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行记事

作者: 蛇俞人

  日期:2011-3-23 18:10:24
  许久没有动笔写点什么了,总有些手痒,拜读了许多高手的大作之后,感慨不已。鬼神之事自古以来,信则有不信则无。在这里我和大家分享一些我自己的故事,有同感的就当我的经历看吧,不信的就当小说看吧。
  序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虽然在现代社会中,我们能看见蛇的机会越开越少,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看到它,都会有浑身冰凉的感觉,可尽管这样,就是挪不开眼。蛇就是这种奇异的动物,美丽、神秘充满死亡的气息。人们不了解她,却又好奇她,就把她刻化成一个个凄婉的神话故事中或妖艳恶毒或活泼可爱亦或是端庄美丽的女性形象。在传统的中国思想中认为蛇是地龙,蛇活到一定岁数后,就会幻化成腾云驾雾的龙,这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了蛇一个高贵的出身。因此蛇的出现总是披上一层神秘的色彩,使它从一种单纯的生物乃至融入人类文化中,形成一种独特的蛇文明。在蛇文明的发展中宗教更是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在印度佛教经典中,湿婆曾化身为一个过路的云游者,一日经过雪拉村,受到村民们的热情接待和极大的尊敬。湿婆为之感动,现出真身,并准备赐给这个村子恩惠,作为所受款待和尊敬的答谢。村长想到村民们常被眼镜蛇咬伤,就请求湿婆使眼镜蛇不要再伤害他们。湿婆应允,从此该村村民与眼镜蛇和睦相处,不再被伤害。由此,便有了后来的蛇节,有了以眼镜蛇奉献在湿婆大神像前的仪式。受印度佛教崇蛇思想的影响,早期佛教中所说的龙,原本都是蛇。佛教在汉代传入中国后。印度的"龙"和崇蛇传统,和中国的龙蛇情结不谋而合,在许多早期的神话人物中,有许多都是蛇身的形象。

   伏羲
  人类的始祖伏羲也出生于蛇系氏族,并且以蛇为尊。他身上穿的树叶或鹿皮,形如蛇之鳞身或花纹,这正是蛇系氏的族徽或图腾标志。
  女娲
  人类的创世女神女娲同样也是人面蛇身的形象,在《山海经·大荒西经》就有:“女娲,古神女而帝者,人面蛇身,一日中七十变。” 的记载。 
  八部众   佛教天神中有"八部众",也称"天龙八部",包括天众、龙众、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和摩睺罗迦。其中龙众的渊源与蛇神相关。而摩睺罗迦是大蟒神。这些天神传到中国以后,逐渐为信仰佛教的人们所接受。 龙王   佛教《华严经》中有无量诸大龙王,是水神,能兴云布雨。由于中国原有蛇与风雨相关的传说,又有"云从龙"的观念,所以比较自然地接受了龙王的传说,并且把蛇也同龙王拉上了关系。

  普贤菩萨  佛教把十二生肖与菩萨和佛相对应。龙年和蛇年出生的人特别供奉的神是普贤菩萨。普贤是中国佛教中的四大菩萨之一,据说他曾经在四川峨眉山显灵的说法,是释迦牟尼佛的右胁侍,专司"理"德。
  人们对蛇王的见解也有普遍的不同,有的觉得体型越大的蛇越接近龙的体型,故体形大者为蛇王;但反对派则截然相反,而是以蛇的毒性来判定蛇的王者地位,在这种情况下,往往是体型越小的蛇越占优势,老天总是公平的,没有了庞大的身体,却给了它们另一样可怕的武器—毒液。究竟谁是真正的王者,谁也没有定论。
  我的故事是从一个和蛇有关的传说开始的。我的故乡在金坛和溧阳的交接处,附近都是有名的茶乡,金坛的雀舌,溧阳的白茶都是很有名的。我们生活的那个村靠西的方向有一片山林,大家都叫它渔山(同音,具体的字也不清楚),我们那个村子也因此得名“渔山村”。按说那一带也是多山的,但都不高,严格的说顶多就算是丘陵,并不是蛇群密集的地方。但是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日期:2011-3-23 18:14:00
  蛇的秘密
  在我爷爷还小的时候,这儿还是片没人住的芦苇荡子,在那段中国最灰暗的日子,他们从江北逃荒到这儿(我爷爷辈说的方言和当地的截然不同,但却很像江北话)。虽然已经一无所有,但他们还是凭借这那个年代的人特有肯干劲,在这儿扎下了根,并和当地的人通婚,慢慢融入了这里。他们在这开河,烧荒,种粮食,慢慢的有人开始关注那不远处的山林,先后有好些人都想进山看看,但是都被附近村落的老人阻止了。老人们总说这山里有条大蛇,已经有年岁了,即便是畜生活久了就会成精了,擅自上山,会出事情的。

