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牌很近,离明星很远--我做群众演员的日子

作者: 蛇仔春

  日期:2011-1-19 21:23:00
  每当有大片要放映的时候,我都会心潮起伏,不是因为那些电影有多么的精彩或是拍的有多波澜壮阔,而是又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那一段混在崇高梦想和社会边缘的生活.
  那段日子虽然短暂,可是也充满了悲欢离合,烽烟四起,颠簸流离,团圆相聚,也经历了从高楼坠下却又有惊无险,从楼梯滚下身体无恙却又内心伤痛,也有过和人人向往的大牌巨星相逢的短暂快乐,更多的却是走在灯火辉煌街头的那份黯然和失落.
  如今的我也算是过上了在大众眼里比较正常的生活,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也有了家庭,可是那想成为明星的经历却像烙印一样在我的心里久久不曾忘却,无数个平静如水的夜里也还会搅动我的心扉,让我感觉我也曾经是个明星,起码我也和那些大牌一起拍过戏,一起出现在片场过.
  在北京电影学院(北京电影制片厂)的门口,长年聚集着一群人,有男有女,有俊有丑;有皓首苍髯,有青春年少。长张三,矮李四,胖王五,瘦赵六。总之是各色人等,世相大全。他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他们是群众,他们是来等待被挑选去拍戏的。
  他们被称做群众演员。
  从早上等到晚上,可能会排上一到两出戏,一次可以挣20元,外加一份盒饭。
  当初的行情是,一个临时的群众演员排一次戏(一般是一天),有20元钱,这钱是由戏头发给他们,据说剧组给戏头的50元。虽然很多人都知道这些,但他们还是必须任人宰割,因为自己没有门路,没有信息来源,就只有等,等着戏头带着某个用人的消息。
  戏头的文化素质大多不高,好多是从群众演员做起的,在这一行当摸爬滚打好多年,好不容易搭上某个剧组的某位副导演或灯光师什么的,于是能够及时地收到一些信息,有时他们陪同剧组某个人一起来,这时可以看见他们不住的点头哈腰,对剧组的人多么的巴结逢迎。当然,群众演员对作为他们饭碗之源的戏头也是趋之若骛的,只要他们一来,就马上被包围住,任他拨拉、打量、挑拣。

  还有另外一种戏头,不如说是骗子或地痞,或者说中介,他们大量的要人,一般是去排大型古装戏,将几十人带到一个偏郊的地方,如昌平或涿州,也不要你交钱,让你吃让你睡,但演戏正式开始后,每天过后他不会当天结帐,你想脱身,他则威逼利诱,等到戏结束了,他们人就不见了,卷走了所有人的辛苦钱。
  有的人失魂落魄的走了,又有多少人满怀憧憬的来了.又有多少梦想曾经照进心里,可是穷尽一生,却还是感觉遥不可及!!!
  有的人说人生是一场梦,梦里的繁华是别人,流泪哭醒的是自己.有的人说人生是一场戏,戏里光彩夺目的是别人,戏外辛酸无奈的是自己.
  日期:2011-02-07 18:11:17
  仿佛有人在推我,耳边也传来了阵阵喧哗声,我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文龙对我说:"走吧,出去吃点东西."

  屋子里已经或站或躺了些许人,都友好的冲我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大家认识了.
  外面的感觉是不一样啊!
  阵阵风吹过来,是那么的惬意.那么的凉爽,我们就近找了一家大排挡,点了些酒菜,说着不见,谈着变迁.
  文龙说:"我已经和经理说好了,明天你就上班吧?一个月是600块钱,先干着吧."
  我点着头说:"行行行,一切都听你的."我又有点迟疑的对文龙说:"我行吗?"

  文龙豪爽的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说:"一切都很简单的,刚开始,你勤快点就行了."
  初来乍道,就先干着吧,起码适应一下京城的感觉再另做打算.我们喝了很多酒,也聊了很多从前的人和事,在我们的言语里,好象又回到了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乡,身边也坐满了往日的朋友.
  夜有点深了,可是街上的车还是那么多.
  夜空繁星点点,今夜的月亮也格外的明亮,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留下一个个光沉的点,或大,或小.
  我不敢想自己会像恒星一样,永久的闪耀,发亮,永久的惹人睹目,但我一定要像流星一样,划过的刹那间,一定要照亮我认识的所有人.

