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女人有毒

作者: 嗨重庆姐儿

  日期:2011-5-17 15:59:00
  黎早说这是个爱情随便婚姻轻易的年代,每个红男绿女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不安分,从一张床流浪到另一张床,爱是幌子,性是桥梁,物质才是最终目的。
  黎早看不惯我坚守鸡飞狗跳的婚姻生活,也特鄙视习艾艾和毛诃凉经年累月晒那凉白开似的假恩爱,她常说我们俩都在一颗树上把大好青春给浪费了,把下半身性福给阉割了。说要助我们斩断沉重枷锁,带我们走向那幸福的极乐。
  为此她常在和某男疯狂性爱之后,坐在马桶上带着喘息和暧昧给我们打电话:“喂!我说冉牧秋 ,在家晾干菜呢,腻歪不?要不给你来一段解解闷?话说此男洗漱完毕往床上一躺,朝我一努嘴来了一句:“给我口?”我飞起一脚把他踹到床底,斜躺在床带着媚笑说:“老娘口味重,习惯别人伺弄!男人撅着屁股忙乎半天,厚着脸皮朝我讪笑:“这样也挺愉悦的哈哈哈……”

  “色女!”
  “常言道,不吸血的跳蚤不是好跳蚤,不色的女人也不是好女人,至少在床上不是好女人,既压抑了自己,还禁锢了别人!”
  “哈哈,就你会吹!”
  “宝器!这都不懂,我这是教你们经验!晓得不,为了你和习艾艾少走弯路,我也总结了个全国男人床品一览表,比木子美那妞总结得还要完善,找机会学习学习?”
  “你娃小心艾滋!”
  好心被狗咬!傻妞,壮着胆子试试吧,不会遇到比习戈那浪子再差的男人了!生命脆弱啊,不定哪天两眼一闭就去了!这事你比我更有发言权,那次你有本事晚回来一天,恐怕就殒命于汶川了吧?可怜的女人啊,来人世间走一遭,钱、权、色,啥也没捞着,死不瞑目啊。”
  黎早的话不是没思量过,尽管我严防死守,可丈夫依旧墙外花香。而我呢,除了满脑子油盐材米,就是工作挣钱,连最近的一次性高潮发生在何时都已经不记得了。一晃眼,人生业已过半,我这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对得起我自己吗?
  黎早是我闺蜜,一名注册会计师,这是个前卫异常的女子。她的美貌,不用任何煽情和烘托,只要她往这一站,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会血脉膨胀。先忽略那E罩杯的丰胸,再忽略那圆鼓鼓肥臀,就那双电眼,妩媚,销魂,只消远远地瞄你一眼,你会感觉自己被一颗子弹贯穿心脏,再也无法呼吸。

  日期:2011-05-17 16:36:32
  这女子十几年的情史悠悠胜于长江之水。
  据我所知,在之前的情史中她几乎攻占了赵钱孙李百家姓,而在此后的两周中又相继掠夺了张总和王处。我曾经问过黎早,游离了如此众多的男人,难道就没有一个合适做老公的?她曰:“没有适合,只有更好!
  那天的电话黎早是在和张总完事后打的。她的话我这次听进去了,不为找乐子,也不为游戏人生,只是想找点最乐意的事干。在那通电话之后,我把财产和女儿留给了浪子,在人近中年又变成孤家寡人。我决定带着仅有的私房钱前往北京学习,希望在事业上有所斩获,而后找个专情又疼我的男人,让自己余下的人生像烟花一样璀璨。
  黎早的狂言还在耳边缠绕之时,她带着哭腔的电话又接踵而至,说她那日跟人相亲却被抓奸,深秋的夜里,只有一条浴巾裹体,哆哆嗦嗦被迫站在窗外的空调架子上看屋内的那对狗男女展开肉搏大战。大不幸还在肉搏战之后,女人推开窗户一副笑颜,用纤细的手指勾走她身上唯一护体的浴巾,关上窗指着泛白的天空鬼嚎般的对她唱费玉清的《千里之外》:

