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我那逝去的青春:湖北高校往事

作者: 加州老牛仔

  日期:2011-3-5 17:43:00
  我一直都在问自己,如果大学四年能够重来一次,我将会如何度过。
  (一)
  堕落,就像瘟疫一样在大学校园中传播,中学时代过度压抑的结果也许就是大学里的极度放纵,这些心智尚未成熟的少年,曾经循规蹈矩的好学生,来到大学这个无拘无束而又充满诱惑的地方时,又有多少能完全抵抗那一切呢?
  十月的校园秋意渐袭,酷热难耐的日子终于宣告结束,此时的丝丝吹过的秋风,让人感觉相当惬意。我和云飞坐在篮球场旁,脸朝着球场的方向,眼睛却打量着路边来来往往的女生。褪去一身军训服的女生们,换上了五颜六色的裙子,校园内顿时显得色彩缤纷,天气已经逐渐开始变凉,江城的秋天很短暂,很快能欣赏这道靓丽风景的时节就将过去了。

  “看!”云飞用肘撞了一下我,小声的说了句,“真漂亮!”
  对面走过来好几个女生,但是不用说我也知道云飞指的是哪一位。
  云飞所说的这女生我是认识的,只不过对方不认识咱而已。女孩名叫杜小柔,是我院公认的院花,军训时就已经是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基本上我院男生回宿舍后有一半的话题都是围绕她展开。
  杜小柔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裙子,步伐轻盈的从我们旁边走了过去,我们的脖子也跟随着转了足足一百八十度,直到杜小柔消失在视线中,我和云飞才开始使劲揉着发酸的脖子。
  “比林洁还要漂亮!”云飞又赞叹了一句。
  这厮纯属故意挑事,每每戳我痛处,我气不打一处来,马上和他争执了起来,然后又照例开始掐架,俩人打打闹闹半天,谁也不服谁。
  林洁是我俩的高中同班同学,我一直以来的暗恋对象,现在和我们同在一座城市,另一所大学。

  杜小柔会比林洁漂亮?切!
  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杜小柔拥有的那种轻灵而飘逸的气质是林洁没有的,这种气质我甚至相信任何一位西方画家都难以描绘,因为油画总归太过厚重,如果要说形象点的话,我倒想起数年后我与一个校友相聚时,校友突然指着一张杂志图片惊呼:“看!这不是杜小柔吗!”
  日期:2011-03-05 18:30:43
  (二)
  我定睛一看,是的,杜小柔的形象跃然纸上,一样如冰雪般毫无血色的肌肤,一样如艺术家精心雕琢过的面容,只不过,这个不是她,是法国女星伊莎贝尔·阿佳妮。

  相比之下,林洁虽少了些许超凡脱俗的气质,但却显得温婉而可人。
  想到林洁,我顿时有些惆怅,高中毕业后再也没有见过林洁了,尽管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可对我而言彷佛一个世纪之久,几天前的高中同学聚会我也找借口推脱了,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是否有所改变。尽管云飞信誓旦旦的告诉我她比以前更漂亮了,但这家伙的话向来都不可靠,十有八九是故意吊我胃口而已。
  说起云飞,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他,高考时我们报考了同一所学校的同一个专业,很幸运,现在连宿舍都是对门。这家伙不仅是我形影不离的哥们,同时还是我学习上的搭档,当然,平日里我俩也没少相互打击,甚至拳脚相向。
  大一的生活紧张而又有序,简单而又匆忙。每天清晨,云飞和我在操场做完早锻炼后便开始读英语,背单词。每当晨曦的阳光照进校园的时候,也是校园最美丽的时候,鸟语花香,书声琅琅。有课的时候,我们会早早的去教室占前排的座位,没有课的时候,我们同样要早早的赶到自习室占位置。
  很巧的是,杜小柔也经常会和我们在同一个自习室出现,这时我和云飞总是会心地一笑,这个美丽的女孩学习时总是如此专注,她似乎从未意识到,无论在哪里,自己都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即便是我心中早已有了别人,但也禁不住时常将目光投向这个宛如天仙般的女孩。
  那是你衣裙漫飞
  那是你纯净如水
  在那个白衣飘飘,衣裙漫飞的年代,这样的女孩在多少青涩男孩的梦中翩翩走过,留下了多少如诗如画般美丽的幻想,有人为她吟唱,有人为她写诗,她那清纯如水般的笑靥,让你感觉似乎只要靠近一点都会幸福的眩晕,同时却又害怕会因此玷污这一抹纯白的美丽。
  是的,杜小柔就是这样的一个女生,如果说那时的男生对于梦中情人有一个标准的形象的话,那肯定就是杜小柔这个样子,我敢说,在那个青涩的年代,这样的一个形象几乎曾在每一个男孩心头萦绕。
  日期:2011-03-05 18:32:40