  1959年,中国爆发了历史以来最严重的三年自然灾害,南方多是种植水稻的,干旱对那时候的农民就意味着灭顶之灾。饥饿成为人们脸上唯一的颜色,很快这个念头又被提了出来,不是不怕死,只是当死亡成为一种必然的时候,也许被蛇吃了也好过饿死。换句话来说,现在社会死个人,能养活几十个人,什么办丧事的,做丧饭的等等,还不包括非正常死亡的;可那个年代人命太贱了,人想活着太难了。为了这个事村里专门抽调的好几个青壮年,并且特意从县城请来一个杀猪的屠户。一行七八个人操着锄头,镰刀进了山。

  顺着山势,一径朝里走去,刚冒出头的嫩草混着旧年枯黄的茅叶,厚实的盖在坡上,林子间的树才长出嫩叶,只有些四季常青的松柏还郁郁葱葱绿着。行了半晌连个大型动物也没见到过,大家刚开始还耐着性子,结果什么收获也没有,这时队伍里有个愣头青就开始抱怨了:“这么个屁大的地方还有大蛇,你瞅瞅这附近连个能动的都没有。就算是真有,也早饿死了,在这山上它能吃啥,总不能和咱一样啃树皮子吧!”说完这话一群人都笑开了,他自己更觉得意起来,把手上开路的棍子挥的呼呼作响,大踏步的走了起来。

  又翻过几个沟坎,隐约见前面有个破败的屋子,远远的一瞧就觉得像是早前供奉的庙,人群中一个年级稍长的就感觉有些莫名了:“怎会有人把庙建在这种地方?先莫要进去,这地方有蹊跷!”一群人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有人说今天就这样吧,先回去,下次再多交些人来;又有人觉得既然都到这,就进去瞧瞧,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就那么僵持着。先前那个愣头青再一次验证无脑胆肥这句古话,带头冲了进去,见有人带了头,大家都一鼓作气冲了进去。那位年长者故意落在最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只见几棵树稀稀拉拉的分布在附近,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便转头细细打量起正门旁的两根褚色的木头柱子,虽已经有些年岁,颜料的颜色已经暗沉了,但没有一点虫蛀腐朽的迹象,可见这柱子决不是一般的材质,思及此处,他便想伸手仔细研究一番………

  这时,屋子里面传来愣头青的惊叫声,早前跟进去的几个人纷纷逃窜出来。年长者急忙拉住跑在最后的一个人问道:“出了什么事?”那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心只往前冲,忽觉有东西拉着他,早前那股力气顿时化为乌有,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年长者急忙扶起他:“到底怎么了?”那人恍恍惚惚半天才回过神来:“俞叔,我也没看清,只是听见前头喊有蛇,我就跑出来了!”被他称作俞叔的年长者点了点头:“呵呵,他们是不是都没看清,就瞎喊了,这么小个庙里能有多大的蛇。”那人听了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他们都走了。”俞叔叹了口气:“算了,现就这么回吧,就算是条大蛇,这会子被你们一闹也早跑了。”说着搀着他便往回去的路走去。

