她拿到风筝后，一高兴就自己承认了。我没辙！” 乡亲们笑咧嘴，纷纷露出各种脏牙齿。

　　这话把老管家差点气吐血，猛敲拐棍说：“打！顶天，你得给我狠狠教训你的混蛋娃！他要是不肯来邓家认错。你砌墙的工钱就别指望了！以后也别来邓家干活！”
　　王顶天见自己娃不识相，还继续乱说话，把祸越惹越大，抽起来更带劲了：“你认不认错！？”
　　“就不，我没错！在我敢作敢当的豪迈一生中，从来都是拒绝背黑锅的。那是没骨气！爹，你还是不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
　　“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你不认错！好，我打死你！”
　　王小牛咬紧牙挨鞭子，嘴里还说：“老顶头，你把你最优秀的儿子打死了，有什么划算？明年抢龙珠的时候，谁帮你？胳膊肘子就知道往外拐！”
　　“还教训你爹！你当我拿你办法了？”王顶天扔了鞭子，竟然抄起棍子打他娃。但霸王牛的钢筋铁骨真不是吹的。

　　小牛一直被打，直到他娘大喊：“吃饭啦！”王家的娃娃们呼啦一声进屋上饭桌，乡亲们也一哄而散。
　　王顶天把王小牛从枣树上放下来，说：“我们先吃饭！吃完再继续。”
　　饭桌上，王顶天继续教训他的牛娃：“你这小小年纪就没个正经，本事一身全无用！整天闲得蛋疼，光会惹祸！”
　　王小牛的娘也说：“认那么多老婆，有什么好处？看看你爹就知道有多累。” 说完带了一股冻酸怨气瞅了两眼王小牛的二娘和三娘。
　　王顶天本来只娶了一个老婆，生了几个娃，已感到生活担子不轻，但王小牛又帮他捡了两个老婆回来。
　　王小牛的二娘很年轻，常说命苦。她家为了还债，硬把她嫁给一个糟老头。她想不开就跳河，但被路过的热心肠王小牛给捞了起来。那天正好发大水，河水很急。等把体重大一倍的女人救上岸时，小牛发现她全没气了，就想背去郎中家。谁知半路上，那女人颠簸之下，把水吐出来后，就醒了。于是，王小牛就直接把她背回家，当他二娘。糟老头自然不甘心，叫了一帮人来抢。不料，被横江霸王牛打得屁滚尿流，还被骂的哑口无言，只能作罢。

　　王小牛的三娘更年轻，也常说命苦。她原来的老公爱赌博，但老输钱，后来竟然把自己老婆给赌掉了。三娘闻讯逃到这几百里外的横江乡，饥寒交迫，偏又遇到几个强人要羞辱她。幸亏王小牛的兄弟来报信，横江霸王王小牛快马加鞭赶过去，三拳两脚打跑那几条大汉。无依无靠的三娘很感激，就跟小牛回家，自愿给王顶天当三房。
　　因此，王顶天的正版老婆喜欢唠叨个不停，数说老婆多的种种弊端。王小牛扒了两口饭：“娘，这世上很多事情是无奈的！我要不罩着她们，她们就会被人欺负。更惨！总之，我保证我跟我爹的老婆无一不是心甘情愿的。我能懂她们的心思。强娶民女这种恶事，我王小牛还做不出来。”
　　“你就吹吧！你一张嘴就能往外冒牛气！谁情愿给你这混小子的当老婆？谁不知道咱家穷？”
　　“唉，娘，你还跟我较真！给我这小屁孩当老婆，谁都知道闹着玩。更何况，我这么出类拔萃，才气横溢，将来是要成就帝王霸业的人，真正要娶的老婆肯定也是个貌若天仙不可一世的非凡人物。怎么可能是这些平庸无奇的乡野村姑呢？”
　　“什么狗屁霸业！” 王顶天一拍桌子，“你还把老瞎子的胡诌当真啊？他算命从来就没准过！”

　　老瞎子是走家窜户卖针线的，时常喜欢不务正业给人摸骨算命。一天他摸了王小牛的头骨后，震惊的不行，吓得连呼万岁。这事让当爹的烦透了！王顶天一有空就把所有娃召集起来，郑重其事地嘱咐：“千万千万不能跟人说老瞎子的胡诌话，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满门抄斩！！咔嚓！脑袋立刻就掉地上，然后骨碌骨碌地一直滚到墙根，然后被狗叼走！”