  日期:2011-02-09 21:01:40
  跟着我们部门的领班来到自己的岗位上,说是传菜部其实就在厨房的门口.加上我总共是4个人.
  领班先是带着我来到大厅,酒店的厨房和大厅由一条5,6米长的通道相连.通道里摆着热水器,员工的喝水杯子,在和大厅的交接处还有一个装修的相当可以的门.小文带着我在大厅里转了一圈,给我说桌号.
  又带着我上了一层楼,这一层就更豪华一些,全是包房,楼道里也都铺的是大红地毯.还摆着极为精致的盆景.墙面上也挂着一些艺术家的画,不过我到是真的没有感觉这些画好看在哪里?每个包房的名字倒是挺与众不同的,什么小河流水了,万山皆景呀倒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领班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毕恭毕敬的点着头.
  那两个名字,我是再也忘不掉了.正对着走廊的那两个房间的名字,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下问了问领班,一个是<练功房>,一个是<唱歌房>.领班冲我鬼魅的一笑说:"练功房是男厕所,唱歌房是女厕所".我有点惊鹗的看了一下小文,高,实在是高.一个既文雅好听又让人充满想象的名字!真高!
  静静的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一动也不动,这是立岗。通过玻璃,我都可以感觉太阳很耀眼睛,我们的岗位没有风扇更没有空调,幸好后面的门是可以开的,不然可真的要闷死了。

  我真的是搞不明白这种中西合壁的管理,我们去学习外国人的优点没有错,取长补短吗?可是我们在学习的同时却没有发现自身的问题,我们的企业没有那么悠久的历史,也没有深厚的企业文化,员工的素质更不可同日而语,硬生生的将别人的制度,模式套在自己的身上,反而成了弄巧成拙,邯郸学步,不仅没有吸取别人的精华,同时也丢掉了自己的长处.

  早上来也没有准备自己的怀子,这会是渴的我干咽唾沫.在别无他法之下,我只好对领班说:"你给我找个东西让我喝点水吧?渴死我了".
  领班热情的说:"你早说呀!我以为你们那边缺水,人都像骆驼一样耐渴呢".
  便跑到厨房给我找了一个干净的大碗,从过道的热水器里给我倒了一碗水.先忍一下,等凉了,一饮而尽,一定是一件爽透心扉的事情.
  可是当我接过水的时候,却感觉是冰冰凉的.我以为他给我借了一碗自来水呢?可是我明明看到他是从热水器里借的水呀?我眼睛再近视,这点距离我还是看的清的呀!
  我说:"这热水器里的水怎么这么凉呀"?

  领班说:"你看热水器上面的小门,那是一个制冰机,里面的水就是凉的,下面的水就是热的".
  这个科技万千的世界,我还能做什么呢?只有看着它的身影,拼命的追呗!
  我屏住呼吸,几乎是一口气把这碗水灌了下去.边擦着嘴角的水边喘着粗气.那种凉透五脏六腑的感觉犹如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又让我精神抖擞,由灰暗变成了闪光.
  日期:2011-02-09 21:08:46
  临近11:30的时候,便有女服务员过来给菜单子,不断的变多.厨师们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大厨们那炒菜时挥洒自如的背影,粘板<配菜>们那疱丁解牛,游刃余的刀法,打荷们那快速麻利的双手以及那灵波微步的速度,都使我羡慕,倾佩.
  我们把拖盘挨个放好,领班在仔细的盯着菜单,每当打荷的往盘子上放一份菜,小领班就说一下菜名,再报一下相应的桌位或是包厢的名字.我总是抢着传菜,刚来吗?

  往包厢传的菜要从后门上两层楼梯,距离是大厅的两倍.我当然义无反顾的扛起了传包厢的大旗.有的菜我倒是也认识,不过混合成一盘菜,我也就不认识了.妈的,传了几十盘了,也没有见到我最为熟悉的土豆丝.
  不过我只要记住我传的菜是那个包厢的就可以了,我一上到3楼,就有服务员热情的问我是那个包厢的,我就如实相告,她们就把菜接进去了.
  这么上下跑了几十次可能也上百次了吧,我这个热血青年也不禁汗流夹背,胳膊都酸了.尤其是传那些容器比较大的菜的时候,我都是不露声色的咬着牙挺上去的.有的汤我感觉一个大碗就可以装下,却非要搞一个几斤重的罐子来装,看上去也不是十分美观,不过倒是大气许多.
  该上的也都上了,只剩一些需要做的时间稍微长一点的菜了.节奏没有刚才那么强了,也没那么急了,我才长舒了一口气.
  当我再次往3楼包厢里传完菜往回走的时候,一个比我大点但是很秀气的服务员关心的对我说:"你也休息一下,让他们也往楼上传,这一早上就看到你一个人在传菜.等一会我说他们".
  我一个立定,老老实实的说:"没事,我不累".

