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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下半身,女人的上半身
作者:
淼瀚淼
日期:2011-5-18 17:35:00
前言
据说,中国有三分之一的婚姻属于无性婚姻。
配偶权的核心,是性权利。性,是婚姻中必不可少的元素。
然而,现代社会,压力、诱惑无处不在。无性婚姻也便呈现出许多张面孔。
无性婚姻,是整个社会必须面对,必须思考的客观现象。
无性婚姻,就像一艘千疮百孔的小船,何时沉没,只在于风浪的大小,以及触礁的几率。
本书描述的是几对处在无性婚姻中的夫妻的痛苦,挣扎,以及沉沦,出轨。
也许,你能从主人公的身上找到许多熟悉的影子;也许,主人公的故事能给现在很多人的生活敲响警钟……
关键字:性婚姻婆媳出轨糟糠妻
第一章 事出有因
苏亚最近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婆婆频频在饭桌上有意无意的说起生孩子的事情。苏亚就没好气地望向老公周冲。周冲装着看不见也听不见,把脑袋整个地探进碗里,嘴巴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或是呼噜呼噜的喝汤。苏亚只好闷头吃饭,不作反应。
可是,婆婆并不想息事宁人。最初,只是无限羡慕的说起老李家的大胖孙子,吐沫横飞的描述那孩子的可爱模样,顺便用眼角斜扫苏亚的脸,试探她的反应。后来,见这般的描述并不能让苏亚的肚子如他们希望的那般高高隆起,索性,明目张胆的提要求:“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该考虑要个孩子了?你看我们以前的同事,还有现在的邻居老李,跟我们岁数都差不多,可是人家的孙子都上幼儿园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让我和你爸也荣升爷爷奶奶?”
苏亚无言以对,只能缄默。
她比任何人,都渴望有一个孩子。每当看到同学、朋友的宝宝,总要忍不住逗弄一番。看到小孩嫩嫩的笑脸,心底充盈的母性便大肆喷发。
可是,生孩子于她,实在是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很多人都羡慕她有个人高马大帅气阳刚的老公。可是,却没有几个人知道,结婚三年,他们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夫妻生活。
苏亚无法想象,以后的漫漫长路,该要如何走过。
周冲不在家的时候,她常常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胴体,皮肤光滑细腻,腰肢柔软,曲线优美。可这身体,长久得不到露水的滋润,似要慢慢枯萎。苏亚无限怜惜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的苦,一圈一圈往外喷洒。她看着花瓶里慢慢凋零的玫瑰,也会产生兔死狐悲的伤感。花朵因为离开了土壤,得不到充足的养分和水分,从而走向死亡。那么,女人失去了男人的灌溉,是不是也会很快衰败干涸?
日期:2011-05-19 12:41:01
对于公婆的催促,苏亚想把皮球踢给周冲,让他去跟父母周旋。本以为老公出马,会使问题得到妥善解决。没料到,周冲给父母的解释“我们还年轻,暂时不想要孩子,想再奋斗几年”却激怒了婆婆。婆婆怒气冲冲走到苏亚面前:“年轻?你有多年轻?你都二十八了,再拖几年就是高龄产妇,对大人孩子都不好。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苏亚忍住愤懑:“妈,我能有什么想法?你也看到了,我和周冲的工作都那么忙,现在确实没精力。”
“精力?要什么精力?你只需要辛苦十个月,生下来孩子我带,又不需要你操心,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你已经很幸福了,房子我们给你们买好,孩子还有我们带,你什么都不用管,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不提房子还好,一提房子苏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房子,该死的房子,苏亚多么渴望能拥有一套可以行使完整主权的房子,能和周冲安安静静的过过二人世界.