  先前走了好远,隐约能看见下山的路了,那人忽然叫道:“哎呀,我刚才一慌,把锄头丢在那了,这可怎么好。”俞叔一愣,眉头也皱了起来,要知道那时两个劳动力才能共用一把锄头,这些劳动工具都是村里的公物,一把锄头就这么丢了可不是一件小事。那人也才二十出头,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想回头也难了,不觉眼圈都红了,低着头抽噎了起来。

  见他这样,俞叔长叹了一声:“算了,你先回去吧,就说锄头在我这,我回头找去。”便转身朝回走去。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找呢?”那人急忙追了几步拉住俞叔的袖子。
  “这吖子,咋的这么驴,万一我有啥事没回去,你还能叫人来。要咱俩一起去了,回头出了事,那可真是栽罗!”说完甩开那人的手,往回走去。
  渐行渐远,翻过两个山坳,远处的落日只剩下一条金线,月亮隐在厚厚的乌云里,只露出淡淡的光影,略带寒意的风带着土腥味扑面而来,吹的树叶飒飒作响,不由得拢拢衣领加快了步伐,粗重的喘气声回荡在寂静的山中,山雨欲来啊!
  日期:2011-3-23 18:15:00

  很快地面升腾起淡淡的湿气,就着头顶帐青色的天空,慢慢的粘稠了起来,很快连空气都带上了潮湿的气味,四周的景色也朦胧起来。他心头有些懊恼了,早前就觉得这庙不简单,本想借着机会回头看看,哪想碰上这么个鬼天气,看样子真是要下雨了,又觉走了许久,那庙应该就在这附近了,便放缓脚步,抬头,仔细寻摸着。果然右前方有座屋子在雾气中透出淡淡的轮廓,他加快了脚步,走上前去。

  走近一瞧还是早先来看到的那个破庙,门板早已不见了,只剩下一圈门框像兽口一般黑洞洞的张着,他抬脚迈进门内,只见屋内侧顶上的一角破了个洞,隐隐透了些月光进来。屋子的正中间端坐着尊佛像,面目不甚清晰,佛像前早已没有了香炉,只有些物品散乱的放在香案上,打定主意,他从裤腿中抽出个尺把长一头包着油纸的物事,夹在腿间,从腰间解下火镰子,使劲的打着了,油纸冒了会子烟便着了,眼前顿时敞亮了许多。

  他松了口气,取下火把,直起身,抬头细细打量起那尊佛像。原先以为这也就是个废弃的地藏庙,不曾想眼前这尊看衣着显然不是地藏菩萨,但佛像头部以上皆已毁损,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哎,可惜了!”叹了声,他估摸着这趟是要白来,还是寻了出头先下山吧,拖久了怕村里人起疑。正欲低头,忽觉的有些异样,又定睛一看,霎时一股凉意从脊柱升起,豆大的冷汗自额间滚落。

  寻常的佛像莫不是盘身坐在莲台上,可这塑像身下的赫然是几圈粗壮的蛇身,做收紧之势,鳞片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在火光下隐隐闪着光。他略一提气,碰的一声生生将火把插进香案台里,接着一个鹞子翻身,跃上了塑像台,顺着蛇身的纹理,欲找出蛇头,可这蛇身纠缠盘称数圈,把塑像自腰以下的部分紧紧的掩了起来,却不曾发现有形似蛇头的地方,等等,这根本不是蛇,而是这塑像的下半身就是蛇尾,心中豁然起念,不觉一怔,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人将它塑在庙中。他心中疑念重重,忽然眼前一暗,火把熄灭了,不好,太大意了!立时,便屏息紧紧攀附着塑像,把身形融进阴影中,凝视着门口,可是半晌见未听见动静,暗想看刚才的情形,此人身手绝不一般,况且自己在明处,那人隐在暗处,一旦动手对自己十分不利,索性挑明了,过后即便动起手来,以自己的身手,也不至于吃亏。略一踌躇,便跳下,立于香案前,冲着门外朗声道:“哪条道上的朋友?俞某人不知何处冒犯了,既有缘何不出来会个面?也好让俞某当面赔个不是。”

