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西游记

作者: 朕行者著

  日期:2011-3-28 16:25:36
  新西游之—我是白骨精1(白骨精的前世今生)
  唐僧因内急,钻入灌木丛后方便,结束后,刚站起身,忽觉一股冷风吹来,随即便失去了知觉。待他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珠光闪烁的溶洞里,三个徒弟也都不在身边,路上遇到的白衣女子竟不可思议地站在自己面前。唐僧慌得一骨碌坐了起来,惊讶地向白衣女子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你又怎么会在这里?贫僧的三个徒弟哪里去了?”

  那女子见唐僧醒了过来,脸上立即堆满了欣喜的笑容,但笑容在脸上只短暂一闪,随即又转变为迷茫。她呆呆地看着唐僧,嘴里喃喃说道:“太像了……太像了!”忽然又摇了摇头,自语道:“这又怎么可能?他……已经死去了一千多年,骨头都已经化成尘埃了……”
  她从唐僧脸上移开不解的目光,看着石笋上幻灭的夜明珠,嘴里依旧喃喃道:“怎么可能?……我离开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堆白骨了,又怎么可能在一千年后重生……做和尚?和尚不是他,和尚是谁?……我又是谁?”白衣女子目光迷离,好像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之中……
  记得一千年前,小女子是一位千金小姐,父亲是一县之主的县太爷。由于小女子天生聪颖好学,虽是女流之辈,但却喜欢和地方上的文人骚客吟诗作对,十六岁的时候,在当地已经是很有名气的小才女了。那时,地方上已经鲜有人能作小女子的老师了。由于“才女”名声在外,父亲又是当地的父母官,地方上的一些上门求亲者,几乎踏破了县府的门槛。小女子饱读诗书,又怎么可能把这些富商权贵家的纨绔子弟放在眼里?父亲知道我的心思,便以“女儿尚小,眼下以求学为益”的理由,回绝了那些求亲者。这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习俗中,是多么勉强的拒绝理由。女儿当然感谢父亲的开明和善解儿心,没有早早地把我嫁出去。

  记得父亲曾私下对我说:“吾女焉能嫁犬子。”我知道父亲也认为那些公子哥配不上我的才学。而那些提亲的人,却不这样认为,他们在背后说我家“门槛高,眼眶更高”。因我父亲是县太爷,如此以来,就再没有人再敢上县府提亲了,我也落了个清静,每日照例与琴棋诗画为伍。
  我十七岁的那一年,父亲为了能给我找一个饱学的先生,辅导我的学习,就在县衙大门外贴了一张“招贤榜”。不久,就有一位塾师找到了县府。听说这位塾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因不愿与世俗同流,便与母亲隐居山中,是一位真正的隐士型学者。这次因为他母亲生病,急需银子,不得已才走出山中,找到县府。
  小女子素来对那些传说中的隐士有好感,觉得他们既神秘又清高,个个都是长发飘飘、仙风道骨,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样子。小女子充满期待地迎来了开课的第一天。初见这位塾师,小女子是彻彻底底的失望了:眼前这位所谓的“隐士”,竟是一个三十多岁,相貌平常,身穿粗布衣,身材略显高大的农夫。父亲对那位梁农夫的态度极为恭敬,指着农夫对我说道:“英儿,这位是梁先生。梁先生虽然年龄不大,却是天下知名的贤者。吾儿这次可是遇到名师了。”他又对梁农夫说道:“梁先生,以后你们母子就住在县衙吧?房间本县都给你们安排好了。你母亲的病由本官出面请郎中诊治,你尽可放心,有一分希望,我们一定会尽十分努力的。你住在县衙,不但方便给你母亲治病,更利于英儿的教学。而且本官仰慕先生已久,闲时也好向先生多多请教。”