  在下楼梯的时候,我甜甜的笑了.不是因为一个漂亮的女孩和我说了话,而是在异乡那一份真诚的关怀.
  终于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看的出来,其实大家都很饿了.我更是前心贴后背,裤带都感觉松了,我又干紧往紧里系了系.领班也耷拉着脑袋坐在后面的楼梯上抽着烟.仿佛只有这精神上的享受才能让他们忘记腹内空空.
  同事们都拿着消过毒的餐具开始盛米饭,快速的坐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文龙也帮着我去把那几盆汤端了上来.我不像他们一样,吃的又猛又响,我吃的默不作声,但是夹菜的时候夹的多一点.
  中午我困极了,刚回到宿舍挨着床,我就进入了梦乡,直到文龙喊我,我才如梦初醒.才知道下午还是要上班的.
  晚上的生意明显比中午要好,因为我跑的次数更多了,一会是服务员来催菜,罗经理都不时要来划一下单子<就是已经上的菜用红笔画一下>.我们刚传完一盘菜回来,桌子上已经又有了好几个菜了.经理让我最多传两个,怕放多了,我记不住.其实我的记忆力是很好的,童年的往事我都还历历在目呢?
  当我传菜到大厅的时候,看见文龙像蛇一样灵活的忙着.上菜时犹如黑夜闪电,当你抱怨菜慢时,一盘美味已经摆在了你的面前,撤空盘时犹如迅雷不及掩耳,当你埋怨桌面有些凌乱时,再一细看,已经干净如初.
  包房的张洁我要传好几回菜才能看到她,不过她还是不忘对我笑一下.虽然这笑不是爱情,是一种友善,是一种身在异乡的鼓励,但这笑容还是让我充满了力量,让我爆发了自己的小宇宙,我传的更猛了,更欢了.传比较轻的菜的时候都是一次上两个或是三个台阶,往回撤的时候都是凌空一跃,跨过楼梯,直接落地.

  外面已是华灯初上,我们却是如火如荼的忙着.唉!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故事呀!
  这样按部就班的日子并没有随着阴晴圆缺而有所变化,唯一有所变的就是我和同事们都熟悉了,尤其是那个张洁,我也会主动和她说话.有的时候我真想给她买点小吃送去,可还是有点羞涩.其实我只是想表示一下感谢,但我又怕别人会误认为是我在示爱,那样的话,我脸上的红晕一定会赛过傍晚时分那天边的晚霞.
  日期:2011-02-14 02:15:31
  按照程序办完了交接手续,我和文龙离开了酒店,没有传说中的生死别离,泪雨朦朦,你的来和去对这个城市来说并没有关系,也许你的出现反而给这个城市增添了几分拥挤.而这个城市只不过是你心中的一抹靓影.
  但是秋风瑟瑟,两个意气风发的青少年背着简陋的行李走在繁华的大街上,还有那么几分伤感的味道.

  我们搬进了数天前就已租好的民房,可能是最简陋最便宜的那种了.躺在那近乎于光板的硬板床上,也常憧憬将来也会在神圣的首都有一处真正属于自己的栖身之所.
  现在要面临的当然是再去找工作了,对北京也略为熟悉了,最起码没有了刚来时的那份恐慌与陌生.
  在我的心里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要干什么?只是感觉服务员的工资也太低了,好象也没什么前途.
  原来在酒店的时候,听他们说到夜总会,当服务员工资会很高,还有抽不完的好烟,喝不完的好酒,操,难道真有这样的好事,夫复何求呢?
  我还听一个后堂的师傅说他刚从内蒙来的时候还做过演员呢?都见过那些大明星,令当时的我既惊叹又羡慕.
  我一脸虔诚的问他,那为什么不继续干下去呢?多好呀!
  那师傅悠长的抽了一口烟说,他只喜欢两件事,开车和炒菜.我当时看着他那望向远方深邃的目光和一脸凝重的神色,真想说,你炒的菜可真不怎么样?投诉率也太高了.
  夜总会啊,KTV之类的都是晚上营业的,可是我和文龙又不能白天呆在屋子里不出去,不然房东还以为我们是不法分子呢?
  我和文龙每天早上8点多起来以后,就在外面的早餐店吃饱喝足,然后再买上20个包子到处乱转,什么时候饿了就什么时候吃.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就是远方的星星为我点亮希望的时候,KTV和夜总会并不像饭店酒楼那样密码林立.有时有过很长的一条街才能看到一家.那些门面就做的更加的阔气了,那刺目的霓红灯显得既热情又暧昧.那门口迎宾穿着的旗袍开叉明显要比饭店的迎宾高出许多.小风一吹,一股女人特有的幽香就已让你醉了.
  刚开始我总以为这样的地方是让人望而却步的,每当进去打探的时候都有点胆战心惊,其实进去了,才会明白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每天在朝阳映衬下我们漫无边际的走出家门,夜晚时分在万家灯火的包围之中着我们踏上回家的路.
  每一次出门前我的内心都充满了期待,希望一天的奔波终究会有所收获,也许等待我的还是那份失落,但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痴心不改.每天行迹于这滚滚红尘之中,无数次的在心中问自己,那一张车票不仅使自己远离家乡,同时也带来了自己的梦想,可是会实现吗?真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