  “呵呵呵!”一个尖细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咋的一惊,他急忙转身,可身后空无一人,原本对自己的身手还略有几分信心,可此人能在他毫不查觉的情况下进了屋子,看来实力相差胜远,又转念思考了方才的情形,看来此人并无杀人之意,否则以其的实力,自己根本无还手之力,当下心中了然便双膝跪地,告到:“晚辈该死,本以为此处有些蹊跷,想捞些好处,若有得罪之处,请前辈指教,或打或骂,绝无异议。只求前辈放我一条生路。”

  “呵呵呵!!”这次他终于清楚的听到发出笑声的就是眼前这尊残破的塑像,盘在身下的蛇尾竟缓缓的蠕动了起来。
  屋外,惊雷炸响,开春的第一场雨来了………
  日期:2011-3-24 15:51:00
  “哎”每每说到这里爷爷都会深深的叹口气,焦黄的手指缓缓地抬起,短短的烟头映在瞳孔深处,一明一暗。
  “爷爷后来呢?”

  “后来,山里头起了大火,冤孽啊,那样大的雨,还竟然整整烧了一夜………嘶!”爷爷的手猛的一甩,那已经烧到手的烟头便掉在了地上,搓了搓手指,沉默了。
  “那个俞叔呢,后来怎么样了?”
  “哎呦,我的傻妞妞,”爷爷笑道捏了捏我鼓鼓的脸颊,“这个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一定要有结局的,这就是个故事,自个玩去吧!”说完拍了拍衣角,转身离开了。只留下那个还扎着羊角辫的我傻傻的站在门前那棵石榴树下,看着爷爷微微颤抖的背影慢慢远去。春日的阳光透过树荫,打在我那涂着橘红色凤仙花汁的指甲上,仿佛钻石般闪着。

  日期:2011-3-24 17:56:00
  (二)黑色包裹
  四月的阳光暖暖的,我一个人坐在小店门口的躺椅上享受着阳光浴,一本大大的杂志盖在脸上,小憩一下,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身后60平米的一个小屋,店里四排木架子上摆满了一个又一个的玻璃箱。店里买什么的?猜到了吗?
  玻璃箱里装满了颜色不同,大小各异,或是有毒或是无毒的蛇。对!我就是个卖蛇的!直到许多年后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我才明白 人有时比蛇更可怕!
  我叫俞询之。从小到大都没什么过人之处,学历一般,身高一般,长相一般,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眼睛还算是漂亮,用哥哥的话说笑起来就眼睛还有些像女孩子!我从小就跟着爷爷长大的,那年的夏天特别的炎热,仿佛是港台八点档剧情,我像所有悲情女主角一样失去了最后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只是故事中的白马王子换成了亲哥哥。每次我和哥哥聊天的时候,他还总是笑我,哭的的眼睛鼻子都是红彤彤的团坐在灵堂一角,他走到我面前时,我抬头看他的眼神像只小流浪狗,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当时我愿意相信他。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爷爷出殡后的第二天,一个远房的亲戚把那个酷酷的男孩带到我的面前,解释说他是我的亲哥哥,身体不好,便从了母姓周,和我同名,一直寄养在亲戚家。我茫然地望着他们,不吭声,他蹲了下来,一双清澈的丹凤眼,像极了爷爷,伸出手:“我来接你回家了!”没有丝毫犹豫,点点头,起身。那年哥哥十一,我七岁。

  “起来啦!快来帮我提下东西!!”一听这大呼小叫的声音就知道是我店里的二号当家林淑,“快点, 车要倒啦!哎呀!”
  “淑子,你就不能小点动静,每次都像是鬼子进村一样!”取下杂志,思绪被打断的我,有些好笑的望着那个故作茶壶状的丫头。“你个挨千刀的,老娘我要不是怕你饿极了把店里那些个宝贝给涮涮吃罗,才不管你死活呢!”
  “哎!”我摇摇头,明明是个淑女,非要装成悍妇状。
  “叹什么气,等你哥回来看我不告你状,让他好好修理你!”她随手拾起个面包砸向我。
  我起身乐呵呵的接过,一边打开包装,一边调侃道:“小的再也不敢了,望嫂子大人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哪!!”