  那个梁农夫向父亲表示感谢,态度不卑不亢。父亲回礼后,就回大堂批阅公文去了,书房里只剩下我和丫环春香及那个梁农夫。
  我因觉得梁农夫不是我想像中的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隐士形像,所以有些轻视他,不愿称他为“先生”。梁农夫对我的态度也不在意,更不急于为我上课,而是和我闲聊了一些琴棋书画、风韵雅事。谁知梁农夫一开口,就改变了我对他的偏见。他不但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而且言谈中对事物独到的见解,更是体现了他的博学、涵养。我在赞扬声中长大,养成了自负的性格,平时很少服人。然而那天,我却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对这个貌不惊人的新塾师,佩服的五体投地。然而就在刚才,我还有些看不起他,不愿意称他“先生”。但是现在,我却为自己能遇到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塾师而感到幸运。虽然他还很年轻,不是我想像中仙风道骨的隐士样子。

  梁先生的母亲在县衙救治了三个月,终因病入膏盲,救治无效,离开了人世。在我父亲的帮助下,梁先生厚葬了他的母亲。
  父亲知他到县衙做塾师,非其本意,实是为了帮他母亲看病。现在他母亲死了,父亲料定他会离开县衙,重回隐居的山谷,于是便给他准备了一些日常用品和银两。谁知梁先生却主动向父亲提出,他愿在县衙多呆三年,以偿还他葬母所欠我家的银两。我父亲以为他性格清高,不愿意受人施舍,便答应了他。听到这个消息,我想最高兴的人恐怕就是小女子我了,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梁先生,虽然我们只相处了三个月,但我知道梁先生已经走进了我的梦里。当然,此事梁先生并不知道。这是除了我自己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秘密了。大概,这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心事吧。

  我父亲闲时,喜欢找梁先生促膝长谈。他们除了诸子百家、诗词歌赋等学术上的问题,有时也议论一下时政。一日,他二人在闲谈的时候,我进书房给他们加茶水,(为了能多看他一眼,我经常制造这样的机会,把本该丫环做的事,揽了过来)刚好听到父亲对他说道:“梁先生,你年纪轻轻又见识过人,本官对你敬佩的很。这些日子本县经你指点,觉得无论是做学问还是做官,无不获益良多。”说到这里,父亲竟有些感慨,“你一身的学识,却甘愿隐居山林,与国家是损失,与你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种浪费?你辜负了自己十年寒窗的苦读呀!岂不闻:‘学得文武艺,卖给帝王家’这句话吗?”

  日期:2011-3-28 16:34:00
  我是白骨精2
  梁先生端起我刚刚斟满的茶杯,喝了一口,端着茶杯对我父亲说道:“祝老爷抬举晚生了。晚生不过是由于隐居山林,少了些琐事缠身,多了些清静时间,多读了几本书而已,又有何才德,竟让祝老爷如此褒扬?”说到这里,梁先生似乎有些激动,竟然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继续说道:“不要说晚生无甚才德,就说向祝老爷这样久在仕途的清廉官吏吧,在官场多年,又果真圆了自己的志向和梦想吗?”

  我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心里泛起一丝酸痛。父亲闻言,怔怔地看着他,想了一下,对他说道:“老朽虽年长先生几岁,但先生的才学,老朽难企项背。先生如能入仕为官,实是国家的栋梁,百姓的幸事。”父亲也激动起来:“官场虽然有些险恶,但毕竟可以让人学有所用,施展报负。人人求学,如果都学先生一样归隐山林,求学还有何用?再说,先生有安国定帮之才,于官场又有何惧?老朽见先生埋没山野,实在替先生婉惜。先生隐居山林,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父亲疑惑不解地看着梁先生,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梁先生闻言竟又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好一会,方才说道:“晚生祖父曾在前朝为官,官居二品,后因遭奸人所害丢了性命。临终前曾写下一封遗书,嘱咐我梁家后人以后不要再入仕为官,说官场险恶,根本就不是才德之人呆的地方。那些在官场上混得如鱼得水的权贵们,多是一些两面三刀的阴险小人。既使你有经天纬地之才,不懂混世之道,不懂官场潜规则,不心安理得的适应接收这一切,你顶多也只能做个仰人鼻息的附属参谋;就算你一时得志,得到了实权肥差,如果不与这些人同流合污,那么要不了多久,你就会丢官降级。”