　　日期：2011-06-11　13:28:04
　　这年秋天，一场浩大洪水后，整个恒川大平原颗粒无收，横江乡一带饥荒闹得更是特别厉害。归顺横江霸王牛的小屁孩中有不少挂了，连小牛的七个老婆中也挂掉了两个。横江霸王牛本事虽然大，在邓千芊帮忙下，想法让地主员外放了不少粮，但也救不了多少百姓。所到之处还是饿殍遍野，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王小牛看着一家人实在饿的不行，就说：“这样吧，爹，你再把我卖了！”
　　“唉，谁还敢买你？你七岁时，把你卖到孙家，你偷跑回来就偷跑回来吧！干嘛还把孙家三姨太藏墙里的私房钱给偷回来？”
　　“别说偷，多难听！我那只是顺手牵羊。更何况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这个大家庭！你看看那么多嗷嗷待哺的娃，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王顶天说：“少来，这是大人操心的事！你个小屁娃甭学大人说话！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王小牛回答：“当然知道，后果是孙家的大老婆跟三姨太，打架打了一整天。”
　　王顶天说：“错啦！后果是你爹在方圆百里再没人信了，我现在一个娃也别想卖得出去！” 王顶天悲戚地看着坐得满炕都是的娃，各个饿得面黄肌瘦。一筹莫展！
　　王小牛说：“爹，咱可以到远一点的苏烟城去，那里过往的外地人多。他们不认识你，保管能把我卖个好价钱。”
　　“唉，那些人也不知住哪个旮旯的，把你卖给他们，到时候你可就找不到路回家了。”

　　“不要紧，这次我也没打算能回来。”
　　他爹眼里忽然浑浊起来，全家人都无比悲催地看着王小牛。
　　“你们别这样脆弱。我也到了该是闯荡江湖建功立业的时候了！等我打了天下，还怕找不到你们？我保证回来把你们接到皇宫里去享福！”
　　“算命的胡诌，你也信！你要能混得像邓员外那么有钱，我就满意了！”
　　“你们快别说了！”二娘说，“他爹快过来看，王小羊快不行了！”
　　王小羊才两岁多，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了。但做父母的却不能拿出什么办法来拯救她。
　　王小牛跳下床，勒紧裤带，斩钉截铁地说：“看来不能再犹豫了，就按我说得办。娘，你先找李寡妇借三条地瓜。”

　　“她凭啥借给我们粮食？”
　　“她那花花肠子，早给我看穿了。她偷偷存了五条地瓜在她床底，不过，她最多只肯借三条。她要是不借，你就说：王小牛问你，是不是想让罗大山搬家。有了三条地瓜，咱家应该还能支持个两天。爹，事不宜迟，你这就跟我去苏烟城，我想法卖个好价钱。”
　　“啥？你要卖你爹？”三个娘异口同声。
　　“不是！是卖我王小牛！王顶天还留着给你们仨欺负！”横江霸王王小牛豪气冲天地说。
　　谁也想不到王小牛大写意般的豪迈童年就此了结了。

　　日期：2011-06-11　14:44:43
　　2、自己卖自己
　　王顶天跟老婆孩子们挥泪告别后，就勒紧裤带，跟着王小牛来到苏烟城。在菜市场旁边的一条街巷里，这儿原本有很多卖鸡鸭和猪肉的，但现在全是卖小孩的了。爷俩先要饭，解决肚子的燃眉之急；然后等了一个空位，就立马抢过去，挂牌开卖横江正宗带把小孩。
　　不过现在行业竞争实在激烈，而且男娃更不好卖。等到天都黑了，都没人过来问价。急的王小牛都想把自己打扮成女的啦。
　　霸王牛的肚子饿得不行，正打算让他爹留着占位，自个去要晚饭。这时，远远几辆马车在街口停了下来。一个大胖子领了三个人过来。
　　那胖老爷看上去快五十岁，大腹便便，远远走来，就能感到大地跟他的肚子一起颤动；走近一看满脸横肉，眼睛细得只剩两条缝，仍无法避免奸诈的光芒从里面闪出。他后面跟了一个带剑的小白脸，应该快三十了吧，脸还嫩，胡须寥落，不像话；不过，样子有点憨呆。胖老爷旁边的妇人约三十多岁，穿着锦绣绸袍，身形曼妙，气度不俗，仔细看竟有绝世容颜。她后面跟着一个红衣丫鬟，长得细皮嫩肉，楚楚可怜，估计比王小牛大不了多少岁。一看上去，谁都知道这家是有钱的主。

