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被辜负了的爱情

作者: 羽欣嫣

  日期:2011-3-21 14:53:00
  题记:徐志摩说: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所以,我们倾其一生都在寻找······
  一
  一个月前,她还住在一个南方的小城市里面,失业,没有太多的欢乐,也没有太多的悲伤。唯一烦恼的是母亲如长江之水一般绵绵不绝的唠叨。
  这个城市总是湿漉漉的,长了青苔的小巷和弯弯曲曲的青石板路,偶尔会有一些背包的外地人来旅游。她的父母就在自家的楼下开了间小小的杂货铺,也赚不了几个钱养活她们姐妹,一心指望她们姐妹两个长大了能出人头地,结果却是失望的。姐姐玫玫读高中的时候早恋,十八九岁就做了一个孩子的母亲,姐夫年纪轻,游手好闲的,两口子整日里打打闹闹过日子,姐姐就动不动的怀里抱一个,手里拖一个回娘家来诉苦,一住就是十天半月的。

  原以为她算是有出息的,读了大学的,却也是失业在家,整日里缩在阁楼上抱着电脑上网,一副万事不关己的态度,母亲唠叨听得腻了,渐渐地连吃饭也懒得下去了,饿到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在耳朵里塞上耳机再过上帽子全副武装地冲到楼下抓上几包方便面抱在怀里,随手再带上两瓶可乐上楼,全然不顾父母,姐姐,还有邻居讶异的目光。

  至于母亲在背后喊了些什么,她是听不到的,她的耳边全都是理查德•克莱德曼优美的钢琴曲,流畅,优雅,华美,既有情意缠绵的荡漾,也有令人心醉的忧伤。
  景然和她有着同样的爱好,喜欢克莱德曼,发疯般迷恋这个老男人的所有的曲子。景然是她在一个群里认识的,他们在网上已聊了两年,她的思维跳跃得很厉害,又经常漂移不定,聊天的时候很少有人能跟得上她的节奏,但景然不同,他了解她,就像是她的知己一般,每句话都能说到她的心里去,他们就这样断断续续地联系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诉说着彼此的烦恼,没有见过面,没有任何实际性的接触,直到她到了他工作的那个城市。

  景然很瘦,有着一种和他年龄不太符合的深邃,条纹的衬衣规规矩矩的束在腰间,五官中令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双如墨的眼睛,似早春寒夜里未能融尽的雪,冰冷却闪亮。
  “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她一件大大的棉布T恤,牛仔裤,轻灵飘逸的短发,背着双肩包,俏丽地站在他面前吐着舌头笑。
  两天前,在父母的责难之中,她大哭了一场,眼泪都没有擦干净就找到景然诉苦,听她罗里罗嗦语无伦次地说了很久,景然在屏幕上敲了一行字给她:如果愿意,来我这儿吧,让我来照顾你。
  她犹豫了十秒钟,咕咚咕咚灌进去半瓶可乐,然后飞快地敲了个“好”字出去。
  她今年二十四岁,本命年,算命的说她今年会有桃花,她想,景然也许就是她的桃花。
  但是景然和桃花相去甚远,他总是淡淡地,黑如墨玉的眼睛深不可测,而且有些抑郁,不及若虞明媚,若虞是景然的室友,同学,同事兼损友。

  他们两个办公的地方也在这间公寓内,她刚来的时候看过了,客厅的几台电脑旁边凌乱地堆放着一叠一叠的文件,卧房恰好三间,三个人就一人占据了一间,若虞的那间最小,原来应该是堆放杂物的,可是因为她的到来被腾了出来。
  若虞并不是心甘情愿住进去的。她很大度,告诉若虞只要回答对了她三道问题,她就搬进杂物间去,若虞仰天干笑了三声,极为不屑,盯着她说:“一言为定!”
  她问他:“有两个人在森林里迷路了,掉进了陷阱里,死了的人叫死人,活着的人叫什么?”
  若虞愣了一下,说:“我怎么知道?”
  “那就是回答不上来了,”她语速很快,不等若虞反驳,马上又问:“第二个问题,一只小白加一只小白等于什么?”