  我送你离开
  千里之外
  你无声黑白
  ……
  日期:2011-05-17 17:06:44
  接黎早这电话的时候,我刚下课从影视学院门口出来,听完她的哭诉,横竖找不到半点同情,竟然心里阴暗冒出“报应”两个字来。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历尽风雨的她居然在这次被击垮,并且患上了少见的性亢奋,动不动就脱光衣服抱住过路的男人要爱爱,而昔日幸灾乐祸的我不得不跟在其后,尴尬的从男人身上拔下藤缠树的她……

  没过几天,习艾艾也来凑热闹了,她宣称已经终结和毛诃18年的婚姻,成功瓦解了大家眼中的幸福标杆,和平过渡到单身行列,乘上呼啸而去的列车追寻我们幸福的脚步。我问怎么个和平法,她说新房新车存款全给毛诃!
  我说擦,是不是飞机撞了你家窗户又撞了你的头啊?她嘻嘻地笑,说毛诃的小三怀孕了,他们比我更需要这些!我气极语凝:“你凶,你,你他妈拽,你他妈是圣母!”
  她根本不理我,还是嬉皮笑脸状:“响应黎早伟大的号召,奔向自由的极乐世界!”
  在我看来,习艾艾离婚离得风轻云淡,万物祥和。就算借我一百个脑袋,我也猜不出她不当正房、甘做前夫情人,是在为她“伟大事业”做铺垫……
  而我这样一个积极向上的女人,居然也会与欢场的“先生”发生一段孽缘。那次的放纵导致俩无辜的男人一个身陷囹圄,一个永久性性功能障碍……
  日期:2011-05-18 08:46:36
  (1)挑逗

  那天,太阳在空中明晃晃地照着,我以闯入者的姿态横冲直撞杀入北京,却在机场大厅却被人撞倒在地,像一只被掀翻的乌龟,可怜巴巴地四仰八叉。行李箱箭一般射出去,在撞到前方咨询台后又弹回来像个道具一样挡在我两腿之间,避免裆下那条黑色蕾丝底裤再次曝光。
  正待张口骂人,一位张扬得不要脸的白衣男子扶起箱子赔着笑脸蹲在地上朝我伸出手:“不好意思,你穿旗袍的背影太漂亮了,那身材就是SS型!”
  我并拢双腿挣扎着坐了起来,没好气地咕哝了一句,你全家都是S型。
  男人很高,被他一把拉起后,我的头刚好及他的肩膀。好不要脸的男人!居然用手理了一把我耳鬓的头发,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说:“你刚才就像一只被扔在岸上的鱼儿,鲜活得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了你。”
  在人流如织的机场大厅被人公开挑逗,除了我却没有一个人认为不妥,手一抬想赏他一耳光,结果动作才完成一半,便被及时地拽住了手。不给我任何思考的时间,他拉起我就跑,直达询问台前,抓起一支签字笔唰唰地在我手心写起字来:“给你个号码,有空请你吃饭赔罪!”他语速很快,说完这句话时号码还没写完。
  游走在手心的笔,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充满灵性的解读着我手上的每一个密码,身体无端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面红耳赤,呼吸急促……这该死的男人,随意的一个动作,就成了开启我身体的钥匙?在身子软得快要靠近他肩膀时,我狠掐一把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让游荡的魂魄归位了。