  “你胡说什么哪,我…我什么时候成你嫂子啦!”
  我老神在在看着她那菲红的脸蛋,当然也没错过那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这小妮子典型奔放派,和我那个闷到内伤的哥哥真可谓是绝配啊,转头看见那个傻丫头还站在原地,就差没有美得冒泡了。算了,我自个先回屋去吧,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智商有问题啊。
  “请问俞询之在吗?”一辆半新的面包车缓缓停下,车窗摇下,一股呛人的烟味扑鼻而来,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我就是,请问有事么?”
  “你的快递。”从窗户口递出来一个书本大小的盒子。
  我当下接过手,看了看快递单上的签名,除了寄件人姓名像是被人刻意涂抹过看不清楚,其它的资料均是空白的,心里有些疑惑,“喂,这收件人…哎…”话刚问出口,可车里的人早已升起车窗,径自离去。

  “什么服务态度,哪家公司的?我们投诉他,”淑子愤慨道,说着又凑了过来“俞啊,谁寄的啊?什么东西?”
  我摇摇了头,表示不知道,淑子也纳闷的望着我,在她眼中我看到了相同的疑惑。这房子原是爷爷走前拿积蓄给我置办的,大学年了冷门专业,一直没找到工作,便自己将底下一间屋子隔开,再靠路边的地方做了个铺子,平常的生意也都是网上谈妥后,让淑子寄出去的,这里地处偏远,我又喜欢清静,连亲戚中也甚少来往。低头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黑色包裹,心中突然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日期:2011-3-25 0:17:00
  “走,我们先进屋,与其在这乱猜,不如直接就打开看看。”一边说着,我转身推门进屋。穿过店铺,打开后院的门,我急忙把包裹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淑子从后头递了把裁纸刀上来,我接过手,沿着侧面的接口划开外层的黑色塑胶袋,手微微有些颤抖,我心里好像闪过一丝念头,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黑色塑料纸只有一层,打开后,里面是个普通的黄色纸盒子,以刚才的沉甸甸的手感,里面的东西应该不止一件。淑子在后面见我愣住了,一把拽过我了:“算了,还是我来吧!”说着便拿过裁纸刀划开盒盖上的透明胶带,麻利的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本相册,我伸手拿了出来,果然手感很沉,

  翻开封面,扉页上一行赫然写着“ 俞乔本留影 1985~1995 山海二队周茹赠 ”,这个字迹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从小他就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的教我写他的名字,他就是我的爷爷—俞乔本。很难用言语形容那一刹那的感觉,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忽然没有了焦距,一片模糊。“俞,你没事吧!”身后传来淑子有些担心的声音。我转过脸朝她笑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翻阅起这本相册。

  许久,院子里只有我们俩的呼吸声,相册里的爷爷或站或坐,或严肃或微笑,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如果说刚翻开相册时,我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可能只是同名或是长的相像,那此刻我心中清清楚楚的明白这个人就是我爷爷。只是在我的记忆里,爷爷的生活非常简单,甚至有些单调,毫不夸张的说,他从来没有单独外出超过一个小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的相片,虽然拍摄的人取景时刻意避开一些标志性的景观,但不难看出,在这几十张照片里,没有重复,并且每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地点跨度都非常大。我仔细的看着每一张照片,不停思索着,究竟是什么地方弄错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同一个人身上怎么可能出现十年重叠的时光,这是用理性思维无法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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