  他摸着后脑勺,答道:“两只小白。”
  “错!”她干净利索,不给他任何思考和喘息的机会,再问道: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一个人用绳子攀上万丈悬崖,快到顶峰的时候,一只大灰狼举着点燃的蜡烛出现,面带阴笑,准备用蜡烛烧断绳子,结果那个人对着大灰狼做了什么,大灰狼就把蜡烛吹灭了。”
  若虞彻底被她步步紧逼的架势弄懵了。结果就是她大摇大摆地住进了原本属于若虞的房间,若虞就只能垂头丧气地转移到了杂物间。
  景然只低头笑到直不起腰来。据景然说若虞是经济学的硕士研究生,每日里接触到都是些数字报表之类的东西,竟然被她这几个脑筋急转弯唬到说不出话来,也算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了。

  答案当然是再简单不过了,第一个问题没死的人当然是叫救命了,第二个问题连她们家楼下巷子口跑来跑去的小妹妹都能回答,小白加小白是就是小白兔(two),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是令若虞喷饭不止的:那个人对大灰狼唱了首歌,祝你生日快乐!大灰狼就吹灭了蜡烛。
  事实证明,做人不能做得太复杂了,还是有些童真的好,不是所有有关数字的问题都需要用高等数学来计算的,往往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最正确的答案。不过若虞也不是个很复杂的人,她能看得出来,他的眼睛干净且清亮,象八九月份一碧如洗的天空。
  他嗔目结舌,大呼上当,堂堂一个硕士生就这样败在了一个小女子的手下,除了不甘心外就是想着怎么报仇雪恨了,然而这些脑筋急转弯早已是她少女时期就玩剩下的东西,不论若虞如何的百度,google,还是搜狐,所有的搜索引擎用遍,竟找不到能难为到她的脑筋急转弯。
  两个人就这样乐此不疲的你一句我一句地斗着,景然就饶有兴趣地笑看着他们,既不插话,也不干涉。更多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等她回过头去,他又马上移开,低头忙别的事去了。
  日期:2011-03-21 19:06:37
  一个星期后,她找到了她在这里的第一份工作,在一家房产中介公司做房产销售,每天顶着烈日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发宣传单,扫楼,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她开始怀念那些窝在家里的日子,想念她那张乳白色的书桌,想念母亲煮的那些可口的饭菜和她喋喋不休的从街角能传到街尾的碎碎念。

  然而想念归想念,当初离开家的时候是扔下狠话的,她也只能躲在房间里捧着她那双被磨出水泡的芊芊玉“脚”长吁短叹,自艾自怜了。
  若虞并不放过她,兴冲冲地推门进来,人未到声先闻:“西西,什么样的答案适合所有的问题。”
  这个经济学的研究生看来是疯了,不管是什么时间,只要是一想到问题便健步如飞地冲进来,张口就问,等她笑盈盈地说了答案,然后再目光痴傻地退出去。
  “不知道!”她正在顾影自怜,哪里有时间理会这个无聊透顶的人。只管恶狠狠地回了。
  若虞又是一副痴傻的模样,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又被你猜到了。”
  她茫然,等想明白了,才知道自己无意之中命中正解,不免有些洋洋自得,到底是小孩子习性,连脚痛的事都忘了,把两只手放在耳边对着若虞夸张地做鬼脸。

  若虞忍不住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都是开的,声音也很爽朗,不像景然,他的笑总是若有若无的,看不清楚。
  “你的脚怎么了?”这才看到她脚上的水泡,他低下头去,用手触摸了一下,她一疼,缩紧了,可怜兮兮地。
  若虞皱了下眉头,“你等着。”他很快的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已打了一盆热水过来,袖子一挽,竟要帮她泡脚。
  她躲开了,尽管她是不拘小节的,平日两个人净斗嘴了,并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若虞大笑:“你不是自比是茜茜公主,怎么洗个脚也扭扭捏捏的。”
  她姓铁,名西西,和那个灵气逼人,清新活泼的茜茜公主生长的年代隔着时空的距离,却有着相同的脾气与秉性。