  (三)
  即便是自习很晚了回到宿舍,学生们仍然丝毫不觉得疲惫,在那聊的热火朝天,就算过了熄灯时间,大家也还是会吵吵闹闹,从英女皇到李丽珍,从建国大业到鸡毛蒜皮,吵得是不可开交。
  年轻就是好,不管闹到多晚,第二天起床大家依旧精神抖擞。
  往往在那个时候,住在云飞下铺的罗超,总会抱着电话蹲在走廊里,含情脉脉和女朋友煲着电话粥。那时候手机上尚未普及,所以罗超实际上是拖着宿舍里的座机跑来跑去当移动电话使。几乎每晚罗超都会向女友报到,说着甜蜜的情话,除了惹人羡慕以外,还让大家直感叹——唉,真是模范男朋友啊!
  能找到这样一个好男人,罗超的女朋友想必非常幸福了。
  当然了,一开始大家并不知道,原来电话那一头往往不是同一个女生。

  这里顺便介绍一下罗超,他在我们学院里他也算得上是个公众人物了。
  罗超一开始之所以出名,是缘于一次演出,倒和他后来的斑斑劣迹没有任何关系,很多人都还记得那次在新生晚会上的那一幕,那时罗超一袭白衣,怀抱吉他走上舞台,对着话筒深情款款的报了曲目:“爱的罗曼史”,然后开始了舒缓的演奏,那时会拨弄两下吉它还是很拉风的,这种有点艺术家气质的男生总能吸引不少女生的目光。尽管罗超算不上什么大帅哥,可据说一曲下来,他也成了不少女生梦中童话故事里的王子。

  若干年后我才了解到,原来那不过是一首弹吉他的入门级练习曲,基本简单到会弹多来米的就能弹这段,十有八九这已经是罗超压箱底的功夫了,即便是这样,罗超演奏时那一脸的深情还是足以骗倒不少情窦初开的少女了。
  除了云飞以外,和我最要好的当数我下铺的小黑了,小黑长的又黑又瘦,一副打小就营养不良的样子,但他绝对是这片宿舍最热心,最勤劳的那一个。有例为证,那时每次打开水,总会有一些认识的女生在一旁故作娇喘无力好似黛玉妹妹状。
  “哎呀……小黑,好重啊!”
  每逢此时,小黑定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于是我们总能看到小黑那消瘦的身影,一手拎四个两手拎八个水瓶雄赳赳气昂昂往前冲的壮观一幕。
  除此以外,小黑对宿舍的贡献也不小,每次以身作则带领着宿舍的一群懒汉劳动,还总能让我们混到个文明宿舍。我一直以为,要是哪个女生嫁了小黑这样的好男人,肯定会幸福一辈子,因为小黑绝对符合现代女性对好男人的标准——工资上缴,家务全包。只可惜,一直也没有哪个女生因为小黑帮忙拎水而感动过,估计这种好男人往往只有那些真正有过经历的女人才知道可贵,而在那之前也没有女生会打正眼瞧他。

  这一年几乎就在平淡无奇的重复中度过,直到大一快结束的那个晚上,看过电影《蝴蝶效应》的应该知道,一件小事可以改变人一生的轨迹,如果这是真的,我想,蝴蝶其实从那一晚就开始振翅了。
  日期:2011-03-05 21:33:48
  (四)
  年轻,精力似乎无限,永远不知疲倦为何物,云飞和我觉得早锻炼还不够折腾,晚上还经常跑到操场上,俩人比赛做俯卧撑或者蛙跳,每天似乎不把力气挥霍一空就不罢休,云飞这家伙是典型的夜猫子,白天通常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一到晚上却变得生龙活虎,时常锻炼完后还非拉着我去吃夜宵,还好江城的物价低,我俩的日子过的也算逍遥自在。