　　所有人都眼巴巴看着他们，指望能把自己的儿女送去享福。在这么多孩子中，王小牛要脱颖而出，引起他们的注意，还真难！
　　王小牛动用了自己的特殊本领——读心术（前面已经交待，只对女人有效），去探那美妇的心，很快就看出那华丽丽的锦绣袍里面包含了一颗悲戚戚的哀怨心。这绸袍贵妇原来过得很不如意啊！也难怪，谁让她为了穿好吃好，就跟上这么个胖老爷呢？
　　但是，王小牛很快又从妇人眼角读到一层意思：大家这么看我，不会把我当成这胖老爷的夫人吧？
　　啊？这妇人不是胖老爷的媳妇，也不像他女儿啊。否则，有个有钱爹，还哀怨啥啊？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如此天姿国色的女人，跟了这牛粪般的胖老爷？太不协调了。那美妇可没读心术，所以不会回答王小牛。
　　王小牛转向去探那红衣丫鬟的心，晕，那小丫头才多大啊，竟然春心荡漾，暗羡旁边的小白脸，而那个傻呆帅哥似乎还完全不知福气。
　　这四个人真是奇怪而复杂的组合。究竟是什么关系呢？王小牛决定：非把自己卖给他们不可。
　　趁他们停在附近问价的时候，王小牛偷偷招手叫来那个丫头细姐，求她帮忙把绸袍贵妇叫来。王小牛用神秘的眼神盯着那贵妇，只低声说了一句：“我有办法帮夫人脱离苦海！”
　　小牛的话让贵妇怦然心动。但她不动声色，带着丫鬟迅速回到老爷身边，说：“这个娃胳膊细，干不了重活！你看这边有个不错！”

　　胖老爷跟着绸袍贵妇过来看王小牛。
　　“我叫王寒路，家境贫寒的寒，走投无路的路。今年十二岁。”王小牛没跟他爹商量，就给自己起了另外一个名字。满以为已经对自己的土名字有了翻天覆地的改造提升，然而多年以后，他仍然无数次懊悔不已。
　　另起名字不算，王小牛还扑通跪下哽咽说：“老爷，太太，我家弟弟妹妹好几天没吃东西，都快饿死了，请你们无论如何救救我们全家。”说完就眼泪狂飙，煞是感人。
　　王顶天被自己娃的话和举动吓呆了，要不是王小牛拉他裤腿，他还不知道跟着下跪磕头并嚎啕大哭呢。
　　但那胖老爷显然见过太多惨状，已经熟视无睹了。在这里卖小孩的，谁不是家里快有人饿死啊？
　　胖老爷对王寒路毫无兴趣，准备看过其他的小孩。

　　王寒路连忙抬头看了看绸袍贵妇，她那双被轻描淡写过的清澈眼睛露出一丝焦急，暗道：傻孩子，我老爷根本就是铁石心肠，你这可怜样，他才不在乎呢！他是只想找个人帮忙干苦力，最好还能帮他算算账。横江霸王牛立刻从绸袍贵妇读懂了胖老爷的真正需求，连忙说：“我上过学，识字，会算，肯干重活，苦活。老爷让我干什么都行。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请老爷买了我吧，我愿意伺候老爷太太一辈子。”

　　绸袍贵妇心里能不暗暗称奇吗？这小孩还真是能懂人心思的聪明娃啊。
　　胖老爷有点吃惊：“你识算？那我问你一千二百六十五除以五，再乘七，等于多少？”
　　这点难度，王寒路很快就算出来了，着实让胖老爷狠狠吃了一惊，也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不过胖老爷对王寒路还抱有成见。
　　“你这个子，还能干重活？那你把那块石头搬过来。”胖老爷指了那块箩一样大的石头。大家都觉得这胖老爷也太欺负小孩了，这么大，莫说小孩，就是大人也没几个能搬动。
　　横江霸王牛王寒路表示毫无压力，走过去双手抱起那石头，立刻搬到老爷脚跟前。要不是最近吃不饱，他一只手就能托起来。在场所有人都惊掉下巴。
　　惊讶过后，胖老爷总算决定买王寒路了。他给王顶天一锭大银子，然后立刻就让带剑的家伙押着王寒路走向马车。显然这胖老爷以前买过人，出手如此迅速果断，是不想看生离死别的惨戏！谁看了都难受。
　　那王顶天被那锭大银子吓得措手不及，还愣愣跪在那。直到听见王小牛回头喊：“爹，你要多保重！路上小心坏人！”王顶天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远去的王小牛，忽然老泪纵横起来。
　　日期：2011-06-11　15:10:36
　　到了街口，那贵妇让丫鬟买了两个包子给王寒路。横江霸王牛狼吞虎咽，很快就干掉了。要是能来一碗豆浆就好了。但人不能奢求过多。
　　胖老爷的马车一共有四辆，前后两辆小一点，中间两辆都很大。贵妇跟胖老爷上了第二辆豪华的大马车。王寒路跟那丫鬟，上了第三辆大马车。带剑的小白脸上了最后一辆马车。
　　王寒路发现马车虽大，但里面大部分空间堆满了一袋袋的东西。