  不得不佩服自己,在如此严酷的景况下,我居然还能记起我箱子。额滴个神!全部家当都在里面呢!脑子一个激灵,莫不是中了美男计?一回头,箱子还在,忙缩回手扭头就跑:“不用了,不用!”
  男子拿笔的手悬在半空,嘻嘻道:“都不解风情的?”
  扭头走了两步,开始有点后悔了,奶奶的,大家都在说艳遇,艳遇到底包括哪些项目?上天把一个艳遇摆在面前,我却没抓住。我在想,假如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要看清楚刚才那男子到底长的啥样子。
  真够冤的!黎早要知道这么一盘送上门的菜,我连看都没敢看,她准会笑我于死地。
  出门之前她还跟嘱咐我,去了北京如果一个人太寂寞,不妨找个看得上眼的男士搭讪搭讪,结果先忽略不计,关键在于折腾的过程。她说这种感觉异常微妙,完全是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即兴互动,在短短的时间里共同构建一出实验派舞台剧,要是凑巧演绎完美的话,就会成为一次旖旎的邂逅。放心,就算不成,只要你没赤裸裸地表白想把他办了,失败了也没啥难堪的。

  日期:2011-05-18 11:51:34
  等拖了箱子想再续前缘时,白衣男子已经了无影踪,除了手心上依然留有七个阿拉伯数字,感觉就像做了个春天的梦。
  梦醒,五魂归位,也就想起必须在下班前赶到学校报到的正事来。排队等出租车的当口,给习艾艾,黎早,佟爱年等人群发了一条短信:“成功着陆首都机场,晚上联系,勿念! ”
  传说中北京的士师傅个个口若悬河,能侃能吹还能逗。经鉴定,属实!
  搭载我的出租车师傅四十来岁的样子,天蓝色的休闲衬衫,配了一条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虽然简单,但看起来干洁利落。

  上车报完地名,车师傅侧身看了我一眼嘀咕道:“黑脸黑嘴的,跟男朋友吵架了吧?”正好这时手机滴滴响了,我一看是黎早回的消息,然后按了几个字回了过去。
  车在路上走了一会儿,司机突然好心地开导起我来:“您外地的吧?干吗不接电话?男朋友怎么得罪您了?回去好好治治他,犯得着跑北京来躲他吗?对了,他怎么你了? ”
  没等我插话,他又说上了:“我跟您说姑娘,去哪都别来北京!这地方一般人都混不下去,单说那房价,一二三四环先别说,就七环也得上万一平米,买得起吗您?要靠打工挣点钱,我看把肉分零了卖也未必买得起!”
  看我没笑,师傅表情有点意外,忽地一拍脑门,问我:“姑娘,您第一次来北京呐?知道七环在哪吗您?”见我摇头,他嘎嘎乐了:“我说怎么就没点反应呐,你到了七环那,会收到一条河北廊坊欢迎您的短信!”
  意识到师傅在讲笑话,就随口应了一句:“师傅,您可真幽默!”

  师傅一脸严肃地说:“姑娘,这可不是幽默。我告您啊,北京好多的博士硕士还住地下室呢!中央音乐学院牛吧?好多人毕业了找不到工作,都唱通道呢!唱啥通道您知道不?就抱把破吉他,守在行人过街的地下通道,对着过路的人群嗷嗷乱叫,把人嚎怕了,会随手扔个一两块的毛票。在北京靠那俩毛票生活,那个难你知道的吧?”
  激情满满杀来北京,想借进修的机会改变未来,改变命运。这还没进城呢,师傅的几句话把我的热情一下浇灭了大半。
  上高速路刷卡的时候,师傅侧身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您这年纪要再闹,就该是离婚了吧?怎么地,嫌他没钱?”
  得,这师傅还想着我没接电话的事,当我跟男人赌气了。我就歪着头逗他,那您认为我是不是该找个有钱人呢?
  日期:2011-05-19 09:38:48
  他说“那当然,如今哪个女孩愿意找穷人呢。您听说过这段子没,头等女子嫁美军,二等女子嫁皇军;三等女子嫁伪军……别说女孩了,现在这社会,哪怕四五十岁的老大妈还希望能找个有钱的老头呢!大家都瞄着有钱的了,哪地儿找那么多去?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三十大几了还剩着呢!”
  嗬,这师傅,拐着歪损人呢!幸好本人还没有到北京钓个金龟婿的宏大抱负。

  车又走了一会儿,师傅忽然想起什么,用手肘碰了碰我:“嘿,您到影视学院干啥去?”
  “进修!”
  “想当明星?”师傅用手肘拐了拐我:“得了吧,贼不靠谱,艺术院校可能黑钱了!还不如省下那俩钱直接去北影厂当群演去。北影厂知道不?就在影视学院旁边,您往那边上一坐,只要有人看上您,就有的钱挣了,说话的一百不说话的五十!啥叫不说话的知道不?就一大堆人站成一排,只听那枪突突一响,得,你往地上一躺,五十到手!”