  学校附近的夜市很热闹,烧烤摊每天都是烟熏火燎,似乎每所大学附近都有这么一条街,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这一天依旧很晚,我和云飞吃完烧烤后,悠哉的吹着晚风,散步走回学校。
  那时夜市和学校之间有一段路是没有路灯的,就当我和云飞走在这段路上时,有人从旁边叫住了我们。
  “兄弟,手头紧,借点钱花花”,一个混混模样的人从斜刺里走出来,挡住了我俩的去路。
  “抢劫?”我心中一动,眼睛向四周瞟了下,大约还有五、六个人站在不远的暗处,手里那些燃烧的烟头,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妈的,我们都快穷的恨不得要去抢劫了,居然还想抢我们!”我暗骂了一句。
  没有任何预兆,突然间,云飞高高跃起,抓住对方的头用膝盖猛的一撞,紧接着仍不松手,抓住头发疯似的往路边墙上撞,即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我也清楚的看到刹那间鲜血四溅,后面的那些人显然被这突发情形给震慑住了,足足呆住了好几秒后,才有两个人挪动了一下身子,犹豫着要不要上来帮忙,我一见赶忙挡在前面,恶狠狠的骂了句:“都他妈给我站好,我看今天谁敢动!”

  本来还想上的人这时也都乖乖的站在了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打的头破血流。
  对付这种乌合之众,我知道,只需要用气势就能震住对手,当真碰到不要命的,动手前云飞也和我一样,早已观察好周围地形,就算情势不利,以我俩的百米速度和飞檐走壁的能耐,恐怕对方来多少人也没法把我俩留在这里。
  打完收工,云飞还很嚣张的扔下句话。
  “老子是体育系的张×,你们尽管去打听一下,不怕死的再来找我!”
  当然,专业和名字都是随口胡诌的,云飞才没那么傻,打完架还留名,又不是学雷锋做好事,这些人要真傻到去找我们报仇,恐怕在那找上一年半载也找不着影儿。

  我们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开,走上没多远,突然,一个黑影突然从树后蹦了出来,挡住了我俩的去路,我的神经还一直紧绷着,不由得心中一凛。
  日期:2011-03-05 21:39:16
  (五)
  云飞和我习惯性的侧过身子——这是打架前最基本的准备姿势,练过格斗的人应该都知道,不把正面暴露给对方,而且侧身无论进退都会容易的多。
  “小强!云飞!”

  我警惕的盯着来人,却意外的听到对方热情的喊着我们的名字,这时我才看清楚,原来是罗超这家伙,紧跟着从花圃后又走出一个女生,还在整理着头发,敢情是这对小情侣躲在这里幽会呢。
  回头看了看那帮混混,几个人已经搀着那个刚被揍的无比凄惨的倒霉鬼向反方向走远了,我这才定下心来。
  刚才的那一幕全被罗超看在眼里,这家伙躲在花圃后面大气都不敢出,我们转身走近了他才认出原来打架的是我们俩,于是就跳出来叫住了我们。
  得知刚才那些人是想抢劫勒索后,罗超对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们有好几个人,你们不怕吗?”
  “开玩笑,以我和小强的身手,那几个人算屁,不过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了,一个照面就知道我们是练家子了,要不我非把他们的骨头一根根掰断不可!”云飞吹牛皮的功夫也不是盖的,向来都是通过故意抬高对手以显示自己的实力。

  “哇!你们好厉害啊!”说这话的是罗超的女朋友。
  我看了一眼罗超身旁的这个女孩,虽然光线很暗,但还是能看的出她那精致的五官,能被美女夸奖总会让我有些飘飘然,尽管那是别人的女朋友。
  “你就是罗超的女朋友菲菲吧,总是听罗超夸你漂亮,果然是大美女一个呢!”我也回应了几句恭维话。
  之前听罗超吹嘘过几次自己的女朋友菲菲有多么漂亮,那时,人们的审美观还是相当之正常的,不像现在说起美女很多人就会想到李宇春,说帅哥还是想到李宇春,所以罗超惹得大家艳羡不已,而我灵机一动,拍了拍马屁,正好绕着圈表扬一下罗超。
  不过很快就证明我纯属自作聪明。
  “啊?”女孩听到后愣了一下。
  “小强你别开玩笑了,郑重介绍下,这个是我女朋友李晴,”罗超尴尬的咳了两下,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兄弟都很逗的……”
  “我不信!你骗人!”李晴带着哭腔,对罗超又是掐又是打,不依不饶的要罗超老实交代,“你给我说清楚菲菲是谁?”
  日期:2011-03-06 11:08:03
  (六)

  看着罗超一边哀嚎一边求饶,云飞拽了拽我。
  “我们就不妨碍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了,哈哈……”
  我一听会意,赶忙和云飞脚底抹油,溜了。
  两天后,辅导员要学生们互相转告,晚上不要单独出去,前段时间在学校附近那段没有路灯的路上,连续有学生被抢,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几个人围住一个学生,搜出银行卡,逼问出密码,然后派一个同伙去取走卡里的钱,其他人则看住学生,直到取完钱后才放学生走。
  我和云飞听到后倒吸一口凉气,敢情这帮家伙不只是盯着我们口袋里那几十块啊,这手段显然是相当的毒辣,不由得暗自庆幸成功保护了这个月的生活费。
  现在想来,学生时代还真是人穷志短,就算只是抢我们几十块我们都能毫不犹豫和别人拼命。

