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读
|
杂谈
|
舞文
|
鬼话
|
情感
|
同行
|
奇幻
|
商道
|
军事
|
历史
|
全集
|
全部
|
排行榜
|
精品推荐
在东京亲历的真实东京留学生黑道事件
作者:
熊阔海007
日期:2011-3-9 15:20:00
最近看了抗战片《借枪》,感触很深。
感触深刻,是有原因的。电视剧也许是虚构,也许确有其事。
我早年留学日本,归国10年。回国这么多年,有些事情一直埋藏心里。看了
《借枪》后,勾起了我很多往事。
因为,我本人在日本实实在在地亲身经历了一场比《借枪》中的情节更加真实的事件。
一帮留学生,跟着老大,在东京日本黑社会的地盘上,面对面开枪射杀了日本顶尖黑社会老大,然后亡命天涯。
之后,日本黑、白两道联手追杀,我的兄弟们抓的抓、逃的逃、死的死,我也被黑社会绑架到东京郊外一个大仓库了,命悬一线。
面对黑社会围上来的尖刀,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黑道!
侥幸回国后,我静悄悄地生活,娶妻生子,过着逍遥的日子。
但是,每当夜深人静时,我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我知道,我的那些兄弟们在呼唤我。
他们,有的深陷日本大牢依然在受苦;有的已经长眠于日本大地。只有我,侥幸生还,在祖国过着平静的日子。
我的兄弟们,三群不同背景的人,在日本闹出的这出惊天地动的案子,怎么能让人安心入睡?
终于,我忍不住翻身而起,写下一点亲历往事。在这里我每天发表一点,和大家分享那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当残留孤儿、留学生、偷渡客三个不同族群却使用相同语言的人聚在一起时,残孤的过硬身份、留学生的智慧、偷渡客的隐忍和求生欲望都各自发挥到了极致。。。
一个为了实现异国发财梦的故事,从我们踏上日本大地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
日期:2011-03-09 15:35:19
传说中的人物
2008年12月,中国某监狱。
我,一个普通的留日归国学生,回到阔别多年的祖国已经有些日子了。可以说日本的八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在我的心灵打下了烫伤般的烙印。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做的梦都和日本有关。
难道我依然喜欢日本?还是心中有不解的念头?其实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当我从浦东国际机场走下飞机踏上祖国大地那一刻起,就认定了一点—那就是必须找到一个人,才能使环绕我心头的那个念头有个归宿。否则,那场日本梦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这个念头驱使我踏上了漫长的寻人之路。
我费了好大的周折才得悉大兵关押的地方。那是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方位。当我随着帮了我大忙的法制记者的越野车在漫无边际的荒野狂奔时,一路上都对身边这位专注开车、长的颇象几分西北汉子的哥们充满感激之心。在中国去探视一个非亲非故的重刑犯那可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我仅仅知道他的名字,连关押在哪里都不清楚。这位法制记者能量无限还真就帮我找到了大兵。
我和马上就要见到的这个可以被称为传说中的人物,其实在日本有过两面之缘,只不过两次见到的都是他的照片。
那个震惊日本社会的枪击案迫使大名鼎鼎、一向对残孤团伙不屑一顾的日本顶尖黑社会组织S会对大兵及其手下兄弟发出了全国追杀令。由于新宿高层排名第二的老大被残孤团伙成员枪杀,全日本的S会成员像疯了一样四处寻找大兵他们一伙人的下落,恨不得马上抓住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把他们粉身碎骨,以报老大被杀的刻骨仇恨。小谷被抓后一个小时就身中十几刀惨死,尸体在下落合的垃圾处理场路边被发现;只是和残孤团伙菜鸟级别的人一起吃过几次饭,一个被称为老金的中年人,被发现半夜卧尸位于新大久保自家的榻榻米上,身上被刀捅成了蜂窝状,惨不忍睹。
而我,由于受此案件牵连,第一次是在日本警察的手上,第二次则是被日本黑社会绑架后在S会成员的手上被迫看到了一模一样的照片。
看到照片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明白了,这是一场日本黑、白两道默契联手追杀残孤团伙成员的行动!这是一场还没有打响就已经决定了胜负的战争!