  梁先生说到这里,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看着父亲接着说道:“丢官降级还都是小事,如果得罪了奸人,说不定还会丢了性命。我祖父就是因为性情刚直不阿,在官场不拉班结派,结果无意中得罪了利益集团,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陷害,夺去了性命。”
  我听到这里,觉得梁先生太过消极,便忍不住说道:“先生,你久居山林,怎么会对官场这么熟悉?你祖父的事,毕竟极其个别。他遭遇陷害,遗嘱里总会有夸张的成份。你看我爹爹久在仕途为官,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而且我爹爹还常嫌官小,先生倒畏‘官’如虎。”
  梁先生愕然地看着我,大慨小女子的这些话出乎他的意料吧。看着梁先生诧异的表情,我心里想,梁先生如果能入仕为官,以他的才学,一定可以飞黄腾达,位极人臣。那时,我应该是梁先生的太太了。妻以夫荣,我该是多么幸福呀!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两腮也泛上了桃红。
  梁先生看着我,说道:“我虽久在山林,但也不是与世完全隔绝,对官场之事也时有耳闻,觉得与我祖父遗言出入不大。”他又对我父亲说道:“因祖上遗言如此,晚辈也不敢妄生入仕之念。觉得安心做学问,虽清苦,但每有妙文心得,却是快乐之极。只要心快乐,在朝在野,又如何?”
  “虽然为官之道不以才能为大,一些奸佞小人没有上过一天塾学,也能在官场上游刃有余。”父亲看着梁先生,接着说道:“有些人天生脸皮厚黑,就是运作关系,精通权谋的高手。他们每天最主要的精力就是扒高踩低的寻找后台靠山,建立关系网,寻找保护伞,工作上不求有功,只求哄上级满意。但这样的人,终归是长久不了的。”

  父亲说到这里,站起身来,拍着梁先生的肩膀,叹道:“老弟呀!不管什么时候真才实学都是最重要的。以老弟之才,只要有一点入世的思想,学一些权谋手段,将来大富大贵都是唾手可得的。有才不为民生谋,自己甘受清苦,那么当初又何必要头悬梁,锥刺骨,甘受那份求学之罪呢?”
  父亲言辞恳切,竟称梁先生“老弟”:“老弟呀!本县今日所言都是肺腑之言,请老弟三思。”父亲说完,就告辞回房休息去了。
  不知不觉,梁先生在我们家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时间。这一年间,我和梁先生心知肚明的成了亦师亦友的恋人;父亲也和梁先生成了亦师亦友的朋友。此时,父亲也已经知道了我和梁先生之间的事情,他没有反对的默许了这件事。由于这样的关系,梁先生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父亲的编外幕僚。在梁先生的帮助下,父亲也因政绩突出,受到了来自京城的表彰,皇帝为此还派了一名王姓的钦差官员,到我们县进行考察。在为这名王大人接风的宴席上,不知是哪位多事的乡绅提到了在本地久负盛名的才女——小女子的身上。钦差王大人听说后,便要父亲唤小女子出来吟诗作对,以助酒兴。

  小女子毫不谦虚的讲,本姑娘不但模样漂亮,举止得体,而且诗琴书画样样都能拿得出手。席间小女子的表现,竟然让这个从京城来的钦差大人夸赞不已。考察结束后,王大人亲自向我父亲为他儿子提亲,希望我能嫁给他的儿子,做他们王家的儿媳妇。据说他的儿子年龄和我相仿,是一个勤奋好学的青年才俊。临走时,他向我父亲许愿,如果我能嫁给他的儿子,他至少可以保我父亲官升三级。父亲高兴地晕了头,当时就爽快地答应了这门亲事。