  我嘿嘿乐了:“师傅,你怎么啥都知道啊?你也去过?”
  “我?月小还得开三十天车呢,睡觉都得挤时间,哪能去干那呢!要真有时间我倒想去玩一票,不定就跟王宝强一样出了名。王宝强知道吧?他就在北影厂那靠站街出名的!自打他出名后,北影厂那每天乌泱泱多了好多人,全外地的。”
  合计这哥们就一话唠,说着还上瘾了,根本不需要我搭话,这不自个又说上了:“知道这帮人晚上睡哪吗?好点的地下室打通铺,差点的……”师傅指了指左边的一天桥,说:“这不,前面那种地下通道,晚上从头到脚裹一破棉絮,外头再罩一个黑色的或是白色的罩子,倒头就睡了。冷不丁从那路过,一准儿吓个半死,还以为那里存放了一具尸体呢!”

  真够吓人的。幸好我不想当明星,我只想成为一名能混饭吃的编剧。要是以后我也有机会成为海岩那样的名编剧,还怕造就不出第二个王宝强?为了少让人睡地下通道,以后在剧本里多整几个群演的角色吧!没事总把主角安排到人群中间去晃,这群演的机会不就多了哇?想着以后能凭一支笔,给别人带来工作机会,还能写写身边的人和事,不定还能把身边这位师傅写进剧本中去呢!可要真写,我该怎么写他呢!想到这,我侧身细细地打量起他来。

  师傅好像全身细胞都特灵敏似的,我眼神刚过去,他一扭头就对上了,他笑了笑说:“姑娘,前些日子索马里海盗把美国佬的船只劫持了,这事您知道吧”
  这种大事件怎么可能没听说呢,不过那正是我家浪子最疯狂的时候,同时和两个女人有了状况,为了挽救婚姻,我像个繁忙的救火队员四处扑救,哪有时间关注离我千万里之外的事啊?再说了管他劫持谁,反正也劫持不到我头上来。
  看得出他个人非常挺喜欢这条新闻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虽未明说,但言里言外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由衷的钦佩着劫持船只的海盗们。并对他们寄予厚望,鼓励他们要继续多干别人不敢干的事情!中途还即兴加了一句:“哥们,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想来他是在向某位主持人致敬吧。
  师傅的厚望和鼓励我不表达任何异议,但他动不动就亢奋异常这让我很有意见。因为他一兴奋就唾沫四溅,跟只喷壶似的洒得我一脸都是,还夹带着回锅肉里特有的洋葱味道。
  除了后悔选择前排的决策,只能扭头透过唾沫星在发丝上穿成的珠帘,装作看北京的风景暂避其锋芒。
  就在我扭头的当口,一台黑色的本田轿车从后面超了上来。刚才在机场神秘失踪的白衣男子,从窗户探出头,嘿嘿地跟我直挥手。
  艳遇还在?脸不自觉有点潮红起来。对于艳遇我一直不得要领,你说都是陌生人,谁跟谁遇去啊?再说每天都会碰到那么多人,谁晓得哪个能艳,哪个不能艳,要一个看不准,艳遇没成被人胖揍一顿就倒霉了。
  可在黎早看来,男女间那点事儿太简单了,简单到只需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足以引出一段浪漫的情事来。
  抬起手,掌心上白衣男子写下的七个数字还在。只是前面六位数字,字迹漂亮龙飞凤舞,最末位却变了样。好像他是想写个六字,可我临时一缩手,就在手心拉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像半道上叉出的另一条线来。看着没写完的电话号码,我兀自笑了,这第一次的艳遇就因为我的不解风情而夭折了?
  男人招手师傅也看到了,他怒了努嘴说:“男人都不是好玩意!”见我盯着他,马上又说:“也包括我!”
  我没吭声,暗暗地笑了。车里总算安静了一会儿。
  车行至蓟门桥,由于影视学院方向堵车导致桥上的车也都动惮不得,师傅拍了拍方向盘嘟囔道:“看这堵的!”我说嗯,是堵得挺厉害的。他勾着脖子四处看了看,说:“按我说啊,应该在这桥上一南一北挂俩沙发,把这桥的设计师揪来坐上边,看看底下排队的车,看看他自己设计的这到底是什么破玩意儿。 ”
  这师傅,可真够幽默的,他这话一说,把我乐的不行。要不是就快到目的地了,我非让他给我讲点更老的故事,比如乾隆、慈禧、溥仪他们的秘史什么的,凭师傅这股幽默劲,侃起来肯定跟郭德纲有一拼。
  车费跳到九十九元的时候,出租车终于停在了影视学院门口,望着在我梦里多次出现的神圣殿堂,内心止不住地激动,胸腔里的小心脏不安分地蹦跳着,像是也想探出头来看看这向往已久的地方。