  为了掩饰心底的尴尬,她煞有介事地说:“我是仙女西西,我的脚除了我爱的人,谁也不给碰。”
  若虞盯着她看了一会,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完了就正色说:“那就算了,我出去。”
  星期天,她正窝在被窝里睡得香甜,梦里是她和景然的婚礼,庄严而又神圣,景然含情脉脉地看着披着婚纱的她,低头为她戴戒指,突然就被人摇醒了,睁开眼一看,是若虞比窗外阳光还要明媚三分的笑容。她只觉得刺眼,忙闭了眼睛,翻了个身,想继续回到梦里去。耳边就听到景然的声音:“起来吧,西西,带你出去玩。”
  她马上就坐了起来,忙不迭地问:“去哪儿,去哪儿?”她也是闷极,每日里这两个人都是各忙各的,连星期天也不休息的,她早已呆得闷烦,就想灯红酒绿,举杯畅饮一番了。
  这又引来若虞一阵耻笑,对景然说:“看到了吧,我就说这丫头暗恋你吧,要不我叫了几百声,她都不应,你就喊了一句,她立马就醒了。”
  她“呸”了一声,嘴上一点也不肯饶人:“谁暗恋谁呀,我看你才暗恋我呢!”

  若虞哈哈地笑着说:“还真让你猜对了,暗恋已经许久,就趁这个机会表白一下得了。”
  景然从身后拍了若虞的肩膀说:“你是一日不找骂,浑身就不舒服,出去吧,让西西换衣服。”
  临出门的时候,若虞回过头对她做了个鬼脸,她也就回敬了他一个调皮的笑容,一转眼看到景然怪怪的眼神,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会,腮帮子鼓得酸疼酸疼的,也就不扭捏了,继而对景然报以鬼脸,景然忍俊不禁,也笑了出来,如梦里那般,情意绵绵的笑容。
  日期:2011-03-22 11:12:18
  洗漱的中间,她抹着一脸洗面奶的泡沫走出来问景然:“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两个不用工作吗?”自从她住进这里来,就没见过他们两个休息的,每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总是忙忙碌碌的。

  景然笑而不答,把目光转向若虞,若虞一逮着机会就开始卖关子:“你想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猛点头,若虞“嘿嘿”的笑了两声,说:“不告诉你。”
  她哪会甘心,一边在脸上打圈一边口齿不清地缠着若虞,他更是得意到不行,任她软磨硬泡,就是不说,一副小人模样。她铁西西也不是个善类,别的不会,刷无赖还算擅长,气极了她就把粘来了洗面奶泡沫的双手在若虞的衬衣上很快地抹了两把,若虞恼也不是恨也不是的,作势要打她,手落下来,却也只是恼恨地揉乱了她的短发,就咬牙切齿地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她顽皮地朝着他的背影吐了下舌头,掉转头心情愉悦地去洗脸,摸毛巾的时候,感觉有人把毛巾放在了她的手里,心头猛然闪过一种异样的感觉,回头一看,果然是景然。他示意了个吹蜡烛的姿势,她脑中也就灵光一现。
  原来是若虞的生日,少不了要大吃一顿,反正也不用她花钱,还不趁着生日狠狠地敲上一笔,若虞是真怕了她,看她的眼神都有些紧张兮兮地,到最后竟抱着菜单和酒瓶不撒手,惹得她和景然都骂他小气,他也不忘回击他们:“我过生日,你们连礼物都没有送,吃喝倒是挺上心的。”
  她想了一会,倒还真没有备下什么礼物来,一低头看到自己包上的一个小挂件,一只晶莹剔透的玉兔,编了红色的中国结做装饰,也算是别出心裁。她昨日下班的途中在一家饰品店买的,反正是新的,干脆就取了下来递给了若虞,说:“你暂时收下,等我发了工资再补一件别的给你。”
  若虞接了过来,也不知嫌弃还是不嫌弃,随手放进了衬衣上面的口袋里,转过脸和景然说话,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他们接的一单生意上。她自觉无趣,又吃的差不多了,就借口上卫生间溜出去透透风。
  正低头冥想,一下子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倒是那人先说了句“对不起。”她怔了怔,神思又开始飘忽,只愣愣地盯着那个人看,那人的目光也不移开,和她对视着,就像是一场较量,要分清楚谁输谁赢似的。