当时的情形是,日本全国范围内,无论警察还是本土黑社会都对抓捕大兵充满了渴望。我很清楚地记得,我当时看着照片上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肯定地回答他们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真的不认识” 对方失望之际留给我的是不信任(警察)和充满杀气(黑社会)的眼神。这两种眼神使我在恐惧中对这个大兵充满了好奇,并且这种好奇一直伴随我到今天。
这个二战结束以来近代史上第一个敢在日本枪杀日本本土黑社会老大且能全身而退安全返回中国大陆的人,这个惊动了整个日本社会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传奇人物呢?
车子不知开了多久,我们终于看到了位于远处的这所关押重刑犯的著名监狱。请原谅因为有约在先,我不能说出它的名字。
苍天之下看起来这所著名的监狱似乎更像是一个城堡。因为它的四周实在是一望无际,除了荒漠还是荒漠。
这里根本就是个前不着天后不着地的地方。不要说有荷枪实弹的武警把守,就是放你跑估计也没法走出这大漠。我们开车都开了几天,这几百里的荒地跑起来不是累死渴死就是被野兽吃掉。再看看被岁月和风雨洗刷过无数遍、已经变的灰黑一片的高大的水泥墙,和上面插满的刺向天空的碎玻璃和电网,谁都明白在这个全封闭的监狱不要说犯人,哪怕一只鸟都别想逃走。
跟着我哥们很顺畅地通过叮当作响的无数道铁门,来到和犯人见面的会见室。我哥们知趣地找他认识的监狱长叙旧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摆着一张巨大桌子、空空的房间内发呆。一瞬间的恍惚感觉是,到底是我来探视别人还是别人来看我?到底这是在日本还是在中国?因为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听到金属脚镣哗啦哗啦摩擦地面的声音。随着“咣当”一声里间的大门被狱警打开,进来一个和我所见过的照片几乎完全不同的陌生人。
这就是我想见的那个传说中的大兵吗?我的心咚咚直跳,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到底是出于紧张还是出于对他的敬畏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狱警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就退了出去。当然这些都是记者哥们安排好的。按照监狱的严格规定,哪能给你单独说话的机会呢?我开始仔细地凝视对面的这个人。
特写镜头:大兵那张充满沧桑的脸,剃着犯人招牌式的光头,双眼空洞,下巴上的胡须根根竖立。因为长时间坐牢脸色惨白,只有偶尔瞥过来的如刀光般锐利的眼神中透出一股杀气。如果他的眼珠子不转动,你很难判断出这到底是真人还是照片。
画面字幕:大兵,2002年9月27日晚6点59分,制造日本东京新宿歌舞伎町风林会馆杀人事件的残孤团伙二号人物。事件发生后,第二天即逃回中国,其他涉案的报着侥幸心理没有及时离开日本的兄弟全数被捕后有六人被判重刑,现在日本府中监狱服刑。两个外围兄弟被日本黑道杀害,其余兄弟树倒猢狲散各奔东西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兵后来在澳门赌博时被逮捕。因同案故意杀人罪在中国本土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已服刑六年。一个拥有几十个干练兄弟的残孤团伙就这么死的死、逃的逃、抓的抓顷刻间土崩瓦解。
我的头脑像过电影般快速把对面的大兵朝我见过的两张一模一样的照片上靠,试图找出可以对得上号的地方。但我必须承认,很难把眼前的这个人和照片吻合。毕竟,六年的监狱生活对一个人的改变是巨大的。看到我惊讶表情的大兵同样感觉很诧异,目光如铁器般冰冷地问道:
“这位兄弟,咱们好像不认识吧?”
“咱们的确没见过面”我咽了口唾沫。
“大兵,我是阿城” 我顿了顿继续说:“我们俩是没见过面,但我知道你,你也应该知道我”
“你就是那个和阿强一起在新宿混的阿城?” 大兵似乎有了点记忆,空洞的双眼里有了点火星。
“对,我就是那个阿城。我已经回国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今天特意来看看你,你在里面还好吧?” 我知道今天这趟不会白来。
“熬呗,总比在日本监狱强” 大兵苦笑着说,边说边打量着我。
在大兵眼中,怎么看阿城都不像是在江湖混的同类人。对面自称来看自己的这个人,中等个子,平头,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透出一股温和的气息。从白白的肤色看是个典型的南方人。
大兵想:在日本一起喝过酒的百把个兄弟中,没见过这个人啊?