  日期:2011-02-14 03:25:47
  我抖抖发发的将钱交到了眼睛男的手中,没有激动,反而是忐忑不安,传闻中的骗子太历害了,我真怕自己这点血汗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那眼睛男亲热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说:"小兄弟,放心,什么事都是要有个过程的,总不可能一去上班,人家就给我们几千块钱去吃饭吧?晚上就带你们去工作的地方看一看."
  说完便把收据折叠成一个小长块递到我的手里,我已经开始想象那声色犬马,灯光迷离的工作了.
  已是下午3点多了,我和文龙就没有回去,在外面找了家很不起眼的面馆吃碗面就算了,要面的时候,那老板调戏似的说:"两个大小伙,两碗面够吗?"
  我们并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出来闯吗?这一时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虽然我努力的控制自己,可是那厨房里的肉香味还是不容抗拒的窜进了我的五脏六腑,使得我面前的这碗面条更加的索然无味了.我们家乡的牛肉面都是有好几块牛肉的呀!
  坐在这间和我们家乡有的一拼的面馆里,再看看门前那条凌乱的街道,我想没有来过北京的人一定想不到,很多人出来旅游呢?总是跟团,其实我很不欣赏这样的做法,因为那样你只能走马观花的看到这个城市的表面,而看不到精髓,映入你眼帘的只是文字,却不是文化.
  在多少人的想象里,北京应该那么就是古典的四合院,那么就是高耸入云的大厦,怎么可能会有破败的院落,甚至是旱厕呢?
  夜色微黑,华灯初上之时,在约定的地点,那个收我们钱的人出现了,只知道他姓张,暂且管他叫张求吧?
  我们跟着张求坐一辆出租车跑了很长的一段路,在一家灯碧辉煌的夜总会门口停了下来.
  眼睛本来就近视的我,此刻感觉是更加的迷离了,那6个娇艳浴滴的迎宾在这个深秋时分,让你感觉如沐春风,她们轻挪脚步,走起路来就像蛇一样一扭一晃,都不敢多看一眼.
  不禁想,和这样的女人在床上会是什么感觉呀!估计就像蛇一样紧紧的缠着你,把你缠的快要窒息的时候,又是一道猛力跟了上来.
  张求给了我们一人一张门票,进演艺大厅的时候,看着那个高大威猛的收票员,我很恭敬的把票递到他的手里,还友善的冲他笑了笑.
  事后想,妈的,我也是上帝,仿佛我去,是他给了我多大的恩赐似的!
  张求让我们坐在一张散桌上,随便看看,他去找经理面试.
  那震耳浴聋的音乐让你不禁有晃脑袋的感觉,但我还是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一脸严肃的坐着,和此情此景是那么的不和谐.

  看着那些穿着性感,疯狂的扭动着腰枝,我真想上去摸一把.可是我不敢,只好把拳头握紧了,又松开.
  已经坐了很久了,却还是不见张求的人影,这漫长的等待逐渐转化为越来越浓的焦虑,我拿起桌子上的酒水牌翻看着,来掩饰内心那极度的不安.
  那个不停的看着我们的服务生终于向我们走了过来说:"两位喝点什么呢?"
  我说:"不用了,我们在等人."
  那个服务生说:"我们这里大厅的最低消费是30."意思很明显了.

  我很真诚的说:"我们是来应聘的,明天咱们就成同事了,还要请你多帮助呢?"
  虽然灯光很暗,我的眼睛也近视,但我还是看到那个服务生笑了笑,走开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想抽根烟,可是没敢抽,现在抽一根吧,那种不安的思绪已经完全占据了我的头脑,平稳一下吧.
  在我不经意的东张西望中,看到那个服务生和一个管理人员交谈着什么,那管理员便向我们走了过来,我也赶紧慌乱的把烟掐灭了.
  那管理人员很客气的对我和文龙说:"两位好,我是这里的经理,我们这里根本不招人,你们也许被骗了,在这里等下去,怕是也没什么结果,不如你们明天再到应聘的地方看看.