  日期:2011-05-20 08:13:27
  2梦开始的地方
  师傅把一元的钢蹦抛给我,歪着头朝学校里看了看,俏皮地说:“明星的摇篮,梦开始的地方!姑娘加油呐!”
  站在这地方,止不住地心潮澎湃,对于这所学校我心仪已久。能来到这里进修,是我以前做梦也没想过的事。我终于还是来了!假使这辈子真的无缘一个知心爱人,能把自己的名字书写到银幕上,那人生也会多一丝精彩的,你说是吗?万一,万一我真的在写作上有所斩获,那时可以供我挑选的人不也多了吗?管他那么多呢,只要那个人比浪子强就行,嗨,以后的事谁能说清楚呢?

  世界上没有纯粹的婚姻,有的都是利益的组合,只有你手中筹码多了,才有更多挑选别人的权利。这是习艾艾说过的话,黎早把它奉为经典。为此她们极力怂恿我来北京进修学习。用她们的话说,北京这地到处都是名校教授,随便得一人点拨,都比我在家瞎写强百倍。
  进校门,穿过保安亭,抬头就看见玻璃墙上的大红条幅,上面写着师傅念过的几个大字——梦开始的地方!
  不知是大红颜色能让人血流加速呢,还是别的缘由,总之我心潮越加的澎湃了:“我,冉牧秋 ,将在这里翻开人生新的篇章。”为配合这番豪言壮语,一个又一个的镜头在脑子里铺展开来,一个金碧辉煌的大礼堂里,里面座无虚席。由冉牧秋自编自导的电影在这里举行首映式。有点傻有点呆的冉牧秋,被一群持长枪短炮的记者围在红地毯中央,她用手挥挡着眼前无数闪烁的灯光,语凝,直至泪流满面,在一通长长的死寂之后,她对着话筒像是倾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我终于成功了!”

  四周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那个让我众里寻他千百度的他,款款地朝我走来……
  梦境很美,可现实总是很残酷。
  一台黄色的悍马鸣着笛把我逼到路边,梦醒了,我还是那个拖着箱子,灰头土脸,没有成就,也没有男人的我。
  影视学院并不大,但我在里面撞了半天依旧没能找到要找的地方。
  给我指路的女生明目皓齿,一头直发飘逸飞扬,很漂亮也很热情,颇有明星风范,在问清楚我要去的地方后,她一路小跑直把我领到A楼的电梯旁,嫣然一笑说:“姐姐,文学系在7楼!我是表演系的东东,以后多联系!”