  想想她今天的打扮原也一般,无非是因为若虞生日的缘故,特意挑了件紫色的裙装来穿,外面搭了件鹅黄色的小上衣,淡扫了峨眉,倒惹了满地的目光,出门的时候,景然笑她太隆重了,若虞也是眼睛一亮,多看了她两眼。
  日期:2011-03-22 19:16:12
  眼前这个男人,是静默的,不说话,但眼睛很漂亮,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从别人的眼里探究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而他好像亦是如此,直直地盯着她看,不避讳,不游移。她从心底叹了一声,上学的时候书没怎么好好念,一门心思研究这些了,如今看起来,却还是要输在一个陌生人的手里。
  她恍然了一会,已经缴械投降,又不甘心似的,莞尔一笑之后,逃也般地回了包间。古人说,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自忖自己没有那种倾国倾城的容貌,但笑容总算还是优雅可人的。
  笑嘻嘻地对若虞唱了生日歌,又借酒装疯骗了若虞的手机给家里人打了一个悠长的电话,然后东倒西歪地被景然和若虞扶着出了包间,迎面竟又遇上了那个男人,不同的是,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跟在他身后。
  “若虞哥。”那女子温温婉婉地喊了一声,她虽然不是很清醒,但还是注意到那是一个有着蔷薇花般娇艳脸庞的女子,淡绿色裙子,如初雨微晴时刻的一抹新绿,既温润雅致,又美好的如上天的神来之笔。
  她转过脸看若虞,若虞的表情很复杂,只从鼻子里挤出了一个“嗯”字,目光就移向了别处。

  “怎么也不介绍你的朋友认识一下,我这个哥哥见不得人吗?”那人亦语调清淡地开口,目光很自然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半靠在景然的肩膀上,傻笑着,样子极为狼狈,与他身边的女子恰成天壤之别。
  若虞站着没动,还是景然开口说:“你好,我们见过面的。”又介绍她:“我朋友,西西。”
  “西西,若虞的哥哥明哲,表妹婧如。”景然很瘦,瘦到有时候让她觉得他是有一丝病态的,但他握着她的手臂很有力,唯恐一松手她会倒下似的。
  她嘻嘻地笑着,神智不是很清楚,她是真的喝醉了,这要拜若虞所赐,在若虞面前,她是永远不会服输的,不服输的结果就是她醉了,而他还很清醒。
  景然拧了热毛巾为她擦脸擦手心,她就一直笑着,绵绵不绝的笑意,笑到眼泪落了下来,那种内心的孤单与彷徨已到极致,没有人能懂的,她想。
  景然一直哄着她,他用被子裹了她,坐在床边看着她入睡,她就在他哼的那些乱七八糟又断断续续的催眠曲中轻笑着入眠。
  日期:2011-03-23 11:46:50
  三
  她又失业了,有时候她会想也许自己并不适合去工作,她一直是漂浮的,无论是思维还是意识,常常走神,常常心不在焉。那个肥肥的领导和她谈了两次半话,她有两次是断了弦的。还有半次是在电梯上,别人都殷勤地点头哈腰,唯有她耳朵里塞着耳机在听克莱德曼,至于领导的说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没听到,只是仰着脸笑,素面的笑容。景然说她这样笑着的时候就象是山涧里清冽的小溪,干净又灵气逼人,足以打动人心。