婆婆的唠叨一向是流水淘沙不暂停,前波未灭后波生。苏亚正想发作,抬头看到婆婆身后周冲哀求的脸,满腔怒火不得不再次压回胸腔。
周冲是个还算不错的老公,体贴,细心,不抽烟不喝酒,所有的薪水加外快一分不剩的上交组织,每月定期从苏亚手中接过组织大发慈悲,“施舍”给他的三百块零花钱,任凭身边野花风吹浪打,却依然闲庭信步。除了……两年前,他身体开始出现的问题。
谈恋爱的时候,周冲可是生龙活虎,生气勃勃的。那时,苏亚住在单位宿舍,周冲住在城市的另一端,距离很远,两个人只能在周末短暂的小聚。周冲很亢奋,常常是话没说饭没吃就兴冲冲直奔主题。他的座右铭是:饭可以不吃,话可以不说,但爱是一定要做的。解决生理问题的地点,则是五花八门,或是苏亚的宿舍,或是周冲租住的套间中属于他的那二分之一,当然,还包括公园里的密林深处,以及漆黑的电影院……
日期:2011-05-19 22:50:35
当时,苏亚还为这种事跟周冲闹过不少别扭。一来,怕被旁人撞见,直接观看了免费的现场直播;二来,她分不清周冲爱的,究竟是她,还是她的肉体。对于其一,周冲倒是不以为然:“我们是要结婚的,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才叫耍流氓,我们这种,只是迫于现实不得不低下高昂的头颅,谁让房子那么贵,害得处在生理高峰期的青年男女只能当流动大军,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对于其二,周冲的回答很坦荡:“我当然是先爱你,然后才爱你的身体。否则马路上有那么多女人,我为什么只对你有兴趣?”对于周冲磅礴的热情,那时的苏亚还有点不胜其烦。
可是,如今,她是多么怀念当年的周冲,那个强壮的周冲。
苏亚和周冲的相识,颇有一点戏剧性。
同事的孩子在学跆拳道,某天没空去接,把这事托付给了苏亚。苏亚到了跆拳道馆,看到了同事的孩子,也看到了在成人区练习的周冲。周冲正好回头,也看到了她。两人眼神对接,刹那间电光火石。
周冲走过来,对她笑笑:“你好。”苏亚脸有点发烫:“你好。”同事的孩子扯她的衣服:“小苏阿姨,你带我去吃麦当劳好不好?”
周冲惊诧:“我还以为这是你儿子。”
苏亚嗔怒:“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周冲说:“一般到这接孩子的都是父母,我还想,这个孩子真幸福,妈妈年轻地像姐姐一样。”
苏亚脸上飘出一朵红云。
周冲边往里走边喊:“等我一会,我换完衣服跟你们一起去。”
偶然的一次邂逅,周冲对苏亚一见倾心,从此无法自拔,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周冲在一家外企做销售,外表不错,收入尚可。但是,经过多年的月光生涯,存款却是寥寥无几。
两年多的热恋,两人在城市两端流窜,在两人分别占据二分之一的土地上,偷鸡摸狗一般,既要控制时间,还要竖起耳朵聆听周围的动静,顺带着周冲需要再腾出只手捂住苏亚的嘴,以免她过于销魂的声音被狗仔队们听到……
日期:2011-05-20 12:44:25
春天的北京,沙尘漫天,到处都是飞沙走石。那时周冲还没买车,赶公交倒地铁的顶土带沙赶到苏亚宿舍,大汗淋漓的谢幕以后,苏亚吃惊的在床单上发现了厚厚一层沙粒。再拨弄一下周冲的头发,又抖出不少,苏亚笑着说:“这么多呀,北京人民真幸福,每天都可以收受一点老天爷的馈赠,再这么下去,谁还需要买房子,用这些沙子自己盖好了。”
可以说,两人结婚前的性爱史,就是一部沾血带泪的革命史。以至于,当苏亚看到地雷战地道战等影片,就想起她和周冲在和平年代里演绎的那段不平静人生。没有硝烟,没有大炮,却也是惊险重重。
苏亚的室友家在临市,周末偶尔回家。周六晚上,苏亚和周冲在宿舍等到十一点,也不见室友回来,给她打电话,一直关机。周冲心急火燎地把门反锁,展开肉搏。待二人风波渐平,在被窝里柳条重绻缱,莺语太叮咛。外面的敲门声突然想起,伴随着室友的声音:“苏亚,苏亚,你睡了吗?快开门,我要上厕所。”
两人惊慌失措,赤条条从被子里爬出来,寻找扔在四面八方的衣裤。周冲兴起时,不知把内裤抛却在何方,不得不直接套上外裤。苏亚手忙脚乱,把毛衣胸前的小新,背在了后背上。室友敲门声愈响,苏亚一边答应一边准备去开门,忽然间发现地上还躺着一堆处理收尾工作的卫生纸,赶忙一团团收起来,塞进桌子上的背包里。