互相肯定都没见过!陌生感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
两个人一瞬间在互相认知方面明显出现了偏差。
我知道大兵是庆幸自己关在了国内,他的另外几个兄弟在日本被抓后,还真不知道会在那边受到什么折磨呢。就这点来说,我为大兵感到庆幸。
日本监狱可是人家的地盘,你一个外国人杀了日本黑社会老大,把你和他们犯事的部下关在一起,已经下达了全国追杀令对这几位仇人充满仇恨的黑社会能让你活着走出日本监狱吗?恐怕日本媒体不会去关心几个在他们看来非中非日、罪大恶极的犯人吧?
监狱里每天都想着要他们的命的日本犯人太多了。大兵要比那六个兄弟的命好的太多了。
“是这样,既然咱们都是兄弟,我也不想和你绕圈子,加藤你认识吧?”
“认识,他是我兄弟”大兵点点头。
“风林会馆的事情加藤都告诉我了,所有的人都对你们当时为什么开枪充满了疑问。我今天就是想知道,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我们射杀压库砸高级干部的?”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大兵,特意点明是我们!唯恐大兵因为我措辞不当而拒绝我。
“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吗?”大兵打住了。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是这样,我这次是受小谷父母的委托来看望你。你应该知道小谷因为这件事受牵连被压库砸杀害了,死的很惨”大兵知道我说的小谷是谁。
开枪出事前的几个月,小谷天天和大兵他们混在一起喝酒找乐子,大兵能不记得这个小兄弟吗?
大兵仰头闭上眼睛至少有十秒,睁开后看着我没吭声,似乎还想听下文。
“小谷是家里唯一的男孩,这哥们死的太可惜了!他的父母伤心了很多年都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妈妈的眼泪都哭干了!”
看到大兵仍然竖着耳朵在听,我接着说:“外界传说,小谷是因为参加了残孤黑社会导致被日本黑道杀害,但小谷的父母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胆小的儿子会和黑社会沾上边。更让小谷全家人感到棘手的是,小谷八十多岁的老奶奶到今天都不知道真相,家里人只能骗老太太说,宝贝孙子去美国留学了。可怜老太太天天在长野县的乡下念叨着自己的孙子,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自己呢?哎!所以说你的回答可以让两位老人安心那”大兵明显是因为我多次提到小谷慢慢有了某种回忆。
他足足迟疑了一分钟。
我赶忙递上一支七星牌香烟。这是大兵最喜欢抽的日本牌子。
“好吧”大兵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我就看在小谷父母的面子上告诉你当时发生了什么”
大兵终于点头了!我的心狂跳着、期待着,身体绷得紧紧的。我伸出右手用一个微小的动作打开了录音笔。
我知道,我心中那个久久不解的念头就要有答案了!也许,想知道这个答案的人在中国只有我一个。但六年来,日本众多的办案警察们,特别是日本顶尖黑社会组织S会数万黑帮成员一直都想知道这个使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底。
“这帮人为什么要开枪???” 这是个日本黑、白两道六年来一直想探寻的答案。
大兵点燃了香烟,狂吸几口后闭着眼睛用鼻子丝丝回笼,似乎嗅到了曾经熟悉的味道。大兵轻轻地吐出一口烟,浓浓的烟圈在两人之间飘着、飘着。
那一刻,两个人都定格在空气中缓缓翻卷的烟圈中。
大兵的思绪随着烟圈慢慢飘回到令他一生难忘的2002年。我也随着大兵一起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日本。
日期:2011-03-09 17:11:46
第一章 登陆东瀛