  送走了钦差大人后,父亲就找到了梁先生,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梁先生,并让他为我着想,离开我。梁先生沉默了很久,最后终于向我父亲点了头,表示理解。(当然,这些都是我在梁先生死后才知道的)
  当天晚上,在小女子的书房里,一向健谈的梁先生吞吞吐吐、吱吱唔唔了老半天,我才听明白他的意思:他要回家乡去一趟,希望我以后好好保重。我当时觉得有些好笑,心想梁先生肯定是不想暂时离开我,只是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所以才会这样。我感到非常幸福,想不到像梁先生这样成熟严肃的男人,也会有这样的儿女情长。我以为梁先生是回家为他母亲祭祀周年,因为前些日子他无意间也曾跟我提到此事。而我没有过门,还不是梁家的准媳妇,所以不便陪梁先生同行。

  书房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主动偎在梁先生的怀里,和梁先生吻别。我能感觉到梁先生的态度有些勉强,表情很复杂。只到此时,我还坚持认为梁先生是因为舍不得和我分开,才会变得这样的心神不宁。莫道男儿不缠绵,只是未到情深时。记得当时,我还劝梁先生“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小女子当时自信的很,可就是因为小女子的自信,使小女子永远地失去了心爱的人——这次吻别,竟成了我和梁先生之间的永别。

  第二天,丫环春香给我送来一封梁先生的亲笔信,并告诉我说,梁先生天不亮就已经上路,回家替母亲扫墓去了。我还以为梁先生知道我有晚睡晚起的习惯,不忍心打搅我,所以就没有来和我告别,一个人悄悄地走了。“多情自古伤离别”,想到这里,我觉得心头一热,急忙拆开梁先生留给我的书信。拆开信封,我不禁吃了一惊,但随即释然一笑,原来信封里装着一张无字的白纸。我想,梁先生通过这张白纸传达给我的意思,应该是说:我们之间纯洁的爱情洁白如纸,一切真情尽在不言中。

  “只有梁先生这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别致的离别情书!”我感叹道。当然,也只有小女子才能读懂梁先生的这封情书。我更爱梁先生了……
  日期:2011-3-28 16:52:00
  我是白骨精3
  梁先生这一去竟然就是几个月,而且书信全无。这其间,我父亲应我的要求,派了几批家丁去梁先生家乡寻找梁先生。这些家丁回来时,不约而同都带回了一个共同的消息:梁先生失踪了。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 我病倒了。父亲见我茶饭不思,劝我说道:“梁先生恃才傲物,性格清高孤僻,肯定是因为过不惯这样的世俗生活,又重新归隐山林,做他的隐士去了。”
  这样的理由,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我知道梁先生深爱着我,他又怎么可能会抛下深爱的我,独自归隐山林?我冲父亲大声叫道:“梁先生不会辜负我对他的感情!我要去他的家乡找他,当面向他问个明白。”
  我还是第一次对父亲发这样大的脾气,父亲见拗不过我,更怕我因思念梁先生而郁郁成疾,便派了十几名随从,不远千里,陪我前去梁先生的故乡寻他。