按下门边的电灯开关,顺手开门,室友闯进来,一脚踩上一软绵绵的不明物体。室友大叫:“天哪,我踩到什么?是不是老鼠?”两人一起低头,不是老鼠,却是刚才搜寻许久而不得的周冲的内裤。室友看到了衣服穿反的苏亚,又看到了比哭还难看的衣冠不整的周冲,慌慌张张往外退,还不迭的道歉,仿佛被人撞破奸情的不是苏亚,而是她。
还有一次,苏亚和周冲情到深处,忘记关周冲的房间门。周冲的同屋踢完球,大汗淋漓的到家,亲眼目睹了苏亚和周冲的战斗场面。两人过于投入,直到变换姿势,才看到大脑短路呆在原地的同屋。三人同时呆立。
春光乍泄,终于进行了首轮现场直播。周冲反应过来,一把掀起被子,盖在苏亚身上。同屋这才如梦初醒,“嗖”一下窜回自己房间。周冲光脚冲到门前,“砰”的一声关上门。
苏亚在被子里泪如雨下,大姑娘被人目睹这种场面,传出去可怎么见人?周冲抱着脑袋沉默了许久,做出一个开创新世纪的决定--买房结婚。
日期:2011-05-20 22:54:05
周冲用几顿大餐封住了同屋的嘴,警告他不准乱说。同屋坏笑着模仿他的举动。他用衣服蒙住对方的头一顿“胖揍”,接着警告同屋:“我告诉你,要是此事在江湖上泄露半点风声,我让你生不如死,死不见尸!”同屋佯装跪地求饶,苏亚自此再也没有驾临过周冲的那间屋子。
房是决定要买,可是钱却没有着落。两个人把所有的财产进行了统一划归,把他们存折以及卡上的钱,通通转移到一起,数目精确到圆角分。这才发现,他们可供支配的存款,真是惨不忍睹。那些零零碎碎的钞票,拎到售楼处,恐怕要被售楼小姐无情的鄙视,用鼻孔送来一句话:“哎呦,这点钱,还好意思来买房,买个卫生间都不够!赶快拿回去,别在这寒碜人!”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两人召开了几次内部会议,可惜的是,钱这好东西,商量是商量不出来的,他们没有开办地下印钞厂的胆量和决心。所以,尽管商讨多次,购房款仍旧悬而未决。周冲不得不腆着脸请求父母支援。没料到,周爸周妈相当爽快,答应的痛快,行动的迅速。但是,有一个附加条件:房子,要写周爸周妈的名字。
苏亚没有异议。房子由他们付款,写他们的名字无可厚非。周冲却很不好意思:“亚亚,我再跟我爸妈商量一下。”
苏亚拦住他:“没关系,只要我们能住就行。等到我们存够首付,再买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周冲很感动,把她拥在怀里:“亚亚,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事实证明,有些承诺,只不过是某些情境下用来烘托气氛的产物,可以说,可以听,却不可以信。直到许多日子过去,苏亚回想起周冲的这句话,忍不住泪水涟涟。
一星期后,周爸周妈携带着存有巨款的银行卡,风尘仆仆赶到北京,在苏亚和周冲已经看好的三个楼盘中通过反复比较,最后敲定一处现房。周冲父母在主体部分已经竣工的小区里仔仔细细浏览了几遍,心满意足踏上了归途。
房子已经买好,接下来就是装修。不买房不知买房难,不装修不知装修累。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跨越了千水万水,两人终于躺在了自己家的大床上。
周冲忘却了疲惫,苏亚忘却了劳累,他们在松软的床上,享受了第一次无拘无束无牵无挂不必提心吊胆不必偷偷摸摸的性爱。
完事后,周冲揽过苏亚的头,俯在她的耳边,轻轻问:“怎么样?”
苏亚无限满足的说:“嗯,感觉好极了。”
日期:2011-05-21 10:26:52
幸福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
苏亚和周冲的蜜月刚刚度完,就传来了周爸周妈退休的消息。周爸和周妈都是税务局的元老,一辈子奋战在保卫国家财产的一线,膝下只有周冲这么一个独子。两人退休,顿觉寂寞空虚,周妈拍板,要与儿子儿媳共建和谐家园。
周妈并没有打算与周冲苏亚商量共住的事情,而是直接进行了宣告。周冲握着电话一言不发,父母的性格他很了解,他们做的决定他向来没有异议权,只有严格履行的权利。
苏亚却不知道公婆说了什么,一步蹦到周冲背上:“老公,你怎么了?”
周冲没有如往日那样把她背起来,反而把她从背上环到怀里:“亚亚,告诉你一件事情。”
“说吧,什么事?”
“我爸妈……”周冲感觉很为难,“他们想……搬来跟我们一起住。”
“哦,可以呀。没问题的。”她以为,公婆是思儿心切,想来住段时间。
周冲知道苏亚没听明白自己的话,艰难的往下说:“他们,可能要一直住在这里。”
苏亚像安了弹簧一样弹起来:“什么?一直?一直就是永远?”