  在女生转身离去的时候我才想起说谢谢,在女孩回首微笑的时候我才记起要电话:“喂,东东,能留个你的电话吗?”
  女孩像只蝴蝶,轻舞飞扬回来在我手机上按下了她的号码又飘逸离去。
  坐上电梯,嘴角有了笑容,在这陌生的地方我有了第一个认识的朋友。上楼后,还会认识更多的同学,从此我将有全新的朋友圈子。
  刚从7楼的电梯探出头,那位负责接待新生的老师就冲我猛挥手:“一楼,缴费在一楼办公室!”鬼子进村似的扫荡半天,总算找到藏在一楼拐角的办公室。
  刚在队尾站定,排在前边的女生就扭头跟我招呼:“同学,你房子租好了吗?离学校远不?”
  女孩好瘦啊,瘦得真让人担忧。担心跟她出门时会突然挂起一阵风,那我还得眼疾手快扑过去抱住她的双腿加重底盘,否则她极有可能跟风筝似的忽忽悠悠就飞上了天。
  都说相似东西会激起类似是记忆,看来这话不假,在看到她的时候,竟然情不自禁回想起被我屏蔽已久的另一个瘦女孩来。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在重庆开出租车。那天刚好我拉一客人从解放碑到花卉园看花展。车在公园门口停住,无端端觉得心烦意乱,结果一抬头就瞄到站在公园门口的浪子习戈。他正与一个留着个沙宣头,身材很骨感,穿白色T恤配背带牛仔裤的姑娘亲密地牵手而行。

  那场景把我给气傻了!女儿感冒了,咳嗽得都喘不过起来,早上让他送孩子去医院,这货却说公司有急事,一溜烟就跑了。这急事急到这泡妞了?我把手刹一拉,车门一推,提了把防狼扳手,箭一般射了过去。习戈那双王八眼睛贼得很,未待我近身,他似乎已经感觉到我一身的杀气,眼疾手快手一伸就把瘦女孩拉到身后,母鸡护小鸡似的用自己的身体把她挡了起来。

  扳手才举到一半,习戈就朝我停车的地方猛挥手,而后表情慌张地吼了声警察抄牌,等我再扭头回来的时候,那两个大活人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晚上回去,习戈心平气和,悠闲淡定地候在门口端了一杯茶迎接我。给我一拳打翻之后,他相片似的贴在墙上一脸诚恳,赌咒发誓说那女孩不是他泡的妞。说那女孩是他大姨妈女儿的同学的妹妹。
  说小妞没来过重庆,受人之托,带人家四处逛逛,用不着这么小气嘛。他还说,婆娘,我可是个狂热的食肉动物,肉少我都没兴趣,别说那肉摸都摸不到的。这一点你可以证明,你啥时发现我习戈有那啃骨头的癖好?
  你也不看看那姑娘,身材消瘦,五官清淡,正反不分,要让她在面前转圈,估计都会暂时性迷惑,这姐们她到底转还是没转?这样的女孩,你老公我啥事有过兴趣的啊?所以啊,你别随便把那泡妞的美名安在我头上,会毁了你老公一世英名的!
  日期:2011-05-21 09:51:42
  习戈挺缺德的,人家女孩让她泡了,他还这样损人家,真该天打五雷轰。而我在关心我的同学面前想到这些,也他妈不是什么好鸟,为此我特地朝旁边这位同学歉意地笑了笑。

  本以为学校会安排宿舍的,她这一问才明白我少准备了一笔庞大的租房费,有点心虚地说:“我还没呢,你呢?”
  女孩嘻嘻一笑说:“我叫夏晨曦,云南人,一朋友在政法大学那边帮我租了个床位!”
  不得不承认,晨曦的微笑很亲切,很有感染力,她只是咧了咧嘴,对刚才那种卑鄙的嘲笑立即有了负罪感。
  我真诚地笑了笑,有了点赔罪的意思:“呵呵我叫冉牧秋 ,重庆人!”
  晨曦一张脸马上就笑开了,说:“看来活该我们有缘!冉牧秋,你要租房吗?要租的话,我帮你问问,看看那边还有多的床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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