以残留孤儿身份返回日本的这个特殊族群经历了漫长的语言不通、生活习惯迥异、受本土日本人歧视等等心理不适期之后,大多出生于中国农村慢慢安定下来的残孤开始了靠打工养活自己的生活。在工厂里残孤遇到了同样来自中国的打工者(留学生、偷渡的黑户口等),共同的语言使他们走到了一起。。。
三K党
1994年10月。
东京都练马区某肉类产品加工厂。
工人们忙着用铲车把冷库里的各种加工好的肉类整箱整箱地运到室外,三班倒连轴转的工友们分秒必争地忙碌着发货。
也只有在日本有过打工经历的朋友,才能够真正体会分秒必争的含义。那是一种和机器人比速度的节奏,紧张快速到连你想直一下腰休息一秒的时间都没有。稍一楞神想偷个懒,工头严厉的目光就会刺过来让你浑身不自在。遇到工头心情不佳时还会招来一顿训斥或者是一记耳光!一向逆来顺受的日本人挨骂后只能边鞠躬边“嗨咿,嗨咿”作答,哪里敢说一个不字?等级制度森严,这就是日本。
但自从工厂里来了残留孤儿后,这种随意打骂工人的状况有了很大改观。一个主要的原因是,从小生长在中国东北的残孤受到中国北方大地的熏陶,骨子里天生就有一股对谁都不服气的犟劲。遇到这种情况时,除了个别天生胆小或者性格懦弱的会受欺负外,大多数残孤都会揭竿而起奋力还击。天不怕地不怕的本性,往往导致动手的工头最后被残孤一顿暴打或教训,从此老老实实再也不敢嚣张。
手拿怀揣日本护照的残留孤儿,成了工厂里一帮谁也不敢惹的特殊打工族群。
在本土日本人看来,归国残孤就是拿着日本国籍的中国人!大多数残孤都不会说日语,会说两句的也是带有浓重的中国东北腔。尽管有语言方面的劣势,但因为这群人都有日本护照,遇到工人之间闹矛盾或者打架时工厂管理层很少报警,而是当做会社(公司或工厂)员工内部矛盾处理。情节较轻的互相道歉承认错误了事,情节严重屡教不改的只能立即开除,还不能少了他一分钱日圆工资,不然肯定没有你好日子过。
签证硬,残留孤儿腰杆挺的直直的很硬气!
享受归国后政府一年优惠待遇的残留孤儿,哪里还会在乎因为打人丢掉一份工作?因此,只要有残孤打工的工厂,工人们都很有秩序,很少遇到被欺负或者欺负人的现象。
从这一点来说,残孤起到了一种黑社会才能起到的安定、威慑作用。他们的存在使某些区域保持着一种有序的公平。从另一点是不是可以说,残孤里的佼佼者天生就是在民间做老大的料?后来在日本社会风声鹤起的残孤团伙头目一部分就来自这样的工厂老大。
另一部分应该说在中国时就是混黑社会的,进入日本后轻车熟路直接组织团伙就自立为王了。这两种人是在日残孤团伙老大的来源。
似乎每个这样的老大天生就是职业犯罪高手。
一个人从出生到长大成人,从幼儿园过渡到小学、中学、大学,一直至工作或者独立,这个人长大成人后能成为什么样子?基本上在他幼儿时期就已经定型或者看出苗头了。那些长大后成为社会精英或者走向反道的,大多数从小就是调皮捣蛋的孩子王。
看官不管您是不是相信,这些都是无数的例子可以证明的事实。
在冷库这种温差极大的地方工作过的朋友可能深有感触,小伙子再棒的身体在冷库干上三个月,关节炎和腰酸背痛的毛病此生就缠上了你。在日本,这属于日本人最不愿意干的三K工作。所谓三K其实就是最脏、最累、最危险的意思。一般的日本人除非生活困苦或者债台高筑,实在是没有办法时才会低下头去做这些工。在这种工厂工作的大多数都是外国人,其中又以同讲中文的归国残孤和华人为多。
这群靠体力吃饭的人,在日本被称为“三K党”
来自中国的打工者,按照地位的高低在工厂被分为四种:地位最为低下的是偷渡过来的黑户口;其次是留学生。留学生由于有打工时间限制,收入是最少的。地位最高的是归国的日本残留孤儿。因为大多数残孤都不会说日语同样被当作中国人对待,但日本工头不敢欺负这些另类。最悲惨的莫过于从各国偷渡过来的黑户口,工头开口想骂就骂。因为工头从上面给的名单中知道,那些画叉叉的都是些没有合法身份的黑户口。遇到工头心情不好时抬手就是一个耳光,黑户口们只能忍气吞声。高利贷还没有还清,为了一点小事闹僵了丢掉工作还不是大事,万一惹怒了工头报警被警察抓走那损失就大了。残孤的地位高是因为,这是一群拿着日本护照来干活的中国人,上面特意打过招呼尽量不要惹他们。因为他们是政府照顾的对象,如果产生矛盾让上面怪罪下来,工头的日子也不好过。因此残孤在工人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谁也不敢惹;地位排在第三的是女工们。女工们大多被分配在操作车间做切割和包装整理这些较轻的活;而把整箱整挂的肉运入零下二、三十度的仓库冷藏保管,接到发货的指令后,把冻的硬梆梆的整箱冻肉运出仓库送到发货车间的活,都被指派给身强力壮的男人们去做。