周冲不敢看苏亚,点头。
苏亚一头栽倒在床上:“苍天啊,大地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啊,多可怕的事情,婆媳天生是冤家,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周冲父母雷厉风行,第一指示下发没两天,第二指示立刻接踵而至--下周日,他们就要到了。
苏亚的苦瓜脸一直阴沉到周冲父母大驾光临。她心里的忐忑,周冲非常理解。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还要不断地安抚苏亚:“没事的,我爸妈很好相处的,你别担心。”
苏亚的声音里夹着哭腔:“我真没想到还要跟你爸妈住在一起,我跟我爸妈住久了,都处处矛盾。跟你爸妈,那还不得针尖对麦芒?你妈会不会让我早请示晚汇报,会不会我买件衣服还要先打个报告?会不会处处与我为敌?”
周冲两手一摊:“还能怎么办?他们已经买好机票,要不,我们自己买房子单过。”
“买房子?现在房子那么贵,我们哪里买得起啊?有没有十平米的房子,我们先买一间住住。万恶的开发商,大面积的房子随处可见,小面积的却是凤毛麟角,难道非要看到长安街上睡满无家可归的难民,他们才会动点恻隐之心吗?”房子,是很多人心中的痛,这其中,必须算上苏亚。每当提到房子,她就两眼喷火,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打土豪,分田地。
周冲父母并不知道周冲苏亚的不乐意,或者说,他们并不关心周冲苏亚是否乐意。总之,两位老人家准时准点到达机场,居然赶上了万分之一的守时航班。
公婆的出现,破坏了苏亚对婚姻生活的美好希冀。
周妈是个非常强势的人,也许是常年位居领导岗位的缘故,她习惯了对所有人发号施令。大到工作、前程,小到穿衣、吃饭,一切的一切都要服从她的命令和指挥。公公的官做得比婆婆大,然而,几十年的婚姻生活,似乎已让他形成了对老婆的绝对听命。在家里,周妈是总司令,周爸则是司令员的勤务兵。
可是,苏亚不习惯。她是独女,从小也是父母的心肝宝贝,说一不二。工作把她的钝角打磨平整,让她从前的骄纵慢慢消失。但是,是人总会有脾气,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当木偶,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习惯于当木偶。苏亚和婆婆的战争,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周冲可怜巴巴的充当和事佬。回到两人的卧室,他又装老虎扮大象讨她欢心,还给苏亚表演祖传绝技--大石碎胸脯,并不时的买各种小礼物贿赂她。看在老公的面子上,苏亚把不满埋在心里。
日期:2011-05-22 12:17:28
周冲妈住了一段时间,发现周冲面色泛黄眼圈发黑,果断地得出一个结论:房事过度。她开始每天给周冲煲各种滋补药膳,强迫他喝下。周冲苦不堪言,却只能遵从母命。二十几年,他已经和父亲一起,默许母亲的种种不合理无常规举动。
靓汤喝了很多,周冲却依然脸色蜡黄精力不济。他的工作压力很大,常常加班到很晚。婆婆却坚定地认为,这是因为小夫妻开闸泄洪,不懂节制,以致儿子肾虚体弱。她旁敲侧击的提醒苏亚:这种事情不要太频繁,否则伤害男人身体。
苏亚想想也有道理,杂志上也是如此说法。虽然对婆婆干涉他们生活的喜好并不满意,但是鉴于出发点并无恶意,她接受了婆婆的明示和暗示,郑重的通知周冲,一三五高挂免战牌,二四六视情况而定,至于周日,是属于全天下劳动人民的休息日,自然也要休战。周冲应允,却总在夜半时分忘记承诺。苏亚可没忘,数次击退了周冲的进攻。
周妈有了晚睡的习惯,每天都在客厅里看很长很长的肥皂剧,不到凌晨不肯回卧室,还故意弄出很大的响声,不是咳嗽,就是踱步,电视声音也是忽大忽小,以此提醒房内的二人。某日苏亚在睡梦中被一阵夜半歌声惊醒,拿表一看,午夜三点多。顿时头皮发麻汗毛直竖,仔细一听,歌声源自客厅。出去一看,婆婆靠在沙发上睡的正香,电视自顾自的唱着小曲。苏亚叫醒婆婆,婆婆这才打着哈欠关掉电视回房。
日期:2011-05-22 12:18:31
苏亚悄悄地问老公:“你妈是不是年轻时受过什么训练?这么专业。”
“一边去,妈是为咱们好。”
“拉倒吧,她是为你好,生怕我把你榨干。”
周冲爬到米亚身上:“榨干?我有那么容易被榨干?你要不要试试?”
“下去,下去。没听到慈禧在嗑瓜子啊。”苏亚偷偷地称婆婆为“慈禧”,当然,是小两口关上门后的私房话。
周冲不解的问:“我妈说的话有道理吗?年纪轻轻的就禁欲,有那必要吗?”