  可是景然不知道她们领导要的不是灵气,他要的是业绩,没有业绩你有再多的灵气也不能当饭吃,所以他不为所动,所以他送了她四个字:不在状态。她想他是对的,与其说别人跟不上自己的节奏,倒不如说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景然又说她是由三分聪明,三分糊涂,四分灵气组成的混合体,聪明占上风的时候,总是糊涂的,一旦糊涂起来,反而心底总是通亮的。她吃吃地笑,他的眼睛告诉她,他的背后一定有一段她所不知道的故事,而且这故事里一定有爱,有恨,有波涛汹涌,否则他不会象一个总是坐在悬崖边沉思的孩子一般,背影里蓄满忧伤。
  相比起来,若虞就简单了很多,有天傍晚,她倚在窗子边看落日,若虞就进来了,他总是带着风似的,不经意间会拂动她的发丝,不论她在做什么,只要感觉到发梢上的风,她就知道是他来了。
  “想不想知道我生日的那天你见到的那两个人和我是什么关系?”他总是开门见山,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这也是她愿意和他做朋友的原因。
  他坐在她身边的地板上,目光游离,夕阳的光打在他的身上,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想把他画了下来。她悄无声息地取了纸和笔过来,坐在他侧面,在他的叙述中铅笔划过纸张的那种特有的呲呲的声音也扬过耳膜。
  她有一段时间很喜欢听这种声音,特别是在寂静的夜里,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屋子里画呀画,没有主题,没有色彩,只有线条,简单的线条,一点点占据她的全部思想。
  “其实苏明哲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婧如是我姨妈的女儿,我妈妈是苏云天外头的女人,她生了我以后不久就生了一场大病去世了,我是跟着姨妈长大的。我十六岁那年,姨丈也在一场车祸中离开了人世,我和姨妈还有婧如就被苏云天接回了苏家,那是一段我今生最不快乐的日子。”无可否认,若虞的侧脸很好看,尤其是他笑着的时候,象个大男孩一样,简单明快。这个坐在夕阳的余晖里娓娓叙述的若虞,她还是第一次见,原来那个简单到答不出脑筋急转弯的若虞,那个笑起来很大声的若虞,还有这样的一面,落寞,孤独,忧伤。

  日期:2011-03-23 19:20:46
  但只是一会,他就又恢复了明朗的笑容,转过脸看她:“你也许会奇怪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事,其实我是有事相求的。”
  他的眼睛瞟过来,她隐隐有种不安,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嬉皮笑脸地说:“若虞,我除了吃饭,睡觉,玩,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那种天将降大任与斯人的事,你还是另外找人吧。”
  若虞笑,说:“你别紧张,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而且我也不会难为你的,你想做便做,不想做就不做,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好吗?”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她也只能安静地坐了下来,听若虞继续讲下去:“我大学毕业以后就离开了苏家,可是我姨妈和婧如还住在那里,时间一长,婧如竟喜欢上了苏明哲那个混蛋,其实苏明哲原来是有老婆,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但是他老婆一年前因为他经常在外面沾花惹草一怒之下割腕自杀了。婧如涉世未深,难免会被苏明哲的外表所迷惑,姨妈怎么劝她都不听,因此就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帮到婧如,我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你。”

  这些错综复杂的恩怨纠葛她听起来都头疼,更是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参与进去,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事情,她只能狠命摇头,断然拒绝:“若虞,我不行的,我什么也做不了,真的!”
  “可是你会画画。”若虞捡起来了那张她刚才信手涂鸦的画看,笑意充斥在他的眼睛里,满满地,像是随时要溢出来一般。
  她夺了过来,惊声叫:“这也叫画画?”然后又无比郑重地说:“若虞,我之前以为你只是粗枝大叶,可是现在我发现你的智商是有问题的。这个,充其量,只能教教小孩子罢了,而且这个和你说的那个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她把那张画纸敲到哗啦哗啦作响,唯恐不能敲醒若虞似的。
  若虞不怀好意地笑了,他的牙齿不是很整齐,左边的一侧有一颗好看的虎牙,这让他每次笑的时候都看起来很单纯,尽管他是这样得意地笑着:“就是让你去教小孩子。”
  她有些崩溃,不明白自己的运气为什么总是那么的好,只要是若虞提出的疑问,她次次都能歪打正着,次次都能命中答案。她甚至在想,如果买彩票也能够这样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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