从女工们被照顾干较轻的活这点来说,日本工厂有它人道的一面。
加藤开着铲车做这个活差不多有几个月了,正在琢磨着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实在是受不了啦。东京七月的天热起来差不多也有三十五、六度,在外面呆久了突然进入零下二、三十度的冷库,温差达五、六十度!按照加藤的说法,本来天热下身那玩意儿拖的老长,突然进入冷库那家伙一下子就冻的缩了回去。那你一天内反反复复进出冷库,人体要承受多大的消耗?那种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可没有在国内玩桑拿那么爽。如果说玩桑拿是天堂的话,这里就是地狱!只要你身临其境那种温差保证你有再棒的身体也会弄出一身病。
很多在国内没吃过苦的中国人哀叹,自己在国内好歹也是个干部,怎么到了日本就变成了三K党呢?同伴挖苦说还不是你自找的,日本人也没有请你来!
想想这话说的很实在,牢骚归牢骚这活还得干,再苦再累也比在国内下岗好啊。一个小时的工资是一千日圆,一天八小时就是八千日圆!相当于七百多人民币!
和在国内打工一个小时几块钱比起来,一天就能挣七百多人民币!再苦再累也得坚持下去。
好不容易熬到休息的时间,工友们聚在一起抽烟聊天,这是大伙儿最快乐的时光。
负责冷库调拨的工长小野,是个土生土长的日本乡下人,对大伙还算厚道。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加藤才坚持了几个月,彼此之间相处的也算一片和气。
如果说管理外国工人的日本工头比较善良的话,那么大家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要是遇到一个性格孤僻脾气暴躁还对外国人带有明显歧视的日本人,工人们也只能叹气。毕竟在这种干体力活的地方,能够对外国人不吹胡子瞪眼的日本人是少数。大家平时在电影上或者是生活中遇到的日本人大多数都是彬彬有礼,个个都是君子的感觉。相对来说,生活在底层的日本人还是粗人比较多。就象白领和金领的距离很遥远那样,蓝领和白领的差距也是巨大的。在发达国家做个穷人本来就不爽,好容易熬到个管教外国人的机会,他还不趁机发泄发泄显示一下大日本国民的威风?
加藤到日本后一直在各种工厂打工,但大都干不长。除了带各种地方口音的日语听不大明白感觉不爽之外,受不了日本人的那个气啊。被加藤揍过的日本人不在少数,揍完工作也就别干了。来到冷库后遇到了小野,大伙对这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的评价都很好。
小野很少朝工人们发脾气,如果遇到你做错了什么,他绝对不会骂你一句。他会看你一眼然后自己亲自动手去纠正,让犯错的你在边上比被抽了耳光还难受。小野的管理方法很简单,就是人尽其责,每个人必须全力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别的小节他也不会和你外国人过多计较。因为这个缘故,打工从来不超过两个月的加藤这次破天荒地做了这么久。
看工友们聚在一起抽烟,小野知趣地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养神,大伙边抽烟边喝水开始聊天。
作为归国残留孤儿二代的加藤,身高一米八三,国字脸透着一股英气,虽然长的五大三粗,为人却极为厚道大方,因此加藤在工友中有很高的威信。坐在边上的小谷帮加藤点着了香烟,几个人惬意地享受着烟草滋滋燃烧带来的快感。
提意见或您需要哪些图书的全集整理?
目录
下一页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