“你妈说有道理,就有道理。不然,你还敢反抗你妈不成?我看你跟你爸,见到你妈也就是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喘气恨不得夹着鼻子,走路恨不得蹭着墙皮。”
“唉,没办法呀。慈禧这名头用她头上一点都不过分。你不知道,小时候,同学到家里找我玩,玩过一次之后,绝不会第二次登门。”
“为什么呀?”
“他们说像进了公安局。”
“哈哈哈哈。”苏亚小声地笑得前仰后合。
日期:2011-05-23 11:46:53
熬了半个多月,苏亚终于被周冲攻陷。久旱逢甘露,夫妻俩忘乎所以,忘了锁门。
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听到响动,冲进来,怒目而视,接着开灯,掀开被子,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强行分开。
周冲和苏亚,不知何故,眼睛一时适应不了灯光,半闭着眼睛,裸身坐在床上。等到从黑暗回到光下,才看到周妈站在床前,一手拎着被子,一手抓着周冲。
苏亚赶忙拉过枕头护住身体。周冲对着母亲咆哮:“妈,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周妈振振有词:“我这是为你好,你也不看看,你都虚成什么样了?每天都要起夜好几次,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有起夜的习惯?”
周冲接着喊: “妈,你管的是不是也太多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赶快出去,出去!”
周妈这才觉得不妥,关门,还不忘贴在门上说一句:“你们要注意,年轻时候不注意,中年以后很麻烦。”
周冲第一次对着母亲发火,爬起来,飞起一脚踢向房门。
两人都很沮丧。周冲直勾勾地躺了很久,转过身搂住苏亚:“亚亚,对不起。”
苏亚拍拍老公的脸:“没关系的。以后,我们记得锁门。”
周冲果真遇到麻烦。不过,不是中年以后,而是那晚之后。
自从被周妈惊扰,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对此事提不起兴趣。苏亚每晚都要反复检查门锁。锁好,打开,再锁上。要折腾很多次,才算放心。某一天的半夜,她突然爬起来,越过周冲,摸索着穿好拖鞋,接着冲向房门,推拉几次后,才迷迷糊糊爬上床。周冲不知道她是没睡,还是潜意识里的梦游,没敢叫她,直到她发出均匀的鼾声,才确定她已睡着。周冲这才回头紧张的看看苏亚的脸,睫毛低垂,睡态安详,他悬起的心这才算落地。
周冲对苏亚充满歉意,他知道妈妈的专断给苏亚的心灵造成很大的刺激,却不知如何才能开导她。同时,他也很怕妈妈再次发动突然袭击,安分的过了一段和尚的素食生活。
日期:2011-05-24 11:57:03
周冲妈可能觉得那天的行为很过分,不再给周冲煲汤,并且对着苏亚赔小心,连说话的语气都温和了许多。
苏亚想,也许周妈是真的担心儿子的身体,对于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饭还多的婆婆,她尽力保留一点敬意。慢慢尝试不再纠结那晚的事情。
等到阴云渐渐从每个人头顶散开,苏亚和周冲终于有了共赴云雨的兴致。站在山腰勇攀高峰的当口,苏亚却感觉门外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她一把推开周冲,跳到地上检查门锁。门锁得很结实,客厅也空无一人。虚惊一场,苏亚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
等苏亚重新上床,那厢周冲已经从山腰回到山脚,郁郁寡欢的用手遮住眼睛。
苏亚感到很抱歉,连忙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怕门没锁好。”
周冲淡淡的说:“我知道,这不怪你。”
这次中途失利之后,又是很长时间的断粮。苏亚感到很苦恼,偷偷把这事告诉了最好的朋友陈瑾。陈瑾是她同事,两人无话不谈。
作为一个饱经丈夫冷暴力摧残的女人,陈瑾听到苏亚的诉苦,大吃一惊:“你们……你们怎么也会……”
苏亚只能苦笑:“是啊,以前我还劝你,现在我们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了。唉。”
陈瑾叹气:“你们跟我们不一样,你们这只是暂时的,还可以调剂。而我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现实,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两个女人面对面的唉声叹气,互相慰藉。
日期:2011-05-25 11:50:54
近来案件不少。苏亚对着一堆案卷感慨:“如今公民的法律意识提高真快,看看这案子,真是芝麻开花年年多。”
书记员小张忙着整理庭审笔录:“这就叫公民意识的觉醒,说明中国正在进入法治社会,好事情,好现象。走吧,到点了,开庭去。”苏亚看看卷宗:“哦,不公开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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