  到了梁先生的家乡,我听到了一个关于梁先生的确切消息,这是一个噩耗:梁先生死了。据梁先生的乡邻讲,梁先生是在回家后的第三天,失足落水而亡。有乡邻听到他临死的时候,大声喊的不是“救命”,而是“英妹”。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后,父亲向我道谦,告诉我他为什么不让家丁告诉我梁先生已经死亡的消息。记得当时父亲坐在我的床边,看着病怏怏的我,抓着我的手心痛地说:“英儿,父亲是担心你承受不了梁先生死亡的事实,才没让家丁告诉你梁先生溺水身亡的消息。你自幼母亲早亡,是父亲独自带大了你。为了你,父亲至今都没有另娶妻室。你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你是父亲最亲的人,父亲不愿意看到你悲伤的样子,父亲要你快乐起来,忘掉梁先生。”说到这里,父亲已是泪眼朦胧,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英儿,……看到你伤心,父亲……就更伤心。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父亲独自……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为了不让父亲为我担心,我强忍着内心的悲痛,装出一副已经想开了的样子,扑到父亲的怀里,嘤嘤地哭道:“父亲,女儿明白……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请父亲不要为……孩儿担心。呜呜……”
  看着父亲欣慰的离去,我明白自己对梁先生的爱,永远都不会死亡。
  从梁先生家乡回来后不久,应父亲的要求,我嫁给了京城的王家,也就是王钦差的公子为妻。我之所以这么快嫁给王家,既有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我深爱的男人,我的老师——梁先生不在人世已是实事)更有不愿违背父意的孝顺。我嫁到王家,王大人高兴地说,他那天一见到我,就替儿子相中了我。王大人说到这里,竟有些庆幸:“幸亏你没有许配人家!在你们县考察结束准备回京城时,我向你父亲提起这门亲事,你父亲一口就答应了我。”

  听到公爹王大人这句话,我一下子就懵了,同时也在瞬间明白,这件事情并不向我当初想象的那样简单。父亲既然答应了王大人,那么他一定向梁先生说了些什么。梁先生秉性清高,聪明绝顶,只要父亲言语中有一点点悔婚的意思,梁先生就能察觉。一定是这样的!于是梁先生便借口回乡扫墓,不得已离开了我。
  我想梁先生一定是因为深爱我,不愿意放弃对我的爱,心中矛盾痛苦,一时想不开才寻了短见。要不然,他的乡邻怎么说他落水时不喊“救命”,喊的却是我的名字?
  梁先生是南方人,我曾听他说起过,在他儿时的夏天,他就是个泡在水中的“小泥鳅”。一个如此精通水性的人,怎么可能失足溺水身亡?我认为梁先生是为我殉情而死,我不能让我深爱的男人孤零零地在地府游荡,我决定追随梁先生到地府去相会。
  夜深人静,我翻身坐起,看着我新婚丈夫王公子熟睡的脸庞,听着他均匀的鼾声,心里思潮澎湃。说实话,王公子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如果不是先遇见梁先生,我想我也可能会爱上王公子的。然而一切都太迟了!先入为主,我少女的心扉已被我初恋的男人——梁先生的影子塞得满满的,以至于再也装不下第二个男人了,虽然我新婚的丈夫也很优秀。

  婚后第三天,按本地风俗,这天应是嫁出去的姑娘携新姑爷回娘家探亲的日子,我却在这一天,用一根红绫自缢在新房的门框上。旁边放着一封遗书,讲明了我自缢的原因。王大人全家做梦也不会想到,知书达礼的新媳妇竟会在过门的第三天自缢身亡。王家是官宦世家,丢不起这个脸,便对外谎称新媳妇暴病身亡,当天就派人风雨无阻的把我的尸体和那份遗书,一同送回了我的家乡。

  王家喜事变丧事,全家人精神上都受到了创伤。这是我的责任,我承认我对不起王家。我死后,王家也没有为难我父亲,连送给我家的万两银子的聘礼,也没有向我父亲讨要。虽然说“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我家也不在乎这些银子,毕竟父亲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官。可是万两银子终究也不是小数目,王家不要,可见王家的仁义和富足。好在这件丧喜事,也给王家挣了一大笔银子,比起王家给我的聘礼,不知要多出多少倍来,这些多少也算是对王家精神创伤的补偿。原来我那个时代,当官的家庭,无论结婚、生子、生病、死人……大小事情,都是不赔反赚,日常生活的喜怒哀乐,都成了聚敛钱财的路子。而且官越大,权越重,赚的就会越多,这一点和平民百姓家恰好相反。平民百姓家遇到这些事,不是债台高筑,就是家破人亡。