  大概是从那时开始,我和云飞很快成了学院里的传奇人物,往往传言经过三个人的嘴就会开始变样,短短几天后我就已经听到人们绘声绘色的讲述我们俩人如何大展拳脚,痛揍十几个混混的故事,每个人都好像亲眼看到似的。
  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那晚之后,我俩猫在宿舍近一个月没敢出去吃夜宵,生怕被人逮着报复,由此可见,传说往往极不靠谱。
  而在那时,桃色新闻绝对是传的最快的,罗超让所有男生大跌眼镜,原本大家还以为他是每晚准时向女朋友报到的“模范丈夫”呢。
  这片宿舍一年以来的平静刹那间就被打破,要知道,这些大一学生,在高中时连女孩的手都没碰过,即便是上了大学,这些可怜的孩子也都基本属于一跟女孩打交道就心慌慌的角色。
  当然远不能和现在的学生比。
  而罗超,用毫不掩饰甚至是洋洋得意的口吻告诉大家,在高中他就已经不止和一个女生发生实质性关系了。这着实让人愤慨——我和云飞高中一共也就看过一次黄色录像,还是原本去录像厅看功夫片结果意外看到的,就这样我俩还做贼心虚了好一阵子!同样是读高中,差别咋就这大呢?
  要知道,在我们这两个宿舍里,居然还有人黄色录像都没看过,连基本的生理卫生常识都还没掌握呢。
  这几个宿舍晚上讨论的话题迅速从风花雪月转向了生理知识的普及教育,罗超还被邀请至各宿舍去传道授业,大家尊其为“罗教授”。
  尽管如此,那时很多人还是很清高的,尤其是像我和云飞这种成天没事正义感泛滥的人,虽然表面不说,但内心都不屑与罗超这种人渣为伍。
  不过这不影响罗超的崇拜者日益增多,而这小子,自此也逐渐开始变的得瑟起来。
  日期:2011-03-06 11:13:22

  (七)
  这天晚上宿舍楼里格外热闹,团支书老张利用职务之便将一张杜小柔的玉照弄到了手,在大家面前得意洋洋的炫耀,其实也只不过是张一寸黑白登记照而已,只是那时相机还不太普及,不像现在自拍偷拍私拍满天飞,所以也显得格外珍贵。老张禁不住大家的央求,于是照片在这片宿舍开始争相传阅。
  院花就是院花,即便是这么一张小小的登记照也能引起宿舍一阵喧闹,我和云飞也赶紧凑了上去。
  我也是第一次有机会仔细的端详杜小柔的五官,我不得不用完美这个词来形容,即便是这样的一张素颜登记照也已经是惊为天人,现在的网上的美女照片大多是化妆加PS,可也远不及杜小柔半分。
  照片在几个宿舍转了几圈之后就石沉大海了,老张气急败坏的挨个宿舍询问,隔壁宿舍那几个猥琐男是他的重点怀疑对象,可几经调查终究还是没能找到下落。

  “老张啊,要不明儿我跟杜小柔说说让她跟你来张亲密合影!”一听就是云飞在揶揄老张,顿时引起大家一阵哄笑。
  “别每天只抱着照片做梦嘛,别人又没有男朋友,去追就是了嘛!”
  这群没种的男生,一天到晚在宿舍无尽的YY,却没一个人真的有动作,团支书老张尤其是个中典范。
  “你怎么不去追啊!其实我发现你俩挺有夫妻相的嘛!”私下的时候我也会调侃一下云飞,这厮每次怂恿别人最来劲了,轮到自己时照样是软脚蟹一只,“要不我去帮你递情书!别客气,举手之劳嘛……”
  “嗯——你不懂了吧!”每次这时候云飞总是煞有介事的摇摇手指,“照我的经验看,这么漂亮女孩子哪有那么容易追到,像你这样猴急只会把事情搞砸了!”