  我和文龙相互看了一眼,走吧!还呆着干吗呀?
  那经理在和我文龙的肩膀上轻拍了几下说:"以后小心点,现在骗子可多."
  来到明亮,辉煌的大厅,我还是有晕头转向的感觉,那几个充满诱惑的迎宾不知在低头说笑着什么,我偷偷的瞟了一眼,人家根本就没有看我们.那玻璃门亮的让我擦点一头撞上去.
  走在那漫长的街道上,我和文龙都裹紧了衣服,马上到冬天了,冷了.
  日期:2011-02-19 03:58:21
  张求更加蔑视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并没有理会我,继续往房间里走去,文龙怒气冲冲的一把向前抓住他,愤怒至极的说:"你今天到底把钱退给我们不?"
  张求也大声的叫骂到:"滚你妈的X."
  文龙给张求的脸上一拳,见些情形,我也冲上前去在张求的身上连踹了几脚,随着叫骂声和厮打声,房间里的人也都跑了出来.

  二打一也变成了群打二,我和文龙还是在奋力的还击,有很多事一旦到了极至往往是自己所控制不了的.
  我和文龙像疯了一样挥舞着自己手脚,虽然像李小龙所说的一样,凝聚全身的力量集中于一点,瞬间以最快的速度爆发出来,可还是处于下风,渐渐感觉体力不支,数次被拳林脚雨击倒于地.
  走廊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不是地的夹杂着女人尖尖的惊叫声,地上已见斑斑血迹,显然,是我和文龙流的.
  当时感觉头脑都一片空白和麻木了,脑海里只想着怎么打别人和保护自己,只到警察的出现才控制住了局面.
  麻木的看客中总是会有不愿意留下姓名的好心人的,也可能是我和文龙过于单薄和凄惨而引起了别人的同情吧!

  当我们依次走进警车的时候,对方除了张求眼睛乌青,嘴角淌血以外,我和文龙浑身都步满了脚印,文龙的鼻子流着血,脸也紫青,肿了一大片,我也好不多哪里去.
  在派出所里,我们双方在相互的指责对方,也可能是这样的事情每天都要发生几起,警察早已司空见惯了,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若无其事的对我们说一个一个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几乎是哽咽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哭诉了一番.在警察的调解下,我们最终拿回了自己的钱.
  临走的时候,一位年长的警察像邻家大叔一样对我们说:"以后小心一点,挣个钱也不容易,看你们被打的,这个事也只能这样了,因为你们也打人家了.先去医院看看吧."
  我们还哪敢去医院呀!我们身上的这点银子还是留着勉强度日吧!从派出所里出来,我们走到哪里都引来一片诧异,好奇,怜悯的眼光.

  坐在公交车上,售票员大姐关切的问我们是不是跟人打架了,要不要紧,我哭笑着说,没事,并且热心的免去了我们的2元车票钱.
  回到出租屋,我和文龙都是捂着脸进去的,真怕被房东看见了,又要问个所以然来,幸好房东不在.
  躺在床上,我才感觉肩膀生疼生疼的,脱下衣服一看,原来是破了一个挺深的大口子,血把秋衣都染红了一片.
  文龙大口大口的吸了几口烟,用烟灰洒抹在我的伤口上,这才止住了血.
  日期:2011-02-20 20:29:55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我和文龙的工作还是没有着落,是归乡还是重走旧路,我和文龙商量了几次,决定即使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绝不回头,更不回乡.

  很多的时候,我们都说青春无敌,青春永不言败,可是青春又是什么呢?
  每年的端午我们都纪念伟大的屈原,屈原说了:百金买骏马,千金买美女,万金买高爵,可是何处买青春呢?
  青春不是指你今年18岁还是20岁,还是说你身上奋斗的影子和脚下的步伐.一个饱食终日却又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和一个油尽灯枯走到岁月尽头的垂暮老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自从上次一别,就再也没联系过张洁了,不知她一切都还好吗?我决定今天给她打个电话.
  拨通那曾熟悉的电话号码,阿洁的样子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还真的怕她已经不干了,要是那样,也许真的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电话那头礼貌性的问过以后,我就说我找张洁.感谢上苍,她在.并没有离开这个地方,也没有远离这座城市.
  我从电话里听到一阵有点急促的脚步声,并伴着那依旧甜甜的声音说:"是谁呀?"
  "不知道,一个男的."
  她接起电话一声:"喂,你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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