  父亲看到我的尸体,当时就昏了过去。醒来后,看了我留下的遗书,懊悔不已,按照遗书的要求,把我的尸体送到了梁先生的家乡,和梁先生同葬一墓。父亲经此打击,已没有了为官的欲望,把我安葬后,就告老还乡了。
  “生不能比翼飞,死也要同穴眠。”这就是我一个十八岁少女对爱情的诠释。现在我发现持这种观点的,多是一些不谙世事的少男少女们,成年人很少有谁会认同这种观点。我原以为只要我死了,我的灵魂就会和梁先生的灵魂生活在一起,既使在漆黑的地府,只要自己的灵魂能和相爱的人的灵魂缠绵相伴,我想,那也是一种幸福。谁知?当我真的死了,我才发现自己彻底的错了。梁先生的灵魂早已在他溺水而亡的当晚,就已被鬼差收走了,就向我自缢而亡心脏停止跳动后,鬼差收走了我的灵魂一样。合葬墓内的两具棺木里,只有两具正在腐烂的尸体。

  我死后,尸骨和梁先生的尸骨虽然同穴,但却分居在两具棺材里,灵魂就更不用说了,彼此早已都不知道对方去了何处。此时,我的懊悔有谁能够知道……我开始思念活在人世间的父亲……
  我清楚地记得,我的灵魂被鬼差领着进入幽冥地府。和所有进入幽冥地府的鬼魂一样,我的亡魂在鬼差的逼迫下喝过一碗孟婆汤,飘过奈何桥,进入鬼门关,最后被押到孽镜城。虽然喝过了孟婆汤,我的亡魂却并没有忘掉前世。可见,所谓的名牌老字号,也有失效的时候。
  在孽镜城里,我的灵魂经过孽镜时,镜子上显出了“不孝”二字。出了孽镜城,我因犯了“不孝之罪”,灵魂被鬼吏转押到第四层冰山地狱接受惩罚。路上,我问押解我灵魂的鬼吏:“在阳间我知书达理,孝敬父母,怎么会因不孝之罪而被发配到冰山地狱受罪?”
  那押解我的鬼吏面寒如霜地答道:“你母亲早亡,父亲辛辛苦苦把你养育成人,你不思报答,却为了一个男人,自私地选择了徇情。这难道不是大不孝吗?”鬼吏冷冰冰的目光直视着我的灵魂。
  日期:2011-3-28 20:09:00
  我是白骨精4

  此话如五雷轰顶,我的灵魂震的一哆嗦。只一刹那间,我的灵魂已经被我的负疚压得直不起腰来。我深深地感觉到对不起生我的父母,特别是对不起养育我成人的父亲。我幼年丧母,是我的父亲把我养大,现在我却把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父亲,孤零零地丢在阳间,这确实是不孝之极。我感到非常愧疚,灵魂不停地抽泣着,而鬼吏还在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你们生活在阳间时不知道珍惜生命,遇到丁点儿的挫折、不如意,就轻率地选择结束掉自己的生命,以为这样做可以获得解脱……”

  鬼吏回过头来,看着身轻如烟、步履艰难的我的灵魂,依旧是满脸冰霜地说道:“现在你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地府,你见到了你先逝的亲人,和你为之徇情的男人了吗?”
  我清楚地听到我的灵魂绝望地答道:“没有。你能告诉我……他们在哪儿吗?”
  鬼吏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孽镜城到冰山地狱这段路程的押送。每个新到地狱的鬼魂,首先都要到孽镜城接受孽镜对其阳世所犯罪恶的检查,然后根据其所犯的罪恶,由不同地狱的鬼吏对号入座,把犯了罪的鬼魂押到该地狱受罪。”
  鬼吏忽然停住了急行的脚步,面寒如霜的脸上多了几分冷峻:“除了夭折的婴幼儿,几乎每个人的鬼魂来到地府,都会有相应的罪名等着你来报到。就向你犯了不孝罪,要被解到冰山地狱受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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