  照他的经验等于没经验,这家伙还不是和我一样,连女孩子的手指都没碰过。
  不过很快还真让云飞得到了一次和杜小柔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那天清晨我和云飞刚做完早锻炼,正走在去吃早饭的路上,由于前一晚刚下过雨,空气也是显得的是格外的清新。
  “嘿,是她!”我俩走过一个路口时,云飞突然撞了我一下,我朝他所示的方向看了过去。
  日期:2011-03-06 11:24:12
  (八)
  几个女孩背对着我们,站在远处的一棵树下议论着什么,云飞这家伙还真眼尖,隔这么远就从其中发现了杜小柔,还是单看背影。
  杜小柔穿着一件连衣裙,白色的裙子上点缀着绿色的花纹,这件裙子很适合她的气质,我甚至感觉到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些许雨后泥土的芬芳,让我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我们故意贴了过去,听到杜小柔和其他几个女孩正在焦急的议论着什么,我俩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几个女孩围着的东西,是树脚下的一只小鸟。

  这是一只雏鸟,我分辨不出是什么品种,淡褐色还夹杂着些白色的绒毛,翅膀还完全没有长好,圆圆的身体活像一个毛绒玩具。
  顺着树干往上看,我发现鸟巢还在,不明白这只小鸟怎么会掉了下来。
  我伸出手抚摸这只小东西,绒毛非常柔软,从这么高的鸟巢中摔落下来,似乎还没有受伤,这真是一个奇迹,还得感谢落叶和昨夜的雨水让地面变的如此柔软。
  几个女孩子拿出一块饼干,试图捏碎后喂给这只雏鸟,可是小鸟只是惊恐的发抖,看来想靠人工饲养是行不通了。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此刻的我也和几个善良的女孩子一样,满脑子都想着是如何救助眼前这只小鸟,完全忘记我和云飞昨晚的夜宵还包括两只可怜的烤鹌鹑。

  “这怎么办,它肯定会死掉的。”几个女生担忧的议论起来。
  高中的生物课似乎也没教过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救助这可怜的小生灵,早知道还不如多看几集动物世界呢。
  “不用担心!”云飞自信满满的对女生们说道,“我把它放回去!”
  我仰头看了一下鸟巢,至少有三层楼高,尽管我了解云飞的身手,但这个高度还是让我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汗,而且在我印象中,云飞后一次爬树也是几年前的事了,大概是为了掏鸟蛋。
  云飞拿过杜小柔的挎包,把小鸟轻轻的放了进去,然后把包拎到了肩上,一个箭步就蹿了出去,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

  随着云飞越爬越高,几个女生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为搏美人一笑,云飞这回可真是豁出去了。
  最终云飞爬到了鸟巢下,轻轻的把小鸟放了回去。然后慢慢的爬了下来,爬过树的人都知道,下来比上去还要难。
  “小心啊!”
  好像是杜小柔喊了一句。
  离地面还很远时,云飞突然松开手一跃而下,女生们一阵惊声尖叫。云飞像一只猫一样着陆后,很酷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把挎包递还给了小柔。

  尽管总在一起上自习,杜小柔却一直不知道云飞是哪根蒜苗,通过这次英雄事迹,云飞总算让对方知道了地球上还有他这么个傻蛋。
  “怎么样,那天够帅吧!”
  云飞倒是有理由得意,自从这件事后,杜小柔连续几天遇见他,都会主动微笑致意。
  “耍帅有屁用啊,你还不如摔断条腿呢,小柔没准儿一同情就照顾你俩月,眉来眼去的那事儿不就成了吗!”
  对于这种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人,最好的武器永远是毫不留情的挖苦和打击。
  “哎呀呀!”云飞一拍脑门,无比懊恼,“对啊,他妈的我咋就没想到呢……”

  日期:2011-03-07 13:44:47
  很晚的时候,我还在云飞宿舍里,大家正海阔天空的胡侃着,这时罗超一边挠着屁股一边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闹哄哄的宿舍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我看到一双双喷射着绿光的眼睛满是期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精彩演说马上就要开始了。
  “妈的个×,老子快被蚊子咬死了,狗日的学校也不治理下,草丛里那么多蚊子!”
  慢慢的我才回过神过来,原来这个混蛋又把某个女生带到学校后山的草丛去了,而且想必是又得手了,不然穿着厚厚的牛仔裤怎么可能被蚊子咬的满屁股包?
  “没想到方茹平时穿得严严实实,身材还真他妈好!她那胸啊,真是……”
  罗超用双手做了一个夸张的描述动作,颇为得意的说道。寝室里瞬间像炸开锅一样,连隔壁宿舍的那群猥琐男也都像地鼠似的冒了出来,一下子热闹非凡。
  “超哥,我晚自习回来时见到你搂着她去小树林了……”
  “超哥我就知道你能搞定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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