　　马车上还半躺着另外一个丫鬟，黄衣服，年纪比红衣丫鬟大。她怀里搂着一个包袱，窈窕的身子斜靠在一个大麻袋上打盹。只见她双目紧闭，鼻梁微翘，时不时吃奶一样吮吸两片嘴唇，像是在做什么好梦。月光从帘子缝偷溜进来，撒在姑娘额头上，嗯，虽然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但也算是眉清目秀肌玉骨的美女啊。由于车里堆满东西，空余地方太小，而她的腿又太长，所以脚一直伸到了车帘子外兜风。王寒路跟红衣丫鬟在她一旁并排蹲坐着，不敢出声，怕打扰了她的好梦。王寒路试图想偷偷看她做了啥梦，但发现全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腐朽se情糟粕。

　　马车队很快就出发了。王寒路想着自己以后恐怕见不到爹娘兄弟了，也见不到幸存的老婆们，心里很难过。不过想到自己马上要踏上征程，心中难免兴奋。这自然引起红衣丫鬟怀疑，要知道当初她被卖掉的时候，昏天黑地哭了一整天。王寒路明白她在惊疑自己竟然一点也不难过，是不是骗子？王寒路只好迅速酝酿了一点感情，开始心酸地抽泣起来！

　　那红衣丫鬟释然，安慰道：“你别怕。虽然看不到你的亲人了，但以后你再也不会挨饿了。我会照顾你的。我叫秋芷燕。你叫我芷燕姐就行！”说着，拿手抚摸王寒路的头，“我知道你小小年纪就离开家，心里肯定不好受。”这芷燕没说几句就跟着落泪，王寒路只好哭得更带劲。
　　“咋这么吵啊？呜……可恶的芷燕，好梦就让你给搅和了。”那黄衣丫鬟被吵醒了，面带厌色，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不过她朦胧的睡眼看见车上多了一个模样好看的小孩后，立刻两眼放光，开始仔细上下打量起来，就跟老鸨看新捉来的姑娘一样。这位姐老这样看人，王寒路不得不替她害臊，羞红了脸。她肯定没法想象，眼前扭捏腼腆的小孩，在不久的将来就成为一个叱咤风云永载史书的传奇人物，而今天正是他在无比彪悍的征途上迈出的第一步。总之，这位姐不知道：她的这双轻浮的秋水其实正在见证这一伟大的历史时刻。

　　“这是孔雀姐姐。我跟她轮流值班伺候老爷太太。这是老爷刚买的男童。别看他年纪小，力气可大了！还上过学，很会算！小家伙，你叫王寒路吧？”
　　王寒路点头说：“过奖过奖！寒路一介书生，三尺微命，本事不大，无力养家，穷途末路，特来投靠二位姐姐。”酸！
　　“哟，小寒酸，还挺会说臭屁话的嘛！” 那孔雀说话的声音总带着一股妖气，发嗲得让横江乡来的小少年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她妖娆地问道：“小寒酸，你多大年纪？念过几年书啊？”
　　“我十二岁，也就跟村里的秀才念过两年书，现在头一次出来闯江湖。请两位前辈多指教。”
　　“十二岁？两年书？骗人！不老实的小屁娃。”

　　这孔雀一直嫌马车空间小，身体不好舒展，如今又挤多了一个人，肯定不高兴。不过她思量：多了这么一个男娃也好，以后有人可以欺负，至少可以使唤他去洗衣服，倒夜壶。
　　太阳！王寒路看穿这女人空有一副好皮囊，里面竟然有这么恶劣的坏水。心想：洗衣服就算了，还倒夜壶？哼，谁敢欺负我，我就让谁内疚得对自己很悲愤。
　　芷燕说：“小寒路，你这么会算，我估计你以后能当帐房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